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过年我们一起放烟花好不好?”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岑陌,“还可以放爆竹、堆雪人、打雪仗”
萧语柔笑眯眯地看着他,想象着这位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气的王爷,和孩子们一起玩闹的模样。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忍俊不禁。
岑陌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常态。“好。”
“王爷以前可玩过这些?”
“想知道?”
“随口问问罢了。”见他转移话题,萧语柔也不追问,转而询问他的饮食喜好。
暖阁内安静了许久,只听得见窗外的风声。岑陌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轻声道:“小时候除了习武看书,就是被关在黑暗中。从未有人陪我玩过。所以到时要靠阿柔了。”
“当然”话未说完,便吻上了萧语柔的唇。
岑陌在她唇上辗转,低笑道:“就是要这样玩,阿柔可记住了?”
萧语柔不甘示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刚回来的晏澜看到这一幕,连忙拉着宓漠逃离。
回程路上,晏澜几次欲言又止,还时不时偷瞄萧语柔一眼。
萧语柔叹了口气:“大表哥有话直说。”
晏澜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表妹,你和王爷那个我是说”
“我们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你们俩都都”
萧语柔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不禁莞尔。她知道,这个单纯的表哥是在担心自己。但有些事,她暂时还不能告诉他。
马车缓缓驶过街道,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将整个龙都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萧语柔望着窗外,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她想起岑陌方才提到的黑暗,心里泛起一阵酸涩。那个高贵优雅的王爷,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痛苦?
从今往后,无论前路如何,她都会陪在他身边,让他的世界不再只有黑暗。
萧语柔站在庭院里,寒风吹起她的衣袖,手中的暖炉却驱散了几分寒意。
“我说妹妹,”晏澜搓了搓手,眉头紧锁,“你与王爷的事情”
“大表哥,”萧语柔打断他的话,眼中带着几分无奈,“你都问了多少遍了?”
晏澜却不依不饶:“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王爷在朝堂上的样子,连太玉郢都看出端倪来了。”他压低声音,“前日他还特意问我,说王爷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萧语柔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梅树。寒冬腊月,那树上却开出一朵朵傲雪的红梅,衬得整个院玉郢多了几分生机。
“大表哥,”她转过头,目光清澈,“你觉得我像是那种负心薄幸之人?”
“这倒不是。”晏澜连忙摆手,“只是王爷他”
“王爷怎么了?”
“太可怜了。”晏澜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这些年来他一直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如今好不容易”说到这里,他又住了口,仿佛觉得这话不该由他来说。
萧语柔看着这位从小疼爱自己的表哥,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大表哥放心,”她柔声道,“我心里有数。”
晏澜还想说什么,却见紫萱从小路匆匆而来。见到叶辰在场,立即收敛了神色,只是上前替萧语柔换了个新的暖手炉。
“外头寒气重,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喝杯姜茶暖暖身子。”紫萱轻声提醒。
萧语柔敏锐地察觉到紫萱神色有异,便点头应了:“也好。”
待与晏澜叶辰告别,往幽谷走去时,紫萱这才压低声音:“郗澜传来消息,赵丞相府的人刚刚去柳家说亲事了。”
“哦?”萧语柔眉头微挑,脚步却未停,“说说看。”
“这事是谷家大小姐想出来的。”紫萱快步跟上,“前几日她在书房见了赵明远,一开始赵公子死活不同意,谁知道后面他突然就答应了。听说,柳家那边态度也很积极。”
“还有别的吗?”
“郗澜说其他事不便与奴婢说,若小姐得空,他还在那个地点等你呢。”紫萱顿了顿,“不过”
“嗯?”
“奴婢听说,柳家最近在暗中打探宁远伯府的事。”
萧语柔微微蹙眉:“打探什么?”
“具体不清楚,只知道派了几个人在府外转悠。”紫萱压低声音,“要不要让郗澜”
“不必。”萧语柔摆摆手,“让他们查去。”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幽谷门口。萧语柔望着院中那株老梅,轻声道:“明日便是除夕,你们全体休沐半日,不必在府上当值。”
紫萱眼中一亮。
“多梁小姐。”
“以后不必这般拘谨。”萧语柔温声道,“你跟了我这么久,早就不是外人了。”
紫萱眼圈微红:“奴婢明白了。”她犹豫片刻,“奴婢想趁机回趟老家,还望小姐应允。”
“老家还有亲人?”
“都没了。”紫萱笑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黯然,“只是当年尚未来到小姐身边之前,村里人待我们兄妹极好。如今攒了些银钱,想着能帮衬一二,也算报了这份恩情。”
萧语柔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心中一软:“去吧,多带些银钱。”
“小姐”
“拿着。”萧语柔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就当是我给你的年礼。”
紫萱接过钱袋,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待用过晚膳,萧语柔便从密道出了府。
这条密道是当年公主府留下的,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出了密道便是一条僻静的小巷,郗澜正悠哉地坐在马车外饮酒。
“来了?”他举起酒壶,“要来一口吗?”
萧语柔摇摇头:“有什么好消息?”
“萧瑾已经遇上慕老将军了,”郗澜放下酒壶,“明早就能入京。”
萧语柔眼前一亮:“太好了”
“星朗呢?那可是你亲弟弟,平日里也不见你多问。”郗澜打趣道。
“不能问。”萧语柔神色一正,“在我这里,他越是个透明人,才越安全。”
郗澜看她眼中难掩的喜色,又灌了口酒:“大衍那边的消息很快就会送到龙都。对了,我打算扩充人手,需要银子。”
“要多少?”
“置办地方,养活人手,至少得两万两。”
这可不是小数目,就是宁远伯府这样的世家,一年用度也不过五千两。当然,若是像穆氏那般挥霍,五万两银子打水漂了。
萧语柔却毫不犹豫地点头:“两万够吗?培养自家的嫡系,不可太过苛刻。要不再来五千两银子?”
郗澜愣了愣:“头一回见你这么大方。”
“我信你。”萧语柔浅笑,“你的心思,都该用在我交代的事上。”
郗澜一口酒差点呛住:“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们做生意的,向来如此。”萧语柔道,“不过这笔银子就不必从梨竹那支了,他要去西北,也要用钱,锦绣坊还得留些周转。明日直接找我来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