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慢慢逗乐子
“站住!”铁门旁的岗亭里突然炸出声暴喝,只见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推开窗户,一米八几的块头把门框堵得严严实实,斜吊着眼打量人的架势活像头看门恶犬。ˉ看~*书ee:君2? (;免>{费\$/阅x读t`
“找张大民。”陈默语气平静。
“你大爷的!”壮汉突然抄起烟灰缸砸过来:“民哥的大名也是你个杂碎能叫的?”
陈默侧身避开飞来的玻璃器皿,远处躲在灰槐树后的聂雨浓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壮汉见攻击落空,骂骂咧咧冲出来,碗口大的拳头直捣陈默面门,这要是挨实了,鼻梁骨绝对要碎成渣。
“咔嚓!”
骨节错位的脆响惊得聂雨浓脸色煞白,壮汉的拳头距离目标还有半尺,手腕已被陈默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扣住。
这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汉子此刻疼得龇牙咧嘴,豆大的冷汗顺着扭曲的五官往下淌。
“张大民在哪?”陈默五指缓缓收紧,对方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松……松手!要断了!”壮汉疼得直抽冷气,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看似文弱的年轻人,手劲竟堪比液压钳,当第二声清晰的骨裂声响起时,杀猪般的嚎叫瞬间划破了矿区的寂静。?~/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
大熊的惨叫声刚落,旁边三层小楼里立刻涌出七八个人,有个光头探着脖子喊:“熊哥咋了?”
“操!都瞎啊?没见这孙子来砸场子?”大熊捂着肚子蜷成虾米,话没说完就被陈默踹飞三米远,两百多斤的壮汉摔在水泥地上直呕酸水,疼得额头青筋暴起。
陈默甩了甩手腕往楼里走,对面人群下意识退开半步。
二楼突然“吱呀”推开半扇窗,探出个长发男人,这人约莫四十出头,蜡黄的脸上嵌着双鹰隼似的眼睛,哑着嗓子冷笑:“敢在阎王殿撒野?”
“张大民?”陈默仰头眯起眼。
“嗬!多少年没听人叫这名了。”男人扯开衬衫露出脖颈纹身,“哪条道上的?”
“专收阴司命簿的。”陈默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千手佛昨天刚上路,现在轮到你这阎王爷了。”
张大民突然拍窗大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不动明王?”他故意拖长音调,“中二病没毕业吧?起这么土的外号!”
话音未落,四周厂房接连响起铁门撞击声,两三百号人提着开山刀围成半圆,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和普通混混不同,这些人眼神死气沉沉,有几个脸上还带着未愈的刀疤。.\?看?*|书o<>屋¨d\小·\说(网@_ x?已°±&发\?¢布?最1d新?]章±|o节~±?
陈默心里发沉,这规模根本不是普通涉黑团伙,倒像是……
聂雨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倒吸冷气,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学九十年代煤老板养打手?眼前这两三百号人拎着砍刀的模样,可比她上次在树林里见到的混混吓人百倍。
张大民翘着二郎腿靠在二楼窗台,黄瓜咬得嘎嘣响:“都给我听好了,留这小子半条命。”他灌了口白酒嘿嘿直笑,“现在这种愣头青可比大熊猫还稀罕,老子要留着慢慢逗乐子。”
陈默盯着水泥地上晃动的刀光,心里骂了句脏话,要不是市局那帮蛀虫把抚远集团护得铁桶似的,他堂堂党委书记至于跟个街头混混似的玩命?
“来啊!”他突然扯开外套拉链往地上一摔,“今儿要么你们把我撂这儿,要么我踩着你们脑门上去找张瘸子!”
人群像被按下暂停键似的静止三秒,突然同时暴起,三十多把西瓜刀劈开寒风,刀光织成银色巨网当头罩下。
聂雨浓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那个总爱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此刻在刀锋缝隙中腾挪得像条游鱼,拳头砸在人体上的闷响混着金属坠地声,竟让她想起过年时鞭炮炸开的动静。
张大民手里的黄瓜“啪嗒”掉在窗台上,他亲眼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打手被陈默抓着腰带甩出人堆,两百斤的壮汉愣是撞碎了路边消防栓。
“操!这特么是李小龙转世?”他哆嗦着摸出手机,“彪哥!您再不来坐镇,弟兄们真要让人当西瓜切了!”
聂雨浓站在制高点看得真切,十几把明晃晃的西瓜刀从不同角度朝陈默劈去,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将他的身影完全笼罩其中。
少女下意识抬手遮眼,她仿佛已经看到血肉横飞的惨状,可就在这瞬间,“嘭”的闷响炸开,一个弓成虾米的人影倒飞着撞翻身后十余人,地上顿时横七竖八躺满了哀嚎的躯体。
这戏剧性的转折让聂雨浓瞳孔骤缩,定睛看去,陈默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只是上衣已成碎布条挂在身上。
他随手撕下残破的衣襟甩在地上,精壮的肌肉线条在烈日下泛着汗光,惊得少女慌忙捂住差点泄出的惊呼。
接下来发生的场景如同快进电影,陈默身形如电突入人群,铁拳裹挟着破风声精准砸向面门。
有人像断线风筝般横飞出去,半空中喷出带血的
碎牙,短短几个呼吸间,三十多个刀手已瘫倒在地抽搐。
正午的艳阳炙烤着柏油路面,赤膊青年喘着粗气站在人堆zy,四周横躺着三四十号人,外围仍有黑压压的刀手在虎视眈眈,这场面深深刻进聂雨浓的视网膜,怕是要带进棺材都忘不掉。
远处槐树下,张大民嚼着黄瓜抿了口老白干,浑浊的眼里闪着玩味的光,他倒是好奇这个年轻人能撑到几时。
突然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上百把钢刀再次卷向孤岛般的陈默,青年苦笑着活动手腕,这官当得真他娘邪门,三天两头就要玩命,但抱怨归抱怨,他的拳头已蓄满力道迎向刀光剑影。
杂乱的脚步声混杂着男人们粗重的呼吸,诡异的寂静让空气都凝结成块。
聂雨浓死死捂住嘴巴,瞳孔里倒映着令人窒息的场景,三十多个持刀歹徒组成的银色风暴中,陈默如同暴雨中的柳叶,每次看似要被刀锋撕裂时,却总能借势旋身,手肘精准砸向某个喉结。
“喀嚓”的骨裂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又一个人影瘫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