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夫。"刘铁柱的声音如同淬了毒，"你背叛了苏联？"
伊万诺夫轻笑一声："我从来就不是苏联人，我是黑田健一，佐藤英机的弟弟，幸子的叔叔。"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小张的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手枪。
"别动。"黑田健一的枪口微微偏移，"幸子，把盒子给我。"
幸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他："叔叔，这是父亲的心血。"
"我知道。"黑田健一温柔地说，突然调转枪口，对准幸子的胸口开了一枪。
砰！
幸子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金属盒从手中滑落。
黑田健一敏捷地接住盒子，同时又是一枪打在幸子腿上。
"为...什么..."幸子跪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溢出。
"因为你不是黑田家的血脉。"黑田健一的声音冷酷得不像人类，"你只是哥哥收养的中国孤儿，用来培养的复仇工具，现在，工具没用了。"
刘铁柱趁他说话的瞬间，猛地扑向地面，同时大喊："开火。"
胡大膀子和小张的枪，同时喷出火舌。
黑田健一仿佛早有预料，一个侧滚躲到楼梯拐角，子弹全部打空。
"追！"刘铁柱挣扎着爬起来，但黑田健一已经消失在楼梯上方。
小张想去追，被刘铁柱拦住："先救幸子，她知道更多。"
幸子的气息已经微弱，但眼中的仇恨丝毫未减："刘...铁柱...盒子...不能让他拿走..."
"那是什么？"刘铁柱急切地问。
"父亲...研究的...超级炸药...配方..."幸子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忍受巨大痛苦，"一颗...就能...炸平...虎头山..."
刘铁柱倒吸一口冷气。
他终于明白，黑田健一的真正目标不是黄金，不是名单，而是这个足以造成大规模杀伤的武器配方。
"他去哪了？"刘铁柱抓住幸子的肩膀，"告诉我。"
幸子的眼神开始涣散："要塞...东侧...有...秘密...出口..."
她的头一歪，再无声息。
"妈的。"胡大膀子一拳砸在地上。
刘铁柱强忍腿痛站起来："老胡，你和小张去追，他跑不远。"
"你呢？"小张担忧地看着他的腿。
刘铁柱从地上捡起幸子的短刀，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我去截他。我知道另一条路。"
黑暗的甬道中穿行，刘铁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这条密道是1945年攻打要塞时发现的，只有几个老兵知道。
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铁柱贴在潮湿的墙壁上，屏住呼吸。
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拐角，黑田健一的身影出现在甬道尽头，金属盒紧紧夹在腋下。
刘铁柱握紧短刀，等黑田健一经过时猛地扑出，短刀直取对方咽喉。
黑田健一反应极快，侧身避过致命一击，但刀锋仍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金属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刘铁柱！"黑田健一后退两步，马卡洛夫手枪对准刘铁柱的眉心，"你真是阴魂不散。"
刘铁柱短刀横在胸前："把东西留下，饶你不死。"
黑田健一冷笑："就凭你？"他突然扣动扳机。
砰！
刘铁柱早有防备，在黑田健一手腕微动的瞬间，就向侧面扑倒。
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在混凝土墙上炸开一个坑。
他顺势一滚，短刀划向黑田健一的脚踝。
"啊！"黑田健一痛呼一声，踉跄后退。
刘铁柱抓住机会，用尽全力扑向金属盒。
两人几乎同时碰到盒子，在狭窄的甬道里扭打起来。
黑田健一手枪走火，子弹在封闭空间里震耳欲聋。
刘铁柱的短刀，刺入黑田健一的肩膀，黑田健一的拳头，重重砸在刘铁柱的太阳穴上。
鲜血模糊了视线，刘铁柱感到一阵眩晕，但死死抓住金属盒不放。
黑田健一狞笑着，膝盖狠狠顶向刘铁柱的残腿。
"啊……"剧痛让刘铁柱眼前发黑，手指不自觉地松开。
黑田健一趁机抢过盒子，转身就跑。
刘铁柱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抓起掉落的短刀掷出，刀锋精准地扎进黑田健一的小腿。
