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哪来的狠心，用另一只手，用力抓挠那块地方，仿佛要将里面东西抠出来。
徐砚周吓得心颤，快速拉住她。
“阿璃，阿璃！我错了！”
“松手！”
“我不该乱吃飞醋，不该对你冷淡！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连连认错，哪还顾得上什么尊严脾气！
混乱间，楚璃忽然停下动作，直直地看他。
“你说什么？”
徐砚周惊魂未定，将她抱进怀里，低头跟她贴脸，感受到她的温度，才觉得心落到了实处。
楚璃咬牙，铆着劲儿要出来。
男人吻了吻她的耳朵，终于忍不住，苦涩道：“你睡梦中叫了秦见川的名字。”
楚璃定住。
她叫了秦见川？为什么？
不可能！
她仰起头，不敢置信。
徐砚周看她的反应，心里狂泛酸水。
她忘了，证明睡梦中做的，都是本能行为。
“你叫了两遍。”他强调。
楚璃看看他，有点不确定，退开些许，她坐到床边，疯狂回想。
徐砚周走到她面前，视线往下，下了决心才开口：“你心里还有他？”
楚璃懵了。
她觉得自己挺是个东西的，做不出一颗心两家分这种事。
可……
难道她对秦见川爱那么深，深到不自知？
她打了个寒颤，猛吞口水。
徐砚周看她沉默，觉得她算默认，闭上眼，内心连连爆脏话。
他走到桌边，忍着不去看她，尽量心平气和为自己争取。
“之前就算了，你心里有他，不是一天两天，我认了！”
“可是阿璃，你前脚刚跟我表白！后脚就在我怀里，叫秦见川的名字！”
还没弄清楚情况呢，楚璃顶着一口气，强调：“我没跟你表白！”
噗！
徐砚周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好！行！”他压着脾气，跟她掰扯，“你没表白！那至少，我们有了共识，让秦见川在我们之间滚蛋，是不是？”
楚璃沉默。
这话是她应了的，她没法反驳。
徐砚周继续说：“你之前病发，神志不清的时候，也答应我了，不要秦见川了。”
楚璃知道，她大约记得。
“不管你清醒，还是不清醒，都应了我了。”他盯着她，口吻控诉，“结果你半昏半醒的，却还想着他！我他么跟刷副本似的，刷了一个又一个，结果还有第三个！”
楚璃：“……”
她，她有这么坏吗？
算了，不管坏不坏，先吵了再说。
他没抱她，是事实！
她尽量保持凶狠，反控诉回去：“我之前心里也有他，怎么没见你反应这么大？”
要了命了。
徐砚周用这话哄自己可以，她说出来，不是往他心上捅刀子吗？
他转脸问楚璃：“我难受，我吃醋，你心疼吗？”
当然！
她就要脱口而出，偏偏他嘴快，抢她的话。
“你不心疼！”
“你也不懂，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你更不知道，我得到你回应有多高兴！我规划的未来里，只有我跟你，是纯粹的，没有该死的秦见川！”
楚璃让他说得愧疚，忍不住反思，甚至想捂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是东西，行吧！
徐砚周没说够，他回到她面前，俯身，双手抚上她的脸，不堪重负般低头，和她额头相抵。
“你刚才有一点没说错，我是想跟你更进一步，不是这两天才有，是从喜欢你那天开始，就有这种冲动。”
“我无法说别人怎么样，但我的爱，是自私的，是要占有的。我想你是我的，从头到脚，完完全全，一根头发丝都不想分给别人。”
楚璃放松下来，伸手去抱他。
他单膝跪下，方便她靠近。
“我没想叫他……”她不知道怎么说，又觉得强行辩解太无情。
徐砚周闭上眼，跟她蹭了蹭额头，“算了，是我反应过激了。”
“也不是。”她有点理解他，顿了下，说：“我以后不会再想他。”
他深呼吸着点头，“好。”
冲突消弭，俩人默契地保持安静。
抱了很久，楚璃担心他膝盖疼，摸摸他耳朵，“你起来吧。”
“再抱你一会儿。”
“起来抱啊。”
“刚刚没好好抱你。”他口吻后悔。
楚璃更心酸了，手臂收紧。
等他抱够了起身，她仰头看他，双手压在身体两侧，没了刚才的“凶狠”，只剩下乖巧。
“我有点饿。”她主动说。
徐砚周应了，没让她动，准备亲自下楼去选。出门前，看她眼睛泛红，他开了抽屉，想找眼药水。
好死不死，看到一张纸——找秦见川。
他咬紧后槽牙，面无表情地拿出来，直接团成了球。
楚璃探头，“那是什么？”
“没什么。”他把球投进垃圾桶。
楚璃不语。
等他出了门，她自己把球捡起来，看清了上面的字。
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她找秦见川是为了……
楼下，陈舒宜等人都听到楼上的争吵了，见徐砚周红着眼下来，司问棠和陈允麟笑而不语，郭蔷和温书珩眼神凉凉。
陈舒宜：“哈哈哈——”
徐砚周无视众人，单瞪了她。
她不服，双手叉腰，准备朝他吐口水。
忽然，楚璃从楼上走下，众人齐齐看去。
徐砚周以为她饿坏了，正要上前哄她。
她表情无语，拿出手里的纸。
徐砚周看见这纸就烦，眉头皱紧。
下一秒，楚璃用力把纸团成团，直直地冲他脸上打过来。
“徐砚周，你白痴啊！”
副本！还副本，副本他妈！
她打完就走，连解释都没给众人留一句。
徐砚周傻了。
观众也傻了。
陈舒宜咂了咂嘴，回过神，眼前亮了又亮，转而指着徐砚周，“哈哈哈哈——！”
徐砚周：“……”
事发突然，郭蔷和温书珩上楼问楚璃，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楚璃差点没气死，她好心好意，怕给他惹麻烦，他倒好，趁她脑子不清醒，给她扣那么个大帽子，要不是她有证据，真要被冤死！
徐砚周脑子还在，仔细想一下，又有猜测了。
于是，下午，众人坐在楼下，静静倾听，徐大少爷花式敲门。
陈舒宜听得不亦乐乎，顺便泼徐砚周脏水，“哎，你们说，是不是徐砚周有什么毛病，楚璃检验过了，不合格，所以才退货？”
郭蔷啧啧两声，“你真恶毒啊。”
陈舒宜哼哼。
一转头，司问棠正无聊地吃着果子，骤然对上视线，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陈舒宜后脊背一凉，鹌鹑地缩了脖子。
楼上，徐砚周终于进了门，但楚璃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坚持明天回港城。
弄完了，她躺着玩手机。
徐砚周坐在她身后，探头，再探头。
终于，楚璃忍无可忍，啧了声，起身瞪他。
看毛看！
徐砚周笑得讨好，靠近过来，自下往上地看她。
“我干蠢事了，是不是？”
楚璃轻呵。
徐砚周不慌，保持笑脸，“你找秦见川，是想干什么？”
楚璃：“找他旧情复燃！”
“……”
她这么凶，徐砚周反而心里有底，挪到她身边，跟她一起靠在床头。
楚璃嫌弃他，想把他挤下去，失败了。
不爽之际，她又重重躺下去，背对着他。
身后人安静了两秒，便熟练地从后面抱住她，头靠近，亲她的耳朵。
啧。
楚璃立即要发飙。
耳边，他清楚地问她。
“阿璃，你只喜欢我吗？”
“我们，正式在一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