野寿 作品

94. 你需要我,我就来

    睡梦中,尤辜雪感觉肢体僵硬,她一伸腿,脚踢向墙面,登时一股透彻心扉的疼痛感袭来,她闷哼一声,蜷缩着身体抱着脚踝呻吟了起来。


    妈的,忘了。


    忘了这脚跳马的时候摔伤了。


    屏住呼吸好一会后,她才睁开紧闭的双眼环视了一圈,大脑整个宕机。


    这是一间遮阳效果极好的屋子,屋子空间很大,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木质的结构,光用眼睛看去,也知道这是上好的楠木,为了防止屋外的阳光太过刺眼,竹帘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她床榻边的窗户上,就悬挂着竹帘,下方坠着铜铃,风一吹声音清脆,透过缝隙看去,这座屋子是伫立在竹林之中的,从卧室到前方的正厅处,小案几、香炉、烛台、屏风、古色古香,灰绿色的帷幔因风而起。


    果然,绿色是最能让人心情自然的颜色。


    可是,这他妈的是哪里啊?


    她一瘸一拐的出门而去,正巧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拎着个药箱,从竹林深处向她走过来,见她居然下了床,有些慌张。


    “姑娘,你的脚伤还没好,不可轻易走动。”


    男子过来就要扶她,尤辜雪有些警惕的缩回了手臂,她只记得燕熹在最后的时刻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混账是不是对她下黑手来着?


    “你是谁?”


    意识到自己是有些鲁莽,男子温和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拱手作揖:“姑娘,在下阿珑,无姓,乃是半步多的巫医。”


    尤辜雪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扯了扯嘴角,摊开双手,不可置信的反问:“你是说,这里是半步多?”


    阿珑点头。


    尤辜雪废了一只脚腕,单靠一条腿险些没有站住,她居然被人带进了燕熹的老巢,这下子,是不是代表他所有的秘密都被她挖掘的差不多了,那她会不会死的更快?


    阿珑扶着她坐上蒲垫,手放在案几上要给她诊脉。


    尤辜雪一边任人摆布,一边实在是匪夷所思,半步多的存在她是想过无数次的,但就是想不到,这半步多居然跟一个隐居场所似的,她还以为这情报组织,得有多黑暗呢,起码应该在地下。


    “那个,阿珑。”尤辜雪看过不少古惑仔的电影,这名字喊出口,有点黑涩会,“你们这半步多不是情报组织吗?就在这?”


    阿珑诊脉结束后,打开药箱调药,解释道:“非也,这只是东家住的主峰,其余人皆在私市的各个堂口处,各位门主虽然这主峰下各有住所,但通常人不在。”


    据阿珑所说,半步多有八门,分别是盗门,蛊门,机关门,千门,兰花门,神调门,红手绢,索命门,各司其职,且这些人都是下九流出身,包括眼前的阿珑,他说他以前是唱戏的。


    “那余旧也是门主吗?”


    “不是。”阿珑对她的话有问必答,“余旧跳脱八门之外,不在其中,他只受命于东家。”


    想起他刚刚说的,其余人都在私市的各个堂口处,尤辜雪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在客栈着火后,燕熹能率先知道有人在私市上出钱买她的命,搞了半天都是他的地盘。


    她都不知道作者是不是很宠爱这个疯批男二了,给人家这么牛逼的背景设定,却死的那么惨,到底是厌恶他还是喜欢他啊?


    “这私市,也是你们东家的手笔?”


    阿珑整理好药箱,起身对她笑的恭敬:“私市也是东家一手创建的。”


    啧啧啧,□□老大啊,作者你还敢再扯一点吗?


    “那……你们平常用来打探消息,到底是用流香榭,还是这所谓的私市?”


