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简单的叙旧过后,我们很快便离开了病房。
“现在是什么情况?”
负责在这里蹲守观察的人连忙汇报。
“他出现应该有两天了,只是我们昨天交班的时候让我突然撞见了。”
当他们来这里工作的时候,所有人都仔细辨认江亦寒的照片,为的就是防止他出现在这里,但是我们却没能及时察觉。
事实证明这一培训确实派上了用场。
他刚一露脸便被人认出来了。
“有没有人派人跟着他?”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向我们告知了一个地址。
“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似乎在这里续了半个月的房子。”
半个月,时间可真够久的。
“他进去过病房里面吗?”
负责人摇了摇头。
“因为我们一直负责交费,目前舒林姨住的vip的病房,陌生访客一律不能进去。”
我点了点头。
“去通知护士站一声,这两天如果再有人来访,想要探视她,把人放进去。”
听到我这么说,不仅仅是负责人,连叶晓语都有些惊讶了。
“这怎么能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万一他对舒林进行伤害呢。”
我安抚的抓住了她的手。
“放心,这几天我们两个也都住在病房里。”
“把病房再次升档,升级成套间。”
也许之前江亦寒并没有想着进去探视的想法,因为现在隔着走廊,透过窗户玻璃都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形。
但如果当他看不到了呢?
他选择在这里留半个月,想必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离开。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负责人没有说什么,立马下去办了。
我则去负责和江明他们通知了这些消息,避免他们下次来探视的时候找不到人着急。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当天晚上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我和叶晓语进入了套间的次卧。
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接下来每天的饭食都是由护士帮忙带进来的。
终于有一天在我们两个各自忙碌工作上事情的时候,手机里面传来了消息。
“鱼上钩了。”
我们两个彼此互相对视,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活,站到了门口附近。
果然没过去多久便听到外面有房门打开的动静。
脚步声很快响起,渐渐走了进去。
舒林这个时间刚刚睡醒,一眼便见到了进入房间里的人。
江亦寒虽然毕竟全脸整容和自己小时候的长相没有任何相似了。
但毕竟他的脸长得和江父十分相像。
几乎只是在见面的瞬间,舒林一眼便把人给认了出来。
“你……你是……”
我在里面听到她声音颤抖的说话,手握在了门把手上,时刻准备冲出去。
“你认得我吗?”
江亦寒突然开口说话,他年轻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下子让舒林精神一振。
“你不是他,年纪对不上。”
她喃喃自语着,然后立刻突然惊呼出声。
“你是我的儿子!”
我和叶晓语互相对视。
别看舒林一直被大家认为成精神病,可是现在看来她的思维比任何人都要清晰。
“儿子?呵,你通过什么来把我认出来的?这张脸吗?”
江亦寒的声音却十分不对劲,声音里面满是嘲讽。
“你就是我的儿子,你回来了。”
舒林并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重复的说着这句话,听见外面的动静,两个人似乎离得很近了。
江亦寒突然怒吼出声。
“你别靠近我,你不是我妈。”
“如果你真是我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出现在我受苦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疼爱的时候,你在哪里?”
“如果不是因为你不争气,我也不会受到那么多的不公,我如今都是因为你,才沦落到这种地步。”
听到他这么说,我和叶晓语几乎下一秒就要开门冲出去了,但是舒林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没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是我没用,你打妈妈吧,只要你不要离开我,我们母子两个可以重新开始。”
“快坐下来,让妈妈好好看看。”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这一次死我也不会放手。”
外面舒林道歉的话不停的响起,但是却再也没有听到江亦寒的声音。
“我和他长得像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嘶哑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
舒林声音有些迟疑。
“谁?你就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不要被任何人拘束。”
“不要!”
两个人的谈话云里雾里,但在舒林发出这一声惊呼的时候,我们两个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
可是外面的情形并不像我们两个想象中的那样,只见江亦寒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高高举起,不停的要往自己的脸上刺去,而舒林努力的制止着,不让他伤害自己。
我们两个的突然出现让他们两个都瞬间一惊,那匕首就直愣愣的朝着舒林方向掉落。
就在要刺到他身上的时候,一只大手横空而出,捞住了匕首。
江亦寒握着匕首愣愣的朝我们看了过来。
“你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他死死抓住那匕首,鲜血不停的冒了出来。
舒林硬是被这副场景给刺激到了,她语无伦次,有些焦急去床边翻找医疗箱。
江亦寒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把匕首拿开,又为自己包扎伤口。
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我突然觉得有些诡异。
“你为什么来这里了?”
江亦寒看着自己那丑兮兮被包扎好的手,突然扯出了一抹笑。
“你之前把她吹的那么好,我当然要亲自来看看了。”
“现在看来,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而且她不是已经有个儿子了吗,你们还真是虚伪。”
舒林虽然听不懂我们两个在说什么,但是她却敏感的感知到是在说她。
“不一样,你是妈妈身体上掉下来的肉,是妈妈心里最重要的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江亦寒不自觉的再次握拳,但那只手被包的实在是太结实了,丝毫动弹不得。
除了一直忙碌,像个小蜜蜂一样的舒林,屋里半天都没有人再继续开口。
直到护士再次敲门要进来给舒林送药,才打断了这幅诡异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