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他的底牌
男人松开苏柠，拉开些距离，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确实见了陆笙那么多次，每次为了套取情报，我可是付出不小的代价。”
周聿琛收敛了平日的一丝不苟，垮起一张脸：
“你知道和她吃饭有多痛苦吗？她连牛排都要三分熟，血淋淋的跟凶案现场似的。”
苏柠噗嗤笑出声，随即又板起脸瞪他：
“你就不能早点说清楚，非要看我吃醋发疯？你知道我看你为她贴心处理牛排时，差点把这些文件撕得粉碎。”
“因为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周聿琛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又快速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苏柠作势要打他，
“周聿琛！你又打趣我。”
却被他捉住手腕拉回怀里：
“而且只要能保证你的安全，被你误会或者发疯的挠几下也值得，我对你最大的请求，就是好好活着。”
苏柠心口狠狠一跳，她太清楚这句话的份量。
男人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再有下次，你能直接来问我么？不要再通过第三方调查了。薄业那个人太危险，行事过于极端，我不放心你接触他。”
苏柠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挣出来：
“等等，你说证据在你这里？是什么证据？有多重要？”
周聿琛走回保险柜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色u盘：
“汪教授收集的临床试验原始数据与恒生集团公布数据的对比分析，还有几位受试者的视频证词。”
他将u盘轻轻放在她掌心，
“足够让恒生集团股价跌到谷底，薄业和他父亲面临刑事指控。保守估计，能救至少上千名可能被这种药害死的患者。为了保证这里面的东西不被泄露，我只留了这一份。”
这样重要的东西，他就这么轻易交给她。
u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又重若千钧。
苏柠表情慎重的拿住它，只觉得手中握着的是无数人的生命和希望。
她抿了抿唇：
“你打算什么时候用这个？”
周聿琛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等时机成熟，眼下我们需要更多盟友，更多证据。恒生集团根系太深，必须一击毙命。”
他指了指u盘，
“对了，这里面还有一份名单，是可能帮助我们的内部举报人。”
窗外的雨早就停了，此刻云层散开，露出满天星斗。
苏柠走到窗前，望着雨后清新的城市夜景。
霓虹灯在水洼中投下摇曳的倒影错综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即将面对的复杂局势。
玻璃上反射出周聿琛走向她的身影。
男人修长挺拔，像棵永不弯曲的青松，光是看着，就知道对方是个正直的。
苏柠下定决定：
“我帮你。”
她突然转身面对周聿琛。
u盘在她摊开的掌心闪闪发光，即便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她都相信周聿琛说的东西：
“我们一起对付这些混蛋。”
周聿琛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
两人的倒影在玻璃上重叠，他没有看她，只盯着窗外错综的树影：
“想好了？”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这条路不仅泥泞，遍布他们的肮脏手段，还没有回头的余地。”
苏柠靠在他怀里，闭眼倾听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从我决定在你这刨根问底时，我就想好了。无论结果好与坏，我都接受。”
她轻声说，将u盘紧紧攥在手心：
“只是我没想到，你身上背了这么沉重的担子，这么多年来，你一个人踽踽前行，一定很累。”
男人闻言将她抱得更紧，
“朝闻道，夕死可矣。阿柠，只要你肯陪我，再遥远无望我也能坚持走下去。”
她转身面对他，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不过呢，你知道我向来喜欢敲你竹杠，要我陪可是有条件的。”
周聿琛挑眉：
“啧，幸亏没早早夸你，说吧，想从我这要什么好处？”
她戳着他的胸口，
“以后不准再单独见陆笙，就算是为了工作也不行。至少也要找人跟你一起。”
周聿琛捉住她的手指，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
“我就知道你吃醋了。”
"是啊，怎样？"苏柠扬起下巴，
“我的男人，凭什么让她占便宜？再说她演技那么差，失忆装得一点都不像，也就你配合她演。”
周聿琛大笑出声，笑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
他搂紧她的腰转了个圈，吓得苏柠惊呼一声抱紧他的脖子：
“遵命，我的小柠檬，不过……”
他故意拖长音调，
“作为交换，你以后调查我要提前报备。”
“成交。”苏柠爽快地答应，随即眯起眼睛，
“不过你要是再敢瞒着我重要的事情，我可要罚你！”
周聿琛迅速接话，表情诚恳得可疑：
“就罚我睡一个月沙发。”
他早就想在客厅沙发上抱苏柠，从沙发到地毯。
只是一直没机会提。
苏柠哼了一声，挣脱他走向散落一地的文件：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她蹲下身开始整理纸张，
“现在，咱们来统一口径。明天薄业肯定会再联系我，我该怎么应对？”
周聿琛也跟着蹲下，两人头碰头地开始低声讨论对策。
时而争论，时而达成共识，偶尔苏柠会气呼呼地掐他手臂，而周聿琛则笑着躲开。
书房的气氛从剑拔弩张变成了默契配合。
就像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个犀利尖锐，一个沉稳缜密，完美互补。
当讨论告一段落时，苏柠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手机：
“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打开相册，
“这是薄业给我的名片，我没要，但是留了个心眼偷拍下来。你看看，这背面有个手写地址，可能是……”
经过周聿琛的坦诚告知，她能猜到这个位置大概率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她怕自己不够了解薄业，说出的错误猜测误导了周聿琛的思路。
他凑过来看，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下一瞬他深邃的眉峰皱起：
“这是汪教授以前的实验室地址，他们果然在找那个备份数据，阿柠，你可真帮了我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