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发作的由头
话音未落,左丘钰轲突然抬腿踩住转椅扶手,战术裤的布料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需要我提醒你吗?”她指尖划过手机通讯录里“爷爷”的号码,“上个月京城吕家大宅里,是谁举着左丘家的旗号当令箭?”
阳光从她背后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她发梢镀上金边,像极了即将出鞘的唐刀。
陈默望着她腰间晃动的特警队训练哨,忽然想起那日吕庆川瘸腿离场时,左丘继仁在电话里的冷笑:“这丫头性子烈,你最好别让她找到发作的由头。”
“未婚妻的称呼确实欠妥。”
陈默突然扯松领带,将青花瓷茶杯推到她面前,“不如我们签个战略合作协议?”他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结痂的牙印,那是上次医疗改革会议时,左丘钰轲气急咬的。
左丘钰轲突然抓起茶杯仰头饮尽,水渍顺着下颌滑进锁骨:“协议第一条,今晚陪我去特警队夜训。”
她将空杯倒扣在招商引资计划书上,“输了的人,承包县政府下季度桶装水。”
阳光斜照进办公室,陈默端着骨瓷杯的手微微发颤。
左丘钰轲斜倚在真皮转椅里,战术靴搭在实木办公桌上,迷彩裤包裹的长腿在光影中绷出凌厉弧度。
“八分烫,三分甜。”
她指尖轻敲桌面,腕间战术手表折射冷光。
陈默盯着咖啡机蒸汽袅袅升起,忽然想起古代宫廷侍药太监的画像。
当研磨声停止时,左丘钰轲已翻开他案头的医疗改革方案:“听说你在省城英雄救美?”钢笔尖突然戳破“药品零差价”几个字,“我们左丘家的招牌,可不是让你用来装情圣的。”
陈默将焦糖玛奇朵轻放在防滑垫上,奶泡拉花恰好呈现心形:“当时吕志哲的保镖正在查洗手间排班表。”
他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结痂的虎口伤痕。
左丘钰轲突然擒住他手腕,拇指重重按在伤疤处:“下次再为戏子出头……”战术匕首“咔嗒”弹出,削落半截钢笔,“记得带上这个。”
空调出风口卷起她鬓角的碎发,薄荷味须后水的气息突然迫近。
陈默后仰避开锋芒,转椅滑轮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现在解除婚约还来得及。”
“想得美!”左丘钰轲突然甩出三棱军刺钉入墙面,悬挂的全县地图应声撕裂,“等我看腻了这场改革游戏,自然会给你自由。”
她起身时战术腰带金属扣擦过陈默侧脸,留下冰凉的触感。
办公室的百叶窗被风掀起涟漪,张亚军推门时正看见左丘钰轲倚在办公桌上。
她战术裤的绑带垂在陈默的茶杯边沿,随着空调风轻轻晃荡。
“陈书记,咱们的牛肉库存只剩三周量了。”
张亚军攥着财务报表的手沁出汗渍,“新找的几家供应商送来的样品,纤维纹理都不对劲。”
陈默指尖在实木桌面敲出鼓点,忽然转向正在把玩战术匕首的左丘:“这事得请教咱们左丘县长,她可是畜牧专业的硕士。”
左丘钰轲手腕轻抖,匕首“锵”地钉进墙上的县域地图,刀尖正刺中养殖基地的坐标:“陈默同志怎么不早说?”
她抽出激光笔在地图上画圈,“把三号牛棚改造成肉牛饲养区,饲料配方直接套用军马场的标准。”
张亚军突然攥紧笔记本,纸张在他掌心皱成团:“对啊!县养殖场的疫苗冷链系统是省里特批的,比市面上的肉贩规范十倍!”
窗外传来施工队的机械轰鸣,左丘钰轲指尖转着战术笔,金属冷光在她眼底流转:“下个月就能出栏三百头,不过……”
她突然用笔尖挑起陈默的下巴,“这批牛的检疫报告,我要亲自把关。”
陈默拍开她的笔,瞥见窗外新栽的梧桐已抽出嫩芽。
去年此时他正为养殖场批文焦头烂额,如今这片荒坡竟成了破解困局的钥匙。
斜阳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光影,陈默佯装惊讶地推了推眼镜:“左丘县长这思路真是妙啊!”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瓷茶杯,杯壁倒映出左丘钰轲翘起的嘴角。
“明天就联系省农科院。”
左丘钰轲将战术匕首插回腿侧皮套,金属碰撞声清脆,“我们带着改良后的饲料配方去,他们没理由拒绝。”
她转身时迷彩外套扬起,带起的气流掀开了案头的财务报表。
望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飒爽背影,陈默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踱步到县域地图前,指尖划过养殖基地到省城的高速公路,这条他亲自争取来的交通动脉,即将成为牵引左丘钰轲的隐形缰绳。
暮色渐沉时,财政局的赤字报告在桌面投下阴影。
陈默揉着太阳穴凝视窗外,远处建筑工地的塔吊灯光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三家医院即将断供的财政输血,果夫山泉尚未投产的生产线,让他仿佛看见县府大楼里即将停摆的打印机和空荡的墨水盒。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划
破寂静,奶牛基地负责人兴奋的声音传来:“陈书记,新培育的安格斯肉牛增重率超预期!”
陈默握紧听筒,目光落在养殖场卫星图上,那片曾经荒芜的山坡,此刻在夜色中闪烁着破局的微光。
暮色初临,赵灵泉叩门时带进一缕山风:“书记,乡亲们想请您尝尝新酿的竹筒酒。”
她指尖还沾着村委会送来的山核桃碎屑。
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盘山公路,陈默摇下车窗。
记忆里那条颠簸的土路已化作双向四车道的沥青路面,护栏上缠绕的Led灯带如星河流淌。
转过山坳,赵家村的轮廓在薄雾中显现,青瓦白墙的新居错落有致,果夫山泉的厂区灯火通明,脚手架间隐约可见“灵泉小镇”的规划图。
村口古槐树下,赵德柱粗糙的手掌在裤缝蹭了三遍才敢握住陈默。
老人喉结滚动半晌,最终只是举起竹筒酒:“陈书记,咱村娃子们今年能在家门口领年终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