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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怕是还没看清眼下的局势吧?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雯′惘` !耕!鑫-醉·全!
袁军势大,不可力敌,以当下城中之人心,杨公强要坚守忠义,只怕又有几人会听您的呢?”
然而面对这些黑山小头目的层层逼问,杨奉笑了。
”好好好!奉今日为诸位头目所逼,无奈而降,实所共鉴!”
众黑山头目:“???”
没等他们反应,随着杨奉摔杯为号,麾下本部五百刀斧手杀出,将一众黑山头目悉数斩杀。
“杨奉,你?”
“尔敢!”
“怎会如此?
杨公,我等不过求生而已,心思投降也是无奈之举,你竟为了朝廷要杀我等?”
“就是,我等不过动了此心,又未真正投降,杨公何至于此?
若无我等号令上下,杨公何以守城?你我内斗,徒为袁军做嫁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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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众人或喝骂、或祈求、或哀嚎的血色宴会上,杨奉淡然饮下杯中酒。
“已经无需尔等守城了,这座城,以及你等麾下近万士卒,将由我亲自献勿袁公!”
直至此时此刻,众黑山贼头目方才看清!
大忠似奸,大伪似真,原来这个始终大义凛然,对朝廷天子赤胆忠心的杨公,才是满城之中最大的投降派。?k~s¨j/x¢s!.,c′o*m*
只不过他比所有投降者,要的都要更多!
众人一起投降,哪及他一人独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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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城外营寨之中,徐晃、曹纯还在为了乐进降袁之事,斥之。
“乐文谦!
枉我曹家对他如此信重,他竟敢背义降袁,致使颍川战事糜烂,现在还有脸来梁国发信劝降,真真岂有此理!”
“平东将军?
袁逆为他请封的旨意,还在尚书台压着呢,这就迫不及待当上平东将军了?
狂悖!这些逆贼,到底还有没有把天子放在眼里!”
然而两人正在这里痛斥乐进,同时商量着怎么处理袁军同样射入营寨的劝降书信呢。
忽听人急报!
“杨奉将军献城降袁了。”
经过数次考验,已经对杨奉有所改观的徐晃当即怒斥。
“这不可能!
杨公何等忠义,岂会降袁,休要在此乱我军心。”
只听那来报之人苦口婆心,“将军,是真的,蒙县城头已经换上了袁字大旗,袁军已经入城了。¢求?书\帮· ~首\发,
听闻杨奉将军是被黑山贼众头目裹挟逼迫,他们布下了鸿门宴,埋伏了五百刀斧手。
即便如此,杨奉将军都宁死不降,力战至最后一刻,杀死一众言降头目无奈被近万贼寇裹挟归降。”
徐晃闻言目眦欲裂,“杨公忠义,古今罕有!无奈贼寇势大,人心思变!
这些不晓忠义的黑山贼,竟害天子又失去一位忠心股肱之臣。”
曹纯对杨奉之事,倒没什么动容,杨奉忠心的是天子,又不是他家曹公。
不过事已至此,他忙劝徐晃。
“公明,杨公被裹挟投降,事已不可挽回。
眼下蒙城既丢,掎角之势已失,我等营寨又如何得保?
当速速撤军才是。”
徐晃一声长叹,此等道理,他又如何不知?
只是他奉天子诏令来援刘备,以保梁国,讨袁逆!
然而来时浩荡联军十三万众,何其势大?
现今穷途撤军,一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甚至连忠义如杨公者,都折在此地。
待回了朝堂,他又有何面目再见天子群臣?
不过眼下营中皆是曹兵,曹纯虽是在问他,但其已然下令士卒撤军,以保存曹家兵力。
他徐晃这个主帅究竟是否同意,显然也并不重要。
于是乎,在杨奉被黑山贼“裹挟”投降之时,徐晃也被曹军裹挟撤退,这对曾经的主臣,各自的命运就此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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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初曹军听从杨奉建议,从城中撤出,于城外立寨之时,便是防备着有人里应外合,于城外能随时抽身,进退自如。
此时曹纯又极为果决撤退及时,是以袁军虽派人来追,无奈曹军是主动撤退,徐晃、曹纯皆调度有方。
袁军深夜之中看不真切,又恐沿途埋伏,是以在得了曹军留在营寨中的辎重粮草后,也为敢深追。
自此平东将军乐进抵达之后,几封书信射入城中,便教杨奉归降,徐晃、曹纯夜遁逃,靡费时日的蒙县战事彻底平定。
乐文谦平东将军之名,就此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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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彻底收服梁国各地,唯余始终被围困的梁国都城还在负隅顽抗。
当袁术领主力兵团再临梁国都城睢阳,城中人心早已在近来一波三折的外界消息中惶惶不可终日。
一开始他们听说朝廷发大军十三万来救,当即气势如虹,誓死坚守之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可没几天,就听闻十三万大军兵败,朝廷败兵困守蒙县,同样在等待支援。
就不怕没有希望,最怕的就是这种先给希望,随后失望的大起大落。
到现在连梁国都城之外的最后一座蒙县都已经失陷,朝廷援兵都已经连夜遁逃。
城中每一个人都在扪心自问,他们拼死坚守至今的坚持,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当平东将军的乐字大旗在城外飞扬,当杨奉出现在众人之前同袁逆谈笑风生,人心底的天平就此倾斜,一发不可挽回。
明明杨奉是代表朝廷来救援梁国,驰援他们的将领。
明明乐进是朝廷兵发颍川,要牵制逼迫袁逆撤军的主帅。
可现在呢?
连他们这样来救的援军都投降了,他们这些坚守的又还有什么能指望的呢?
援军无望,突围不能,唯有在城中等着粮尽灯枯,等死而已。
就此人心更易,未几,袁军攻城,誓死坚守至今的睢阳一鼓而破。
梁王刘坚率城中上下人等以礼来降,唯有简雍,独步城头,向南而望,高呼三声:
“玄德公!”
一跃而下,面南而死!
袁术见之叹曰:
“此追玄德之殊遇,欲报之义士也!
其主在南,发棺送往沛国。”
时人见此,皆称袁公以为“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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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此间一系列发生的各种消息,一齐送往洛阳,及至曹操手中时,这位大汉丞相,只觉一阵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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