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人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戴着一副眼镜,身材特地画的矮矮瘦瘦的,和那些纬度数据也对上了。
看着就是随笔画,但是形象特征都展现出来了,这是赵汀兰的意外之喜。
朱翠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你会夸我,我家老蔡昨晚都把我给笑了,说跟小孩子画的一样,我本来想涂掉的,可思来想去吧咱们都这么熟悉了,我被你笑我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就没涂掉。”
朱翠觉得自己和赵汀兰相处得真是越来越轻松了,在缝纫站也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和以前似的,老怕惹这个生气惹那个生气。
赵汀兰看得仔细,所以说话的声音就不知不觉小了下来,“你这画又不是要拿去和人比赛什么的,你想表达的是刘医生平时的样子,我也刚好都看懂了,这比画得再好看都有用。”
朱翠听了之后心里既高兴又满足,她本来还想说几句,可一抬头看见赵汀兰在仔细做事,就没张口了。
李太婆看着朱翠这模样,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点儿慰藉,心中微微感叹,人还是活得长点好。
以前每天尽是发愁,为儿子孙辈发愁,为缝纫站是不是要倒闭发愁,也为自己的晚年发愁。
现在好了,她只用用心的把一件事情做好,其他的再也不是她的负担了。
她不免看向了赵汀兰,心想自己还好每次都撑了过来,不然早早的把缝纫站关了,她也等不到赵汀兰。
而没有赵汀兰,现在的生活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你们文工团还挺大的。”
张敏说这话还有点收敛了,首都的文工团不和沪市的一样只是一栋楼,这边的文工团简直就像一个小学校似的,好几栋楼,中间还有一个小操场。
甚至首都的文工团还有他们自己的食堂,和别的军区是分开的,各个部门训练完之后直接就能去吃饭,不用到军区里面去和那一大帮子下训 的军人一起吃。
在这一点上,张敏的心中又是惊喜又是感叹,她心想还是首都好,以前在沪的时候每次下班都要和那群一身臭汗的男人们一起抢饭吃,别提多倒胃口了。
宋雅秋说:“平时演出多,所以就大。”
“不是一年就那么几次吗?”张敏直接问了出口。
问完之后她的脸上隐隐有点尴尬,又说:“那些小的我们基本不会算在里面。”
“那也有十来次啊。”宋雅秋歪头看着张敏。
张敏不说话了,刚好前面到了舞蹈部,宋雅秋看着里面正在训练的昔日队友们,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宋雅秋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人,在进文工团之前她并没有专业的学习过跳舞,但是她知道这个机会不能放过,所以在自己业余的基础上厚着脸皮跟着之前高中学校舞蹈队的录像带练了半年多。
除了睡觉和干活,宋雅秋几乎都在练习。
她本来就有这个天分,加上勤奋,当然一举入选了。
后来进了舞蹈队更是事事争先,很快就成了舞蹈队的专用主舞。
余路平老说她的人生是他帮忙改变的,宋雅秋从来都不这么想,余路平对于宋雅秋来说只是一个跳板而已,没有他这个跳板也会有别人,宋雅秋自己有冲劲和狠劲,她觉得自己就算没有进文工团,去了别的地方也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