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爱吃榴莲 作品

第七百八十四章 优渥的福利

第七百八十四章 优渥的福利

可这根本是个填不满的窟窿!杜庆来那帮人精心里门儿清,就是吃准了国家舍不得让抚远集团垮台,索性躺平摆烂。

反正集团在一天,他们就多捞一天;真要黄了,这些年攒的家底也够他们换个地方继续逍遥。

“陈书记,这么多咱吃得完吗?”赵灵泉盯着陈默手里两大袋卤味发愣。

猪头肉、烧鸡、鸡爪子摆了小半张桌子,旁边还摞着几盒凉拌菜。

“谁说就咱俩?”陈默拎起塑料袋往家属院方向走。

“昨儿应承孙大爷他们吃顿好的,忘了?”看着小助理满脸问号的模样,陈默心里直摇头。

这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

赵灵泉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做拖后腿的角色了。

看着书记忙碌的身影,她暗下决心要成为真正能帮上忙的得力助手,更要在陈默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

傍晚七点刚过,陈默家的折叠桌上堆满了现成的卤味。

赵灵泉怕油腻,特意炒了蒜蓉菜心和凉拌黄瓜。

被请来的孙大爷、赵大爷、王大爷和李大娘围坐在客厅,几个老人看着满桌吃食直摆手。

“你这后生真不会精打细算!”孙大爷指着酱肘子直咂嘴。

“我们几个老骨头喝酒就着花生米就行,买这么多不糟蹋钱吗?”

陈默笑着给老人们斟酒:“上回多亏几位长辈帮忙解围,本来该请大伙下馆子。

可我这刚入职手头紧,听说这家老字号的熟食地道,特意买来让您几位尝尝。”

说着给赵灵泉使眼色,小秘书连忙把热乎的葱花饼端上桌。

三杯酒下肚,话题转到抚远集团。

陈默感慨道:“难怪大伙挤破头要进咱们集团,从托儿所到养老院全包办,放眼全国都找不出第二家。”

孙大爷骄傲地竖起大拇指:“那可不!咱们抚远人走哪都挺直腰杆。”

这话引得几位老人连连点头,脸上的皱纹里都透着自豪。

“要是我爹妈也是抚远人该多好。”

陈默给李大娘夹了块酱牛肉。

“从出生到上大学不用花分文,毕了业直接进厂,这辈子吃穿用度集团全管。”

赵灵泉咬着筷子尖纳闷,不明白书记怎么突然说这个。

孙大爷倒是接得顺溜:“你和小赵现在不也算抚远人了?抓紧要个娃,你们没享着的福孩子全能补上。”

陈默突然话锋一转:“听说酱油厂都欠了仨月工资?”李大娘放下酒杯叹气:“我儿媳妇在被服厂也没领到钱,家里全靠我儿子的矿上补贴撑着。”

其他老人也七嘴八舌说起自家亲戚在附属工厂的窘境,对赵灵泉被分到酱油厂的事并不意外。

集团里油水足的岗位,哪轮得到没门路的年轻人?

近些年入职的大学生里,没几个专业能对上号的,可就算让这些年轻人去腌菜车间、酱油作坊干活,大家照样抢着来。

说到底还是抚远集团的待遇太诱人,诱人到超出常人想象。

这家企业能提供如此优渥的福利,全凭它庞大的产业规模。

光是每年缴纳的税款,就足够维持整个城市的财政运转还绰绰有余。

钱多得花不完,自然变着法给员工发福利。

这点跟烟草局、供电局那些“金饭碗”单位如出一辙:明面上工资不超标,暗地里医疗补助、家属保障等隐形福利层出不穷。

要不怎么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人挤破头想进这些单位呢?

陈默试探着问道:“几位前辈,咱们集团最近没遇到什么坎儿吧?”

孙大爷急得直拍桌子:“胡说!抚远集团这棵大树根深叶茂,能出什么问题?”

“您别动气,我就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老人斩钉截铁打断道:“我在矿上干了四十年,还没见过咱们集团解决不了的难题。”

小陈压低声音:“可矿产资源总有挖空的时候啊,我听说矿业部底下好些老矿区都见底了。”

这话让几位老人突然沉默了,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

随行的赵灵泉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自家领导为什么跟退休老工人讨论这些企业战略问题。

见老人们不接话,陈默继续道:“要是真没矿可采,咱们的钢铁厂拿什么炼钢?集团产业链还怎么转得动?”

“你小子净瞎操心!”孙大爷的烟斗重重磕在石桌上:“从1952年建矿到现在,采空的矿区少说也有七八个,哪次不是找到新矿脉接上?

我爹在这抡了一辈子铁镐,最后埋在后山矿工陵园;我在这儿从学徒干到矿长;现在儿子儿媳还在集团上班。

我们老孙家三代人的命脉都系在抚远集团,它要是有个闪失……”老人突然哽住,掏出手帕使劲擦了擦眼角。

“各位叔伯婶子要是遇上难事了,肯不肯先把医药费报销、丧葬补贴、娃儿学费这些福利缓缓,给集团腾点活钱?”陈默捧着个掉漆的搪瓷杯,哈气把眼

镜片蒙得白蒙蒙的。

孙大爷撂下啃了一半的卤鸡爪:“小陈书记这是臊咱们老脸呢?咱这帮老帮菜是没文化,可厂子跟亲儿子有啥两样!”老爷子蒲扇似的手掌拍得碗筷直蹦高。

“别说这些零碎补贴,真要救命时候,存折本儿都给你摞这儿!要是还填不上窟窿,咱们这把老骨头拆了卖废铜烂铁都成!老哥几个说中不中?”

七八个白头发老头举着二锅头碰杯,震得凉拌黄瓜都蹦出碟子。

赵灵泉攥着抹布杵在墙角,这才咂摸出点味儿。

自家领导搁这儿埋线呢。

可她到底嫩了点,没瞧见陈默这盘棋后头拴着多少山大王。

“老爷子们这话硬气!”陈默仰脖闷了半杯老白干,辣得直吐舌头。

扭头就挨个盘问车间里的猫腻,几个老头抢着抖搂家底,愣是唠到月亮爬过锅炉房烟囱。

散场时陈默特意交代少倒酒,可脑仁还是突突跳。

赵灵泉刷完碗都快十点了,甩着手问:“书记要不冲个热水澡?”却见人盯着雪花屏的老电视发愣,摆摆手让她先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