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周：“谁跟您约定的，您应该去提醒谁。”
老爷子笑笑，意味深长道：“父债子偿啊，小子。”
“偿不了，徐家家规就是忘恩负义、奸险狡诈。”
老爷子毫无不悦，似乎只把他的话当作玩笑。
“你哥没了，这个家一下子就空了，我只比你爷爷大一岁，却没他有福气啊。”老爷子忽然感慨。
徐砚周没接话。
老爷子又道：“你有段时间没来沪城了，这次多留一段时间，别仓促回去，外公带你见见人。”
“不用了，您这儿家事繁琐，我暂时不打搅了。”
老爷子叹气，“总要打搅的，现在你是外公唯一的孙子了，不为你打算，我这个老头子一辈子的心血啊，可就付诸东流啦。”
徐砚周面露思索。
老爷子喝了口茶，看向楚璃，“小楚对沪城也不熟吧？”
楚璃点头，“只来过几次。”
“那就多玩儿几天，砚周如果没空，就让听鸿带着你。”
楚璃扯了扯唇，“不用麻烦，我自己逛也行。”
“都是一家人，以后有来往的时候，谈不上麻烦。更何况，你这孩子脾气好，挺讨人喜欢的，常来家里坐坐，砚周他舅妈最近情绪不好，有你们年轻人陪陪，她也好舒舒心。”老爷子道。
楚璃微笑回应。
又说了好半天的话，当着楚璃的面，老爷子也没避讳，说了许多正事，显然是真要重点培养徐砚周。
午饭时刻，还留了他们俩吃午餐。
徐砚周看出楚璃不自在，给推了。
“过两天再来吧，舅妈没什么精神，我们在这儿，估计她也休息不好。”徐砚周说。
老爷子挺满意他难得的体贴，洪芸却不高兴，洪越宸又不是突然没的，早几年就是吊着一口气了，大家都有心理准备，阮青烟哪有那么心痛。
再说了，她自己儿子没了，还不许别人的儿子登门看妈吗？
“今天就算了，明天我带你外公出去吃，你也要来。”
送到门口，她对徐砚周下达命令。
徐砚周淡淡看了她一眼，“再说吧，明天不一定有空。”
“你哪就这么忙了？”洪芸不悦，扫了眼楚璃，“陪女朋友有空，陪妈妈就没空？”
徐砚周预料到她要出幺蛾子，先去开了车门，让楚璃上车。
“等着我，马上回来。”
楚璃也不想跟洪芸多接触，淡定应了。
关上车门，徐砚周去远一点的地方跟洪芸说话。
“我不来沪城，你也记不得我这个儿子，我一来，你倒是像个妈了。”
洪芸皱眉，“这边事多，你哥那情况时好时坏，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我怎么能离开沪城？”
徐砚周：“那现在好了，洪越宸死了，你来往港城和沪城方便了，想我就来港城看我。”
洪芸气恼，看看他，想起从前的事，又觉得亏欠。
“妈妈当然会去看你，只不过你刚好来了，咱们母子一起吃吃饭怎么了？”
“我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请儿子吃饭，是为了惦记老子。”
洪芸语塞，被戳穿心思，恼得牙根发痒，偏偏又是自己儿子，更偏偏他这张不饶人的嘴，完全遗传他那个杀千刀的爹。
父子两个，都是命里克她的！
“算了算了，跟你吃顿饭够难的。”
她拢了拢头发，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往楚璃的方向看了看，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了下去。
徐砚周不愿意多留，随口打了招呼，转身离去。
“等等。”
洪芸叫住他。
他转身看去。
洪芸欲言又止：“……你爸最近怎么样？”
徐砚周：“……”
他就知道。
“能怎么样，娇妻在侧，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