    她去过几次流香榭,很明显那里就是燕熹手底下的势力,原先以为那是半步多的消息来源,没想到只是之一而已。


    “流香榭是耳听八方的温柔乡,私市是尘世间最阴暗的场所,同样不可小觑。”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燕熹如墨一般的长发不做任何束缚,身穿淡青色的长衫,俊美的容颜上不见血色,唇瓣也发白,可见这伤是不轻的。


    他这副模样显然是刚刚包扎好伤口就乱动导致的。


    只是这样一种病公子的模样,倒是削弱了他自身的戾气,让人能更放心大胆的去欣赏他。


    燕熹的身姿高大挺拔,容颜昳丽无双,这一刻,尤辜雪才知道,有些言情小说里写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是唬人的。


    眼见人来了,阿珑作揖后退了下去,走到门口想起来药膏忘了留下来,他赶紧折回来,把药放下就出去了。


    燕熹目光下撇,见到地上坐着的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只是眼中略带惊恐,他向她走去,刚蹲下身,那丫头的脚不方便,就一屁股挪在了地板上,然后人往后使劲的移。


    “那个……燕大人……我就是那么随口一问,不是故意去探知你的秘密的,你,你就放我走了吧……”


    燕熹的唇瓣抿紧,抬眸看她时眼底的寒意凛然,他自己的伤才上好药,想着阿珑毕竟是男子,她又伤在脚上多有不便,就过来亲自给她上药,谁成想这丫头竟如此的不识好歹。


    他姿态慵懒的坐在蒲垫上,打开药膏,修长的指关节敲了敲身边的地板,声线低沉,不容拒绝:“过来。”


    搞清楚了是要给她换药,尤辜雪就放下了要被灭口的担忧,她朝他伸出掌心:“你给我,我自己来就行。”


    他抬眸睨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抗拒有些不满意。


    燕熹的眉眼深邃,不带悦色看人时,压抑感会很要人命。


    尤辜雪被他看的半天透不过来气,最终,居然是燕熹低头,他把药放在手中,向她递过去。


    这么一看,倒是挺好说话的。


    说实话,刷燕熹的好感度,有点费血量又费命,眼下这同意的干脆,估计也是好感度的原因,毕竟差个10%就完成了。


    尤辜雪挪动屁股过去,手指刚接触到药膏,手腕就被人一把遏制住,燕熹猛收力道,尤辜雪不知道何时换上的这件丝绸衣衫,减少了与地面的摩擦力度,整个人毫无阻碍的被扯进去他的怀里。


    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胸膛,不等她喊疼,身体凌空而起,燕熹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而去。


    “燕明夷!你敢使诈?!”尤辜雪气的一直在挣扎,“你个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


    燕熹不轻不重的给人扔在床上,尤辜雪忍着脚伤,不死心的站起身,靠着剩下的那一只脚就要跳下床,结果,抛物线还没有画完,半道上就让人截胡了。


    在她起蹦的一瞬间,腰间就横上了一只健壮的手臂,微微用力就给人揽在了怀里,继而坐在了床沿边。


    尤辜雪发誓,自她会走路起,就从来没有坐在人腿上的经历,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剧烈的挣扎,奋力的扭动身躯,要逃开这样的桎梏和危险的氛围,手不断的想要去掰开他放置在腰间的手,急的满头大汗。


    “燕明夷!你放开我!”


    熟悉又带有侵略性的气息席卷上她的耳尖,他的声线轻,如羽毛轻抚面颊,可是吐出的话,分量却很重:“阿雪,给你个忠告,我并非坐怀不乱,你最好不要乱动。”


    此话一出,尤辜雪的整个背部都僵住了,身后的身躯火热且滚烫,这个混账除了脸色白,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


    她不自觉的抖着声音,还想劝解一番:“燕明夷,你说过,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我都可以当真,人无信而不立……”


    “立不立的,你不知道吗?”燕熹坏心眼的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侧眸,气音扫过她的耳畔,眼看她的羞红色从脖子到头顶,难得的好心情,“听话,别乱动。”


    这突然的车开的尤辜雪顿时成了哑巴,他不说还好,一说真就让她感受到了什么,这下是动也不敢动,说也不敢说,只是眼尾微红,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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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人笼罩在怀里,捞起她的那条腿,小心翼翼的拆开裹伤布,一点点的上着药,尤辜雪侧头,看着这个从自己肩膀上“长”出来的另一颗脑袋,有些无言以对。


    “燕明夷,就非得这样上药吗?”


