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破绽。”
回到车上,我忍不住开口。
按照刚才文敏的状态来看,如果他们真的像自己表现的那样无所畏惧,最后也不可能会那么着急。
“我们必须得想想,好好想想有什么突破口。”
一时间我们4个人坐在车上都一起沉默了下来。
“江亦枫,他那边还有什么信息可以套到吗?”
在我们的认知当中,江亦枫是唯一一个和他们有着密切接触且长时间接触的人。
倒是给我们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
“我去联系青青,再确认一下他的状态。”
汽车一路便驶向了监狱,在等待沈青青到来的时候我们再次复盘了一遍。
到目前为止,我们唯一的突破口似乎只有监狱里被关着的这个人。
沈青青收到我的信息很快也赶了过来,他看到我们眼前的阵仗的时候,神色也有些凝重。
“刚刚在电话里面不方便说,他现在对于你们来说十分重要吗?”
看着我点了点头,她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才开口。
“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难评,按照我当前的医疗手段来看,恐怕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治愈。”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身处的这个环境对于他的影响也十分巨大。”
“我怀疑有人给他下过心理暗示,让他每天都饱受着精神的折磨,所以才每况愈下。”
“作为一个医生的专业角度,我建议他必须要脱离眼前的这个环境才能够好好接受治疗。”
沈青青说完以后没有再与我对视。
毕竟江亦枫我们的过往造成了那么多的痛苦,如今她要站在他的角度来说这句话。
但我明白,过去的事情已经算不得什么了,重要的就是将来。
“他现在的情况可以申请保外就医吗?”
沈青青惊讶的抬头朝我看了过来,然后很快的点了点头。
“那就委托你帮我去办这件事,我们这边的律师也会全程配合。”
“我们如今虽不至于像是溺水的人,能抓住的也就只有这一根稻草了。”
因为江亦枫的情况,再加上我们双方律师的配合,很快江亦枫被转移到了指定的精神病医院。
这是他离开医院之后,我和叶晓语第一次来看他。
虽然已经通过沈青青那边得知他眼前的情况十分糟糕,亲眼看到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如今的他已经和江亦寒彻底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憎恨自己变成了别人,江亦寒故意让人给他下了心理暗示,他每天都对着自己的这张脸无比憎恨,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自残。
虽然每次都被人发现了,长时间这样下去是个人都经受不住这种折磨,于是终于有一天他得逞了。
所以如今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男人脸上有一个巨大的疤痕。
更让人觉得痛苦的是,那个心理暗示结束以后,他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这张脸,整个人又癫狂了几分。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能够接受我们的问询吗?”
沈青青从屋里面走了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
“他现在是情绪最稳定的时候,我们也给他打了镇定剂,只不过你们在谈话的过程中还是要注意不要刺激他。”
听完了注意事项之后,我们两个也都戴上了口罩,走了进去。
江亦枫并没有在意有什么人出入了他的病房,他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最终还是我打破了这份寂静。
听到我的声音,他这才注意到屋里面多了人,缓缓的把头转向了我们。
他仔细辨认着,然后突然露出了一个笑。
“我认得你。”
“我也认得你。”
他伸起手分别指了指我和叶晓语。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把我们两个认出来,这无疑是一个好的信号。
可接下来不管我们再怎么询问,他都只重复着这两句话。
一直到时间结束,他整个人再次不受控制的疯狂起来,我们两个才只好离开了病房。
“有问出什么信息吗?”
沈青青连忙上前询问,但看到我们两个摇头之后,她也沉默了。
“我倒是有另外一个方法。”
沈青青突然又开口。
“如果他剩下的情况全都是由高聪造成的,那么我想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帮助解决这个问题。”
“我现在就去联系。”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她匆匆的离开了。
看来接下来还要继续等待,看了看里面被医护人员强烈制止住的人,我们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池总,有消息。”
听着电话那头絮絮叨叨传出来的声音,我猛的一脚刹车,把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你说的是真的?”
叶晓语担忧的朝我看了过来,我伸手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等电话挂断之后,我立马开车调转车头。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边观察着路况,一边把刚刚电话里面听到的内容说了出来。
“江亦寒回去看舒林了。”
那天我和江亦寒的对话,明明处显示他知道这个母亲的存在,但是并不在乎,甚至有些厌恶。
可是如今距离那件事情过去没多久,他竟然回去看他了。
而且刚刚经过对面的描述,在此之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江亦寒这个行动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叶晓语却突然有些担忧。
“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把你给引过去?”
我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他们的任何动向,也许他们是为了做局。
当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也是这样,但没有办法,江亦枫现在的状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根据我们我的消息来看,警察那边也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我们挑挑拣拣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去看看,万一真的对我们有用呢?”
叶晓语对上了我的目光,过了半晌终于也点了点头。
“好,我陪你一起去,不管要面临的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飞机起飞,当天晚上我们便抵达了舒林的病房。
相比起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有朋友和亲人在身边陪伴,她的状态越来越好了,甚至第一眼见到我就把我给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