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的态度很是关键,今日是阖府团聚的大日子,若是她不依不饶,虽说情有可原,到底小家子气。
春桃看向临淄王——
直到临淄王微微颔首,她才笑着对玉侧妃点头,“多谢玉姐。”
玉侧妃拍了拍她的手,“乖孩子,怪心疼人的。”说着,往门口走。
门口处站着人,春桃被玉侧妃牵着,同那人擦身经过之时,倏地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没曾想,那人却也恰好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第一时间谁都没挪眼,男子长相丰神俊朗,气质沉稳,眼神清明又坦荡。
春桃冷着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归是别过了脸。
随着玉侧妃离开,从头至尾,连声谢都没说。
云香也被世子妃牵着手去了偏殿教训了。
两个人都不在了,大堂气氛又活络了一阵,恰好管家过来禀告宴席好了。
众人又移步去了院子。
南宫济民正欲转身,被突然窜到他面前的曲水唬了一跳,好在他定力好,只微微皱眉,“你是不是太闲了?”
曲水手上已经上了药,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家主子。
先前自家主子如何说的?
嘿,我不缺女人!
说话言之凿凿,字字珠玑,态度决绝。
可做事是怎么做的?
还不是人家出事了,巴巴过来给人澄清。
曲水心里仰天长笑,面上板着脸,“记得当初跟主子时,主子与小的说过,听言不如观事,观事不如观行。当时我不明所以,主子说,不要听人如何说,要看如何行事……如今,小的受教了。”
真真是说得比哭得还难听,做事比唱戏还漂亮。
南宫济民似乎懒得理他,抬脚往外走,曲水却似早知道他往哪走,他往东,他身子朝右,他往西,他身子往左,拦截得严严实实。
“放——”放肆一词就在嘴边,看着曲水手上缠绕的纱布,南宫济民终归解释了一句,“岂能眼看着蒙受不白之冤,毕竟是一条命。”
他可以不收她,对她不动心,可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绝望丧命,且她这次是真的救人。
曲水让开了身子,南宫济民往外走,曲水巴巴地跟在他身后,“知道知道,主子向来就是这样的人,那个词语怎么说来着,对,急公好义!”
南宫济民的脚步一顿,“不会说话就闭嘴。”
曲水眼看着自己公子走路步伐都快了起来,抬手挠了挠侧脸,他家公子生平,谨言慎行,绝不轻易出头。
急公好义,有点像骂他。
厢房内,早已备好了热水,春桃进门就被玉侧妃拉着去了浴室。
春桃简单地沐浴清洗了下,然后从浴桶里出来,玉侧妃在一旁羡慕地道:“年轻真好。”
身旁的丫鬟给春桃擦身,挽发,更衣,
朝露和晚霞手上不停,动作利落,玉侧妃看着两人忙活,看向春桃的眼神多了深意。
“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
明眼人其实都知道是云香县主的错,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是死的?
一个刚进门,连王府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晕头转向的姨娘,吃了雄性豹子胆敢去光天化日之下害县主?
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总以为自己的脑子聪明,计划滴水不漏,却不知道在大人眼里,处处是破绽。
颇有种嫂子开门,我是我哥的荒诞。
偏偏因着顾忌着她的身份,不好揭开。
春桃脸色惨白,喝了一碗参茶,脸上才恢复了点血色,“查明真相就好。”
玉侧妃高看了春桃一眼,“难得你这个年纪就如此能沉得住气,比妾身当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