    她虽然瘦小,那也是有几两骨头的,真的挤的慌,被燕熹团成团裹在怀里,他身上的沉水香味倒是好闻,但也还是挤的很。


    燕熹眉色不动,出口的话依旧不客气:“闭嘴。”


    他自己的伤口才处理完,就马不停蹄的过来关心她,可这丫头到好,极度的不领情,上个药跟要她命一样。


    尤辜雪就这一点厉害,那就是适应能力强,渐渐的没了很大的抵触,她的注意力也就被脚上的药吸引了,阿珑留下的药触感清凉,上脚后,原先疼的火辣辣的地方,确实是好很多了。


    燕熹的容颜生的好,不止是远看还是近看,都好。


    感受着脸边的目光呆滞,撩的他心间微漾,燕熹忽然间冷不丁的出声:“有话就说。”


    看了这许久的时间,也没有主动亲他,光看有什么意思?


    “燕明夷。”尤辜雪的思绪回来了,想起那场刺杀,询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半步多来?太子他们还在那里,你突然间消失,他们不会起疑吗?”


    拿过裹伤的布,燕熹一点点的给她缠绕起来,回答道:“那些尸体需要找人清理,而且我的伤,随行的庸医可治不好。”


    一剑入胸膛,又动武杀了那么多的匪寇,血液亏空,太医署的人还没那个能耐把他拉出鬼门关。


    燕熹在朝中是隐藏了实力在的,或许有些人知道他会些拳脚,却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且当时追过去救他的人只有自己,谁能解释那围攻的三四十个匪寇是怎么死的?


    难不成还能是她杀的?


    包扎完了,燕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她这身皮子本来就白,被裹伤布的衬托下,这双不大的脚,倒是愈发的显得漂亮。


    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脚,他像是在把玩什么物件一样,不断的打量和摩挲,尤辜雪自当刑警起见过不少的恋足癖变态,心里比较膈应,只是这神情被燕熹做起来,感觉不太一样。


    许是因为他这张脸的原因,但还是膈应。


    她咬着后槽牙,抽回自己的脚:“燕明夷,你要是再敢随意吃我豆腐,我一定会打死你。”


    这是尤辜雪与他相识以来,放过的第一句狠话,他好整以暇的松开人,身子往后仰,手臂往后撑着上半身,唇角勾起:“我等着。”


    不是我会注意,也不是对不起,而是我等着。


    什么意思?


    这个色魔他是做定了?


    没脸没皮。


    尤辜雪不想理他,却又肚子饿得很,阿珑给她疗伤前就已经看见了案几上的碧螺茶酥,她一蹦一跳的过去,拿起就吃,边吃边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不然的话会让人起疑心,但是那人却没有回答她,似乎在沉思什么。


    “阿雪。”


    燕熹忽然出声,打断她的问题,音色有些沙哑。


    尤辜雪闻声抬头,止住了嚼东西的动作,看他的神情颇为认真,她满嘴塞着糕点,模糊不清的回了一句:“啥?”


    燕熹由仰身改为倾身,双臂搭在膝盖上,静静地注视她良久,问道:“为何一定要来?”


    余旧和他说了,尤辜雪在他走的当天就想去向皇帝请求通行,只是被尤旬带回家又给关了起来,而当余旧找到她的时候,她却依然要来。


    来了后,还差点送命。


    居然敢跳马,要是一个角度不对,她的脑袋极有可能会被马踩碎。


    咽下口中的糕点,尤辜雪又塞了一小口:“因为是你在向我求救啊。”


    燕熹怔住了。


    “你把余旧丢下来,不就是在向我求救吗?”她的嘴边还沾染着糕点碎屑,鼓着腮帮子,笑的轻柔,“你既然需要我,那我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