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以前的事情早就成了过往,宋雅秋栽跟头也栽够了,她只想再次站起来。
没有余路平, 这不是还有一个张敏?她知道张敏吃了瘪,所以适时露出一个向往的表情来,好让张敏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否则宋雅秋都觉得以张敏的智商,她大概率是想不到这些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觉得不平衡,刚才这一路上宋雅秋已经把张敏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套出来了。
张敏这个人,就是命好和漂亮,别的优点可以说忽略不计了,甚至连萧平这个人宋雅秋也能感受到他看上的未必就是张敏这个人,其实只要是有文化有家世又长得还可以的姑娘,都会被当初的萧平选择。
宋雅秋就输在了出身太差,如果她有张敏或者夏琳那样的身世,她还用得着这样依附别人吗?尤其是现在,每天为了余路平当牛做马,还摆脱不得。
以前宋雅秋还总觉得自己幸运、命好,但是自从遇到了赵汀兰,她的命运之笔可以说被彻底改写了,自此跌落到了谷底。
而且赵汀兰的命比她还要好,靠着那样的事情,居然还真能让沈颂川对她死心塌地。
不过赵汀兰也蠢,摆在眼前的那么多工作机会她都不要,之前能进文工团也不进,转身就去了缝纫站。
现在做的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活,挣得钱还不是要给组织拿一半走?
这就是出身带给赵汀兰的狭隘,她想不到这些,她只觉得自己选一个自己能做的就行了。
所以还是得从出身开始就要赢在起跑线上,张敏这个人就是这样,她蠢如猪,可有个好的出身,嫁的男人也要看在她家里面子上对她纵容,因此在这个年纪就能当上文工团的团长。
真是悲哀。
张敏看出了宋雅秋脸上的期许,心里不免得意起来, 人有了欲望就会有软肋,只要拿住了宋雅秋的软肋,她还能怕宋雅秋不替自己做事?
“这就是这次年中晚会的舞蹈?规模还挺大的,人这么多。”
宋雅秋的眼里果然浮现出了遗憾的神色,“嗯,这个舞从今年的年欢会结束就开始排了,到现在排了有快半年了。”
张敏笑了,“那你之前排了这么久,还是主舞的位置,应该更不容易吧?”
宋雅秋无奈道:“是不容易,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能不能上,不也是我们队长一句话的事?”
“如果现在变成我一句话的事情呢?”张敏忽然说。
宋雅秋侧头看向了张敏,尽管她再瞧不起张敏这个人,也无法做到真的对这句话无动于衷。
她太想要拿回自己以前的位置了。
宋雅秋也知道张敏想看到她怎样的表现,刻意小心翼翼地问:“你会帮我吗?”
张敏笑得更得意了,“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她意识到就算宋雅秋的心思再深,再聪明又能怎么样?这些人就像是羊圈里的羊羔似的,就算再活跃,最后也只是他们这些上位者的盘中餐、垫脚石罢了。
她想利用宋雅秋,又何必真的与她交好?她随便拿出一点蝇头小利来不比费尽心思去巴结宋雅秋的强?
张敏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真的昏了头了,赵汀兰仗着现在沈颂川还在位置上所以得瑟,张敏拿她没办法,可沈颂川下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有了依仗,赵汀兰背靠一个缝纫站,拿什么和她斗?
对了,缝纫站。
张敏的眉毛微微扬起,她还能让赵汀兰把缝纫站的工作也丢了,老老实实跟着沈颂川下放去。
“你想我什么表现?”宋雅秋随了张敏的意问。
张敏这人实在是太浅显,宋雅秋连花在余路平身上的心思都用不着。
张敏张口就想说,宋雅秋赶紧打断了,“我们换个地方吧,在这里被以前的队友们看着,我心里怪怪的。”
宋雅秋才不会在乎这些,在她的心里这些人都不如她,凭什么打量审判起她来了?
她是怕张敏这个人太口无遮拦,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捅。
张敏露出会意地笑,心里愈发瞧不起宋雅秋了,但嘴上却说:“我挺明白你的感受的,昨天在家属院里被赵汀兰刺了那么一下,我现在都不想再看见她。”
可话才刚落地,服装部里就发生了争执。
“这些表演服是我们小队的,你要是想要你自己去缝纫站找人家赵同志和李站长做,凭什么占我们的衣裳?”
宋雅秋看了过去,说话的是另一支舞蹈队的队长,也就是她口中的小队。
本来舞蹈队只有一个大队的,可总有一帮子人没有宋雅秋这样出色,又没有足够硬的家底能让自己次次被选上节目,久而久之大家的心里就渐渐不平衡了,后来好像是有一个团长的女儿主动拉着这帮人组了这个小队。
他们也每天练舞,这次幸运,他们的舞蹈竟然也被选上了。
“我们就是借用一下,又不是说真的要你们的,而且你们只是给人家唱歌的伴舞,我们是一整支舞,你们的优先给我们穿怎么了?!”
宋小队长看着说话这人,冷笑道:“你们要穿自己不会去找?是怕人家不愿意帮忙吧?也对,当初最爱跟着宋雅秋一起对人家赵同志冷嘲热讽的不就是你们这帮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