黑田健一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但立刻又爬起来，拖着伤腿继续向前跑。
刘铁柱想追，但右腿传来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前方甬道突然亮起刺目的手电光。
"站住！"胡大膀子的怒吼在甬道中回荡。
黑田健一猛地刹住脚步，前后都是追兵。
他咒骂一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雷。
"小心！"刘铁柱嘶吼。
轰！
爆炸的冲击波，将所有人掀翻。
刘铁柱在最后一秒，看到黑田健一撞开侧面一扇隐蔽的铁门，消失在硝烟中。
"柱子！"胡大膀子和小张冲过来扶起刘铁柱。
"追...他往那边跑了..."刘铁柱指着那扇铁门，嘴里全是血腥味。
小张检查了一下铁门："通向外面的悬崖，那里有索道。"
胡大膀子骂了句脏话，抓起枪就要追。
"等等！"刘铁柱抓住他的手臂，"他带着的东西，是超级炸药配方，一颗就能炸平整个虎头山。"
胡大膀子脸色骤变："必须截住他。"
三人跌跌撞撞地追出铁门。
外面是陡峭的悬崖，一条锈迹斑斑的索道通向对面的山林。
黑田健一已经滑到一半，身影在月光下如同鬼魅。
胡大膀子举起步枪。
砰！砰！砰！
子弹打在索道支架上，溅起一串火星，但没能命中目标。
黑田健一很快滑到对岸，转身朝他们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消失在丛林中。
"操！"胡大膀子一拳砸在索道支柱上。
刘铁柱死死盯着对岸："他跑不远，那条腿伤够他受的。"
小张突然指着悬崖下方："那是什么？"
月光下，一辆军用卡车正沿着山间小路疾驰，车斗里站着几个持枪的人影。
"是军区的人。"胡大膀子惊喜道，"李明山找到增援了。"
刘铁柱却没有丝毫放松："来不及了，黑田健一肯定有接应。"他转向小张，"地图！"
小张赶紧掏出要塞地图。
刘铁柱的手指沿着山势滑动，最后停在一个点上："这里黑瞎子沟，是最近的出境路线。"
胡大膀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带人去截他。"
"不，我去。"刘铁柱的声音斩钉截铁，"你联络军区封锁所有出境通道，小张，给我找辆车。"
"你的腿。"小张犹豫道。
刘铁柱的眼神像淬了火的钢："这条腿换他的命，值了。"
一小时后，一辆军用吉普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小张握着方向盘，不时担忧地看向副驾的刘铁柱。
后者脸色惨白，但眼神锐利如鹰。
"再快点。"刘铁柱催促道。
吉普车转过一个急弯，前方突然出现一辆翻倒的摩托车。
小张急刹车，两人下车查看。
"血迹！"小张指着地上的暗红色痕迹，"他往林子里去了！"
刘铁柱从车里拿出步枪和手电："你开车继续往前，到黑瞎子沟口堵着，我抄近路。"
小张想反对，但看到刘铁柱决绝的眼神，只能点头："小心！"
密林中，刘铁柱循着血迹和折断的灌木艰难前行。
每走一步，残腿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慢下来。
血迹在一棵老松树下消失了。
刘铁柱警觉地停下，手电光扫过四周。
"出来吧，黑田健一。"他冷声道，"你跑不掉了。"
寂静。
突然，一声枪响！
子弹打飞了刘铁柱的手电筒，黑暗中，一个黑影从树上扑下，将他重重压倒在地。
"你真是找死！"黑田健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血腥气。
两人在腐叶和泥土中翻滚扭打。
黑田健一的拳头，砸在刘铁柱的伤口上，刘铁柱的肘击撞碎黑田健一的肋骨。
金属盒在打斗中掉落在一边，两人都拼命想够到它。
"为什么这么拼命。"黑田健一喘着粗气，"为了中国？他们给了你什么？ "
刘铁柱一个头槌撞得黑田健一鼻血横流："为了死在你们手里的同胞。"
黑田健一突然狞笑，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刘铁柱的心脏。
刘铁柱勉强侧身，匕首扎进肩膀，鲜血瞬间浸透衣服。
剧痛激发了凶性。
刘铁柱抓住黑田健一持刀的手腕，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铁钳般的五指扼住他的喉咙。
"下地狱去吧，鬼子。"刘铁柱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黑田健一的脸渐渐变成紫红色，眼球凸出。
他的手指在地上乱抓，突然摸到一块尖锐的石头，用尽全力砸向刘铁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