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
姚沛宜狡黠一笑,“看你表现。”
“那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
俞定京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有些委屈:“我这些时日,担惊受怕,都有些睡不着觉。”
“担惊受怕就对了。”
姚沛宜拍了拍他的肩膀,“舒服是留给死人的,王爷,你这个年纪睡那么久做什么。”
话音落下,俞定京一怔。
方才他都已经出卖了色相,怎么沛沛还不上钩?
难道她意志坚定了?
这可不行。
“我要睡了,王爷。”
“我喝多了,沛沛。”
他连忙挨着姚沛宜躺下来,好言好语:“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哄哄我都行吗?”
“王爷久经沙场,怎么还说些不实际的话。”
姚沛宜背过身,毫不留情道:“食不言寝不语,睡了。”
“……”
待身后没了动静,姚沛宜才从黑暗中睁开眼,重重松了口气。
郑青一案卷宗尽数周全,过了初三,西宁府患病百姓全都康愈,姚沛宜才提出来要回太原府。
太原府的灯会要到元宵开始,他们这时候赶回去,能在元宵节之前赶到。
姚顺立带着毕氏回京,叮嘱了姚沛宜和姚放一行人要注意安全。
卷宗等重要文书由他们一起带过去。
俞亿和俞朴派人去一路护送。
在行船半个月的时候,总算赶到了太原府。
“你说女子喜欢什么东西?”
入太原府城已是二月十五,还有五天便是姚沛宜的生辰。
时来和运转正在整理女子失踪案件几个州县的卷宗,听到这话,皆是茫然地抬起脸。
“啊?”
“啊?”
俞定京看向那两张懵懂无知的面庞。
“罢了。”
他摇了摇头,“我也是昏了头了,怎么问你们,你们连婚都还没成,孤寡了这么些年,如何懂讨女孩子欢心。”
时来:“……”
运转:“……”
俞定京托着下巴,虽然看着文书,心却已经飘远了,“你们说她会喜欢什么呢?”
“正是忙的时候呢。”
时来无奈,“主子,我和运转连文书都还没整理完。”
运转想了想,“王妃生辰在即,若是主子想要知道送王妃什么,不如去问雷姑娘?或者是表姑娘。”
“雷姑娘的嘴比时来还大。”
俞定京摇头,“不能告诉她,她转头就告诉沛沛了。”
“那表姑娘?”时来问。
“表姑娘只知道吃。”
俞定京深吸一口气,“从她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就问问其他姑娘呗。”
时来想了想,“不过主子你好像也不认识其他姑娘。”
“要不上街去看看?”运转提议。“好法子。”
俞定京起身往外走,“去套马。”
“属下还没忙完呢。”
时来连忙道:“要不让暗卫跟您去?”
“言之有理。”
俞定京指着堆成小山的文书,“找些有脑子的暗卫将文书处理好。”
“……”
时来点头,认命起身,“走吧。”
过年时节太原府最是热闹,不少百姓上街游玩,俞定京先去了胭脂铺,本想着给姚沛宜挑一些胭脂,自己又不太懂其中门道。
只觉货架上摆的胭脂水粉都是一个颜色。
时来拿起一个,“这红的好看。”
运转摸了摸下巴,“这明明是紫色。”
俞定京收回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余光瞥见一正在挑选胭脂的年轻姑娘,瞧着和姚沛宜差不多年岁,追上去问:“姑娘,
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喜欢什么颜色的胭脂?”
那年轻姑娘本有些不耐烦,看见俞定京的脸后愣了半晌,红着脸道:“公子这是搭讪吗?”
俞定京愣了下,连忙后退,“我没有这意思。”
年轻姑娘攥着手帕,羞怯道:“那公子是什么意思?”
时来幽幽道:“他是不知道给夫人挑胭脂,我们夫人跟你一个年岁,所以问姑娘你,你们这年岁的姑娘喜欢什么。”
对方姑娘顿时跌了脸色,“有夫人了还勾三搭四作甚,晦气。”
人转身就走,剩下俞定京茫然地站在原地。
“我没有勾三搭四啊。”
府宅内,姚沛宜正坐在院子里给俞定京的靴子收尾,雷妙妙和海薏坐在一旁嗑瓜子。
“你说你也是废寝忘食了,这双鞋子绣了这么久了。”
“我先前从来没做过。”
姚沛宜皱眉,瞧着靴子上不三不四的纹样,“我咋觉得我这绣得有些不好看呢。”
“我看看。”
雷妙妙接过鞋子打量了一眼,沉默半晌,“沛沛,有时候我觉得人生在世,不用完美的。”
“什么意思?”
姚沛宜问。
“你都这么好看了,又这么聪明,跳舞也很擅长。”
雷妙妙将鞋子还回去,显然是不愿多看一眼,“这旁的不擅长,也是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姚沛宜动了动唇。
“你不精通此道。”
雷妙妙点了下头。
“我觉得绣得挺好的啊。”
海薏指着上头的纹样,“这俩小鸡,看着就很肥美,尝起来一定很美味。”
“……”
姚沛宜默默将纹样遮住,“这是鸳鸯。”
“当我没说。”
海薏转过头,往嘴里塞鸡腿。
“王妃,不好了!”
福儿从院子外小跑进来,瞧见雷妙妙和海薏在,又止住了话。
“怎么了?你说。”姚沛宜道。
福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王爷,他在外头勾搭别的女人。”
姚沛宜手里的鞋子“啪嗒”一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