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周笑,“小古板,人不大,规矩挺多。”
他舒了口气,正经道:“骗你的,还没进去,在停车场呢,怕等会儿遇到洪家人晦气,先跟你说说话,预充一点好心情。”
“别跟别人起冲突啊。”
“怎么这么怂了,以前咱们可是双剑合璧,纵横江湖的。”
楚璃把下巴压在膝盖上,吸了吸鼻子,“还纵横江湖呢,一把年纪了,你悠着点,闹出事,已经不能叫家长了来扛了,只能自己亲自丢人!”
徐砚周很敏锐,听到她吸鼻子的动静。
“感冒了,还是哭了?”
“……有点感冒。”
对面静了一下,直接问:“谁惹你了,哭了,是不是?”
“没有——”
“不许跟我撒谎。”
楚璃沉默,脸蹭蹭膝头,眼睛又有点酸了。
“昨晚真的睡着了?”徐砚周小心地确认。
楚璃知道他怕什么,立马点头,“睡了,不信你问机器人。”
徐砚周松了口气,接着问她:“那怎么哭了,心情不好?还是担心我?”
他说话太温柔,楚璃不自觉放下戒备,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一走,感觉怪怪的,可能环境变化,我有点不适应。”
徐砚周紧张得不行,故作镇定,玩笑道:“还说不想我,这就是相思病的症状。等着,不让你白想,我等会儿去露个脸就回去,下午就能见到我。”
楚璃一下坐直了,“你不是有正事吗?别耽误了。”
“没正事,吃绝户是长期活儿,我下次来干也行。”
“徐砚周。”她叫停他,认真说:“你别回来,我挺好的,你忙你的。”
还忙什么,隔着手机,还没看到她眼泪呢,他一颗心都被她攥住了。
偏偏她又要强,他这么一回去,她还得多想,心里说不定觉得拖累他了。
他只能尽量平和哄她:“那我不急着回去,办完事再回,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和leo,行吗?”
“行啊。”
说话间,徐砚周已经开了她的身体数据监测,把昨夜的情况看了一遍,大致还算可以。
他准备之后再问温书珩,便没跟她在这话题上多说,怕把她弄紧张了。
指挥她下楼吃早餐,陪她说了一小时,他才挂电话。
楚璃坐在楼下,一口口吃着面,看他发给她的备注截图——粘人精。
嘁。
他还说她呢。
她嘴上吐槽,心里却是甜的。
保持跟他的电话,早中晚各一通,连着两天。
那天中午,楚璃单独见了律师,开始走赵明珠案的流程。
“赵女士被拘捕后,一直想见您。”
楚璃跟赵明珠已经无话可说,拒绝了。
案件从调查阶段,正式进入审判阶段,律师是徐家的人,很得力,楚璃完全放心。
“徐总让我问您,有没有预期结果。”
楚璃只有寥寥数语:“依法判决,顶格处理。”
“我明白了。”
从律所出来,楚归晚那边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又给楚璃打电话,她都挂了。
坐车回半山别墅的路上,她让司机绕路,去了陵园。
这段日子以来,楚家人几乎全军覆没,所以老太太的墓前格外凄凉,连鲜花也没有一束。
楚璃把东西一一摆放,在墓前站了很久,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天黑后,徐砚周主动跟她报备,说有应酬,会短暂失联。
她当时点头应了,没过多久,就给他发消息试探,结果他真没回,她心里就有点打鼓。
正烦闷,一通陌生电话打来。
她都想挂掉了,手快接了。
“莫西莫西?”
“……”
她只是慢了一拍,对面人就有点不乐意,“哎,是我,陈舒宜!”这都听不出!
楚璃:“干嘛?”
“我要出发去机场了,你还没确定你外婆是不是沪城的吗?”
楚璃:“……”
“就两小时,落地我就送你去见徐砚周!”陈舒宜蛊惑她。
楚璃沉默。
她有点心动,放在身侧的手,已经开始抠地毯了。
陈舒宜立马得到暗示,隔空打了个响指!
“行了,等着我,姐派人去接你啊。”
楚璃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反驳,她就挂电话了。
正好,郭蔷和温书珩都没回来。
小车把楚璃接走,直奔机场。
一见到她,陈舒宜摘了墨镜,搭上她肩膀,一边登机,一边拍胸脯:“放心吧,跟我混,包你满意!等会儿上飞机,我把大房间让给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楚璃觉得她有点过于热情了,陷入深思。
因为是私机,内部改造很霸道,完全是空中的豪华酒店。
准备上二楼,陈舒宜正兴奋,楚璃还在状态之外,一转脸,楼梯上走下一人。
那逆天的腿,逆天的脸,不是司问棠还能有谁。
看见她俩,他挑了下眉,提着酒经过。
靠近刹那,浓烈的威士忌混着细微却不可忽略的男士香,危险又迷人。
楚璃默念了两遍“徐砚周最帅”,然后大方地看男朋友的兄弟。
她身边,陈舒宜猛吞一口口水,身体僵成了木桩。
要死。
这变态怎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