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易易 作品

第131章 被抓,这个女人我要了

春夜带着刺骨的凉意,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

南向晚头皮一紧:“陈股长!是陈芳,快。”

“走,去看看!”

陈志国一招手,他身旁仅剩的几名公安就率先行动。

南向晚紧随其后,奔到张家柴房时脚下猛地一踉跄。

只闻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十几只鼹鼠尸体横七竖八被扔在地上。

这些都是南向晚的 “探路者”,它们本该在地道寻找入口,可现在却突兀出现在这里……难道?!

陈志国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他蹲在浑身是血的公安干警身边,食指按在对方颈动脉上,突然脸色难看:“黑水村的人跑了!”

公安被袭击倒地,之前绑起来看管的黑水村村民也不见了踪迹。

南向晚在张家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张芳,她走出来:“张芳也不见了!”

陈志国站起身来:“这村子不太对劲……”

他话音未落,只见右侧竹林里突然窜出黑影 ——十几个身形精瘦的男人戴着棕榈叶编的面罩,脸上涂着蓝黑相间的颜料,手上拿着长枪走了出来。

“什么人?!”陈志国立即抬起枪。

其他公安也拔出枪来,双方对峙起来。

他们用生硬的越语叫嚷着,枪口也瞄准了他们:“不想死,就赶紧放下枪,要不然送你们上路!”

“是南越国的人。”南向晚猛地一怔。

她忽然间明白过来,血手印上所指的“南”与“军”分别代表着什么了。

军,她当时解析出来,是军区地道的意思。

而南,原来指的是南越人,黑水村背后的人原来一直都是南越人。

十几杆土枪,那黑洞洞的枪口,直逼他们命门,情势急转直下。

几个对十几人,毫无胜算。

当被人反绑着推进地道时,南向晚心想,果然如此啊。

这些人就是通过地道顺利地来返黑水村与南越。

这么说来,黑水村一直以来的拐卖行为一直没被抓到,除了一些人际关系包庇之外,还是因为这些南越人从中偷运偷渡过境,将卖场设在了南越国。

可恶!

本以为只是一个单纯的人口拐卖,哪知这后面的牵扯面竟如此之广!

怎么办?

一旦人口过境,就无法轻易被带回,该怎么阻止?

地道入口就在张德财的家中,开合时发出齿轮摩擦的“吱呀”声,暗道的空气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在前面走的人提着马灯,灯光将押送者的影子投在石壁上。

他们一行人被推搡着在地道内行走,忽然瞥见前方阴影里立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着件陈旧的卡其布外套,戴着顶压得极低的草帽,帽檐下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颈间围着条脏兮兮的灰围巾,开口时嗓音沙哑得像是掺了沙子:“走快点。”

南越人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显然这人在他们之中有着话语权,甚至可能是他们的头头。

南向晚忽然感受到有一束强有力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当即看过去,又了无踪影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地道后,来到更宽敞些的岩洞,石壁上嵌着几盏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十几个铁笼挤在角落。

而村长、张德财等十几个村民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笑眯眯上前,跟这些南越人谈话,期间张德财等人,一直用一种阴恻恻,秋后算账的眼神时不时扫过南向晚一眼。

“他们在交易人口,这些都是失踪的妇女!”陈志国使劲想要挣脱麻绳的束缚,可就算磨破了皮,却仍旧没有半点松开。

南向晚劝他:“陈股长,你冷静点,我们现在得先保全自身,才能找到机会救人。”

陈志国咬得牙齿咯吱作响。

笼子里的女人大多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有人抱着膝盖发抖,有人无神地盯着头顶滴水的岩石。

陈雯也在其中。

她蜷缩在最里侧的笼子里,白衬衫领口浸透了血,额角的伤还在渗液,显然昏迷已久。

南向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趁着没人注意,过去看看陈雯的情况。

哪知还没走到,就被一道庞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啧啧啧,这个女人不得了啊!好久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粗暴的男声带着笑,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逼近南向晚,他没有了一只手掌,别人都叫他只手。

村长眼睛一亮,赶紧推销起来:“这个女人不仅漂亮,她还是县教育局的,是个能读书的,你买她回去生孩子,孩子长大绝对聪明。”

“是吗?那这个女人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先让老子来验验货吧。”

张德财等人嫉妒羡慕地看着只手。

他们也早就看中南向晚,本想好好先享用一番,再将她给卖了,没想到肉没吃成,这会儿连汤估计都捞不着了。

南向晚听不懂南越话,但却听得懂村长他们的语言。

知道这个大只佬对她心怀不轨,她冷冷瞪视着他,随时准备着动手一搏。

只手一点没在意南向晚那微不足道的反抗,当他那一只汗辘辘的手刚准备抓住她胳膊时,却突然被铁钳般的力道攥住。

他惊地一抬头,却见那个戴草帽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围巾滑到锁骨处,露出喉结下方暗红色的胎记—— 像朵蜷缩的海棠花。

那是被火烧出的痕迹,正因为烧坏了喉咙,他的声音才会如此暗哑。

“这个女人我要了,碰她者——死。” 他的越语带着浓重的戾气,却也冷得像块淬了冰的铁。

南向晚不知道草帽男说了什么,但看他的动作是在阻止。

于是,她想了想,小心地缩在了草帽男的身后。

只手看到南向晚的动作,心里顿时火大,以为她这是瞧不起他,可偏偏只手的确很怵草帽男。

他骂骂咧咧地抬头,却在对上对方眼神的瞬间却猛地噤声 ——

那双眼睛在阴影里泛着狼一样的狠光。

周围的人突然都安静下来,只有远处水滴落在石面上的声音,“嗒,嗒……”像倒计时。

只手受不住这种窒息的氛围,骂了一句脏话,就挣扎着甩开他的手退开,却因后作力导致撞到了铁笼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戴草帽的男人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一只手搂近了南向晚,凑近时,她闻到他身上混着烟味和皂角的气息。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熟悉的震颤:“不想死的话,就听话,别乱跑。”

他说的是中文,她听得懂,可她不懂的是,明明是陌生的声音,可她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等她反应,他又放开了她。

“将人带出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