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佐藤怒吼，"你们答应过..."
"砰！"枪声响起，佐藤额头多了个血洞，瞪大眼睛栽倒在地。
刘铁柱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到桌子就跑。
"追！"刘铁柱对胡大膀子喊道，"别让他跑了。"
两人冲出餐厅，只见那上校跳上一辆吉普车绝尘而去。
更令人震惊的是，远处传来警笛声，不是朝着餐厅，而是朝着城南旧船厂方向。
"调虎离山。"刘铁柱瞬间明白了，"船厂那边才是真正的目标！"
两人顾不得追那上校，拔腿就往船厂跑。
一路上警笛声、爆炸声不断，城南方向已经腾起浓烟。
船厂外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和警察。
刘铁柱和胡大膀子挤到前面，只见船厂仓库燃起熊熊大火，消防员正在奋力扑救。
"怎么回事？"刘铁柱用俄语问旁边的警察。
"瓦斯爆炸，"警察摇头，"幸好没人伤亡。"
没人伤亡？刘铁柱觉得蹊跷。
如果这是佐藤的据点，怎么会这么巧在此时爆炸？
回到老赵的木屋，答案才揭晓。
老赵脸色惨白地告诉他们："克格勃突袭了船厂，抓走了十几个日本人，还缴获了一批武器。"
"佐藤的计划呢？"胡大膀子问。
"彻底失败了，"老赵递过一张纸条，"但在混乱中，有人逃走了，这是我在船厂外捡到的。"
纸条上用日文写着几行字，刘铁柱看不懂。
老赵翻译道："计划B启动，按原定路线撤离。黑龙不灭。"
刘铁柱心头一沉。佐藤虽然死了，但他的同伙逃脱了，而且还有"计划B"。
"必须立刻回国报告，"他对胡大膀子说，"黑河可能仍有危险。"
当天深夜，两人再次冒险穿越冰封的黑龙江。
这一次，江面上已经增加了苏联巡逻队，他们不得不绕远路，险些被发现。
回到黑河招待所，刘铁柱立刻联系了李老。
听完汇报，李老神色凝重："刚收到消息，黑河对岸的苏军突然进入战备状态，所有休假取消。"
"计划B是什么？"刘铁柱问。
"还不清楚，"李老摇头，"但春节期间，黑河将举办大型联欢活动，数万群众聚集..."
刘铁柱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如果黑龙会想挑起中苏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苏联武器出现在中国境内的袭击现场。"
李老猛地站起身："立刻加强江面巡逻，特别是冰层下的监测。"
大年三十这天，黑河市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中央大街搭起了舞台，准备举行军民联欢晚会。
但在暗处，边各方人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刘铁柱和胡大膀子穿着便衣，混在人群中。
根据情报，敌人可能伪装成民间艺人，用表演道具隐藏武器。
晚会开始前两小时，江面巡逻队报告发现异常，冰层下有可疑动静。
"潜水员？"刘铁柱心头一紧。
李老当机立断："立刻封锁江面，派人下去查看。"
但为时已晚。
就在命令下达的同时，中央大街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人群瞬间大乱，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刘铁柱和胡大膀子逆着人流冲向爆炸点，只见舞台已经化为火海，几个穿着民间艺人服装的人正从道具中取出武器，向四周扫射。
"趴下！"刘铁柱大喊着拔出手枪，一枪撂倒一个袭击者。
胡大膀子也开火了，他的猎枪在近距离威力巨大，瞬间放倒两个敌人。
剩余的袭击者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刘铁柱紧追不舍，一直追到江边。
只见那几个家伙跳入一个冰窟窿，消失在水下。
"有潜水装置。"胡大膀子惊呼。
边防军的快艇已经赶到，探照灯照亮了江面。
突然，一艘小型潜水器破冰而出，朝苏联方向疾驰而去。
"打。"刘铁柱举枪射击，但距离太远，子弹打在水面上溅起朵朵水花。
眼看潜水器就要越过国界，突然一声巨响，潜水器被炸成了碎片。
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联边防军的巡逻艇就在不远处，但他们并没有开火。
是谁击沉了潜水器？
很快，答案揭晓了。
一艘中国渔政船驶来，船上的战士报告说，他们发现潜水器后正要拦截，对方却突然自爆了。
"自爆？"刘铁柱觉得蹊跷。
回到指挥部，技术专家检查了爆炸残留物后得出结论：潜水器上装有遥控炸弹，是被对岸的人灭口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袭击者遗落的道具中，发现了几枚苏制手雷和冲锋枪。
"栽赃..."李老脸色铁青，"果然是挑拨离间。"
万幸的是，由于预警及时，爆炸只造成十几人轻伤，没有群众死亡。
晚会虽然取消，但避免了更大悲剧。
事后调查证实，这批袭击者都是日本侨民，长期潜伏在苏联境内，受佐藤一郎指挥。
而那个神秘的"计划B"，很可能是要在中苏边境同时制造事端，嫁祸给对方。
除夕夜的风波虽然平息，但刘铁柱知道，黑龙会的威胁远未结束。
那张纸条上的黑龙不灭四个字，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
正月初五，刘铁柱被叫到李老办公室。
推门进去，他惊讶地发现除了李老，还有两个穿中山装的陌生人和.那个苏联克格勃的伊万诺夫少校。
"刘同志，"伊万诺夫微笑着伸出手，"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中苏两国情报部门，决定联手打击黑龙会。
伊万诺夫带来一个重要情报：佐藤一郎死后，黑龙会在东京的高层震怒，已派出新的特派员前往满洲。
"代号影武者，"伊万诺夫递过一份档案，"真实身份不明，但据信是关东军特种部队的指挥官，精通破坏和暗杀。"
李老补充道："我们怀疑影武者的目标是报复你，同时夺取你父亲留下的其他秘密。"
刘铁柱冷笑一声："让他来。，我正愁找不到这些余孽。"
伊万诺夫突然压低声音："还有一个消息，关于你父亲。"
刘铁柱浑身一震："什么消息？"
"在克格勃档案中，我们发现了一份1944年的审讯记录，"伊万诺夫取出一张发黄的照片，"这是你父亲吗？"
照片上是一个血肉模糊，但神情坚毅的男子，正是刘铁柱记忆中的父亲。
"是他。"刘铁柱声音哽咽，"在哪里发现的？"
"哈尔滨731部队旧址，"伊万诺夫的话让所有人变色，"你父亲不是被枪决的，他是被活体解剖而死的。"
刘铁柱如遭雷击，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胡大膀子赶紧扶住他。
"畜生！"胡大膀子怒吼，"这群天杀的鬼子。"
伊万诺夫继续道："记录显示，你父亲至死没有透露任何情报。
但审讯者注意到，他反复说一个词，钥匙。
刘铁柱猛地想起父亲留下的那枚特别通行印。
难道那不只是开启武器库的钥匙，还隐藏着其他秘密？
"影武者很可能也在找这把钥匙，"李老严肃地说，"从今天起，你24小时随身携带武器，不得单独行动。"
会议结束后，刘铁柱独自来到江边，望着对岸的布拉戈维申斯克。
寒风中，他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坚毅的面容。
"爹。"他轻声说，"不管这把钥匙还藏着什么秘密，我都会用它彻底摧毁黑龙会。"
江面上，一块浮冰被水流推动，缓缓漂向远方。
在那看不见的暗处，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