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被按着坐到沙发上,谢郁白转身往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手里端了杯温水。
“喝吧。”
他搁在茶几上,没给褚嫣说话的时间,又转身进了卫生间。
褚嫣端过水杯抿一小口,嗓子仍有灼痛感,不确定这种情况能不能吃消炎药缓解。
半分钟后,谢郁白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拿着毛巾,坐到她身边。
“小白……”
他的手掌轻轻按在她后颈,固定她的脑袋,然后将毛巾敷在她脸上。
温热,湿润,轻柔的触感。
她感觉毛孔被打开,随着他擦拭的动作缓慢呼吸,享受片刻的惬意。
他替她擦了脸,又捞过她的手,从指尖开始,一寸寸往胳膊上擦。
褚嫣倚靠在沙发里,忍不住喟叹一声。
“为什么喝酒?”
还没舒服一会,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瑟缩一下,指尖微蜷,战术性喝水。
喝完一大口,在谢郁白一潭深水般的目光里,她避无可避,只能搁下水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向他交代。
谢郁白听完,态度不明,只微扯唇角,“工作做的挺好,还让唐悦宜替你打掩护,你不知道她有多缺钱?能被你收买,就不能被我策反?”
褚嫣柳眉倒竖,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好她个见钱眼开的叛徒!她都告诉你了??明天回宿舍,看我教不教训她!”
谢郁白皱着眉捞过她的手,发现掌心都红了。
他简直气笑了,替她吹了两下,面色严肃,“为什么瞒着我?你要对付蒋骄,我不会阻止你。”
褚嫣垂眸,语气犹豫,“小白,其实我……其实我的招数挺过分,搞不好她会很惨,所以……我怕你觉得我太坏了。”
谢郁白淡淡掀起眉眼,目光落在她脸上,静默了一会儿。
“嫣嫣。”
“……嗯?”
“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他微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仁慈。”
褚嫣怔愣,体内残余没吐干净的那点酒精开始作用,使她思路混沌,目光有点失神。
谢郁白叹了一口气,凑过来替她解衬衫纽扣,一颗一颗往下,直到整件熏透酒味的上衣从身上剥离,她自己都感觉周身酒气减弱了一半。
“你在她手里吃了亏,我比你更窝火,你不想牵扯谢家,我同意,但不代表这是你自己的事。”
褚嫣呆呆地任由他摆弄,脸上的潮红蔓延到脖颈,锁骨,乃至全身。
最后她身上只留了内衣裤,整个人像一颗烂熟的粉桃,缩在沙发上,却见他眉目正经,开口即是清凌凌的音色。
“嫣嫣,你要整她,我替你保驾护航。”
褚嫣眼眶微红,伸手环他脖颈。
这正如他的意,手掌托住她的后腰和臀侧,“走吧,抱你去洗澡。”
她一愣,赶忙要从他身上下来,“不要,我自己走,你这样会摔……”
她相当在意他的腿疾,这让他几乎生出一种反叛心理,一言不发拖着她站直身体。
褚嫣整个人骤然腾空,离开沙发,没了任何支撑,只好双腿紧紧盘绕住他,手臂环得更紧,几乎勒得谢郁白呼吸困难。
他闷笑一声,在半空掂了掂她的分量,引得她小声惊叫。
但她也终于确认了,自己的体重对于他来说,属于游刃有余的范围。
她终于不再挣扎,由着他抱自己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褚嫣嗓子依旧干渴冒火,谢郁白在她洗澡的时候去厨房煮了点雪梨汤,不是慢炖出来的,效果到底没那么立竿见影。
“明天早上让阿姨重新炖一盅,晚上先少喝些,起夜太多影响睡眠。”
褚嫣乖乖点头。
“明天上午要请假吗?”谢郁白替她吹完头发,卷着线收纳吹风机,随口问她。
“没那么娇气,”她摆手,“我根本没喝进去多少,越老板比我实诚,她是真喝,其实对身体很不好。”
谢郁白对她的沾沾自喜表示不赞同,“你这样抠吐,对胃和食道就好了?”
褚嫣无言以对,心虚地跑进卧室,钻进被窝。
良久,谢郁白收拾好一切,进屋上床,关灯。
褚嫣的身侧多了一股温热。
自从上周五那次,她恢复了两天,两人不曾再同过床。褚嫣现下却觉得眼前氛围很温馨,像是她和他已经做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
她翻身搂他,钻进他怀里,亲昵地蹭。
谢郁白在黑暗中喉结翻滚,嗓音染上哑意,“快睡,别闹。”
褚嫣不搭理他,嘴唇贴上他的脖颈,轻轻吮吻一下。
谢郁白按住她的脑袋,沉声问,“你精力很好?”
褚嫣理直气壮,“我喝了酒,睡不着。”
谢郁白摁住被子里那只作乱的手,却没拿开,“所以折腾我?”
“怎么能叫折腾啊,”她不服,“老夫老妻,贴贴不行吗?”
谢郁白一愣,回味她口中某四个字。
半晌,黑暗里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毫无征兆地翻身,覆过来,不再给她退路,哑着嗓子阴恻恻地警告,“行,是你要贴的。”
“明天起不来,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