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周聿琛的另一重身份
第一百六十六章 周聿琛的另一重身份
周聿琛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放下。+h_t·x?s`w_.*n′e′t~
窗外一道闪电照亮他凝重的面容。
“阿柠。”他叹息道，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事情真的很复杂，我……我！”
“那就简单化。”苏柠固执地打断他，手指在玻璃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是或不是，能或不能。其他解释我可以等，但这个答案我现在就要。”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窗外的雨声、远处隐约的汽车鸣笛、中央空调运转的嗡嗡声，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填满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苏柠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的木质家具香混着周聿琛身上苦涩烟味，能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的弧度。
最终，周聿琛转身走向书架，在某处按了一下。
随着轻微的机械声，书架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嵌入式保险柜。
他输入密码时发出的“滴滴”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你要的答案在这里。”
他取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转身时文件袋在他手中显得异常沉重，
“但看了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苏柠警惕地看着他，心跳如擂鼓：
“什么意思？”
周聿琛走回来，将文件袋递给她，指尖冰凉，
“意思就是，如果你决定知道真相，就必须参与进来。}@如¤文d~ˉ网@·u *[¨更???新!??最~全?a?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置身事外。”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不是普通的商业纠纷，或者小打小闹的男女问题。苏柠，恒生集团手上可能沾着不少人命，薄业想做的，就是搅浑这池水，好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苏柠接过文件袋，沉甸甸的触感让她想起大学时捧着的医典。
她打开它，里面是一叠装订整齐的案件记录和几张照片。
最上面的照片上，周聿琛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正在一个简陋的社区法律咨询站为满脸皱纹的老人解答问题。
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这是三个月前的周末——正是新闻报道称他被借到邻市出差的日子。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
“这是……？”
他温柔的侧脸与现在站在她面前西装革履的精英律师判若两人。
“我的另一个身份。”周聿琛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柔 软，
“影子律师。专门为付不起律师费的弱势群体提供无偿服务。”
他指了指照片背景里不起眼的标志，
“这是我和几个同学创办的公益组织，叫"萤火"，陆笙也是其中一员。′s~o,u￠s,o.u_x*s\w*.?c?o.m!”
苏柠快速翻阅着文件，眼睛越睁越大。
一页页手写笔记、打印的聊天记录、医疗报告.……
她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这些案子...都是你暗中接的？”
周聿琛点头，从地上捡起一张她刚才摔落的纸，
“包括汪教授的。他发现了恒生集团在新药试验中伪造数据的证据，来找我求助。”
他苦笑一下，
“我给他的建议是，再拉个入伙人，你父亲为人正直不阿，在学术界很有公信力，只是他有太多软肋，直接找他，他不一定会同意，所以我想了个卑鄙的办法，让汪教授起诉他。”
“可没多久，汪教授差点遭遇‘意外’，如果不是你正好出现救了他，他当天一定会出事，而才在下午与他碰面喝酒的我，则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苏柠的手停在某页文件上，那里详细记录着汪教授心梗前的最后一次咨询。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药物副作用被刻意隐瞒，临床试验结果被篡改，受试者出现严重不良反应却被威胁封口...
她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所以薄业找我是因为……”
“因为他们以为汪教授把证据交给了你。”周聿琛接过话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
“陆笙父亲和我也有过合作，可能因为陆笙的事，让他们误以为可以联合他，结果……陆长海是枉死的，为的就是警告我，再不收手，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你。”
他苦笑着低下头：
“可实际上证据在我这里。他们找上你，一是为了试探，二是.……”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锋利，
“挑拨我们的关系。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苏柠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盯着周聿琛。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小了，一缕月光透过云层照在他疲惫的脸上：
“陆笙...她真的失忆了吗？”
周聿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表情让苏柠想起狩
猎前的狼。
他轻声反问：
“你说呢？”
"她是装的！"苏柠恍然大悟，手指紧紧攥住文件袋，
“她和薄业是一伙的！我已经打听到，昨晚送她入院的人就是薄业！”
周聿琛赞许地点头，
“聪明。”
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所有人都在这场戏里扮演角色。不以身入局，怎能胜他们半子？”
苏柠将文件放回桌上，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所有的线索终于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景。
她抬头看着周聿琛，这个让她始终捉摸不透的男人。
此刻他眼中的疲惫和坚定让她心疼。
她轻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声音里已经没有怒气，只剩下深深的不解。
周聿琛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这次她没有躲开。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熟悉的触感。
“因为危险。”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晕开的睫毛膏，
“我不想你卷入其中，陆长海就是前车之鉴，你们家也因为我被折腾到……”
他的声音哽住了。
“可我已经在了。”苏柠苦笑，抬手覆上他的手背，
“从老苏出事那天起，我就已经在局里了。你以为把我推开就是保护我？”
她摇摇头，
“那只会让我更危险，因为我一无所知，连防备都不知道怎么防。”
周聿琛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吹动她的发丝：
“对不起。”
他声音闷闷的，"我应该更信任你。"
苏柠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我也该道歉。”她压低了声音，用力汲取男人身上的温暖：
“不该那么冲动地怀疑你。”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不过谁让你总是神神秘秘的，活该被怀疑。”
周聿琛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低笑：“不，你怀疑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