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屿在沈亦走后不久就醒了。
看到阮音,他刚想起身,就被她拦住了。
“你背上的有伤,只能趴着,不许乱动!”
看到他醒后的动作,阮音按住他乱动的手,制止他的动作。
宋书屿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
不知想到什么,他看着阮音,担心道:“你身体没事吧?”
“我没事。”想到他在撞上去的最后一刻,用身体护住她和宝宝,自己却受了伤,阮音眼眶瞬间继积蓄泪水。
宋书屿只能定在床上,不敢轻易乱动,只能柔声安慰:“别哭,你和宝宝都没事,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明明是他伤的更严重,还反过来安慰她。
阮音抹了眼角,忍住眼泪掉下来的冲动,朝他点头。
外头吵吵嚷嚷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宋书屿问:“谁在外面?”
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位老人气势汹汹的声色。
“奶奶?”阮音听着这声音十分耳熟,不确定地问。
宋书屿皱眉。
下一秒,病房门从外面打开。
“哎哟,我的孙子呐,是谁这么狠心把你弄成这样的啊!告诉我,我给你算账!”
触及到阮音手上的纱布,陈桉又拉起她的手,“我的乖儿媳,你的手怎么了?你还怀着孕,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阮音和宋书屿看着陈桉的表现一头雾水。
这是她认识的奶奶吗?怎么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姜茹和沈亦,他们两手一摊,表示不知道。
陈桉瞥了眼门口的两人,沈亦和姜茹很快反应过来,“屿哥你刚醒来,肯定饿了,我让我妈给你煮些营养餐。”
姜茹皱眉瞥了他一眼,沈亦熟视无睹。
这人怎么把她的话说了。
她脑子快速一转,笑呵呵道:“安肃尘那边肯定需要我帮忙,我就先走了,你们聊。”
说完两人就快速离开这里。
一出门,就看见了贺家老爷子无视他们匆匆经过他们身边。
姜茹看着那道健步如飞的老爷子,不知在想什么。
“奶奶,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阮音怕老人家年纪大,心脏承受力度不好,连忙解释清楚。
陈桉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有书屿在,我不担心。”
“那刚才”怎么表现得一副凄惨的模样。
宋书屿笑着戳破陈桉心里的小九九,“八成是外面有人偷听。”
陈桉没好气地轻拍他的肩膀,“你小子。”
“嗷,疼,奶奶,你下手轻点。”
宋书屿疼地龇牙咧嘴,不满地求饶。
陈桉对他地求饶充耳不闻,对阮音嘘寒问暖,丝毫不关心床上孙子的死活。
宋书屿:还不如不来。
不知想到什么,陈桉严肃道:“贺家和宋家的恩怨,总该做个了结了。”
她的声音带着岁月洗礼,一字一句都让阮音纳闷。
宋家和贺家不就是当年赢了贺家才结下的仇?难道还有其他?
阮音不明白,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陈桉朝她摇头,“这只是其中一个。”
她看着阮音,想了想,还是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
阮音听完之后,大为震惊。
“所以奶奶是贺家老爷子的初恋?”
陈桉想到这事,冷哼一声,“算什么狗屁初恋,那都是姓贺的自以为是!我和你宋爷爷才是两情相悦!”
阮音一愣,对陈桉的话颇为震惊。
所以这是一场爱情纠葛?
“那宋爷爷怎么会和贺老爷子称兄道弟,对外来看都说两人好。”
陈桉像是陷入某种回忆,浑浊的眼里空洞,片刻,她的眼神才逐渐聚焦到一起。
“那都是外人对他们的滤镜,实际并不像他们看到的那般好。”
阮音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侧耳认真倾听。
“贺家老爷子对你宋爷爷娶我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外和其他女人乱搞,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但他已经生下了贺江成,而那女人把孩子偷偷生下来放在了贺家门口。”
“贺老爷子害怕他的夫人知道,于是恳求你宋爷爷收养。”她停顿一下,“作为交换,原本就对那场交易很有把握的贺家拱手让了出去,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阮音知道这回事。
她父亲和她说过,贺家是因为那场交易才和宋家割裂,在外都知道是贺家让了宋家。
难不成还有她父亲不知道的隐情?
“那场交易,即使宋家不退让,也是宋家获得那项目,只不过宋爷爷懒得计较,而且,生意场上本来就是尔虞我诈的,利益面前,谁都不会退让。”
阮音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点了点头,“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陈桉摇头,“还不止。”
“嗯?”
“还有我在珉城获得赛车比赛全国冠军的事情。”
趴在床上一直没出声的宋书屿幽幽出声。
赛车比赛?
她从没想过宋书屿还在赛车上有成就,就算是家里,也没有奖杯的影子。
她看着陈桉赞同地点头。
阮音想到他在车上对她说的话,好像有提到过这回事。
她问:“和贺家也有关系?”
宋书屿思考一会儿,才说:“和贺家关系不大,但和贺岩关系很大。”
“那时候,我才18岁,是父亲没出事前,我去了珉城参加赛车比赛,遇到天气问题,我和贺岩的兄弟在比赛中不相上下,最终以001秒的时间胜出。”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很骄傲,但眼神又有几分落寞。
“贺岩的兄弟不服,觉得我是宋家的儿子就污蔑我像当年宋家和贺家交易时那样使诈,我当时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问题,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说到这里,他周身的气场渐渐消退,很快,脸上又浮现一丝笑意。
“但我父亲知道自己儿子的能力,派人去调取,最后找人公布了我的成绩没问题,我也在后来的比赛中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陈桉想到这事儿,脸上的笑堆满皱眉,“把这件事拿出来,我都能炫耀一辈子。”
她对阮音道:“就他后面比赛得到的奖杯,都有一整面墙壁。”
“我怎么从没看见过?”
听到她的问题,陈桉神色黯淡下来。
“他的爷爷和父亲相继离世之后,那些奖杯就让人收到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