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哀嚎声戛然而止,而那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却再一次充斥进所有人的耳朵。
林川大步走到房间门口,将房间门拉开一条缝,朝外看去。
“是常哥的房间。”
萧寂蹙眉:“但听声音,好像是先前追杀苏晩的人。”
“他们不是拿走了我们的耗子和苏晚房里的东西吗?”萧隐年不解。
林川犹豫:“要不我出去看看?”
萧寂伸手拽住他:“不用,明天早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萧隐年的目光落在萧寂隔着衣服握在林川手腕上的手,蹙了蹙眉,没说话。
三人回到床上,萧隐年一直睁着眼,等到林川那边彻底没了动静,才小声问萧寂:
“你睡了吗?”
萧寂原本紧闭的双眼立刻睁开,黑漆漆的眸子望着萧隐年:
“怎么了?”
萧隐年看了萧寂一会儿,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想直接问,又觉得实在冒昧,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别扭又委婉道:
“你对林川,有点不一样。”
萧寂没想到萧隐年吃醋会吃到林川身上,一时哑然。
“我对你不是更不一样吗?”
萧隐年想了想,那倒的确是。
毕竟萧寂没有抱着林川睡觉,也没有给林川洗脚。
但他总还是觉得不太舒服:“那是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人。”
萧寂否认:“不,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现在就是两个人,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们就更不会是同一个人了。”
萧隐年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打算在任务结束以后离开吗?”
“不。”萧寂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萧隐年挑眉:“为什么?到时候我们就是两个人了,你没必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哪怕到了如今,萧寂也还是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
他拒绝继续这种话题:“听不懂,想亲你。”
萧隐年一愣:“你说什么?”
萧寂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按着他的后脑勺便对着他那张叭叭个不停的嘴吻了上去。
温软的唇瓣相触碰,萧隐年浑身顿时一僵。
萧寂在他唇瓣上磨蹭了一会儿,问他:
“难接受吗?”
萧隐年喉结一动,摇了摇头。
于是,萧寂便再一次吻了上去。
和刚才点到为止的磨磨蹭蹭不同,得到了萧隐年茫然失措的答案,萧寂开始肆无忌惮的攻城掠池。
一手捏住萧隐年的两腮,一边命令他:
“张嘴。”
萧隐年的大脑是空白的,但这不妨碍他心跳如擂鼓,也不妨碍他在被亲舒服了以后开始无意识地回应萧寂。
而男人,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他们不用学习,就知道某些事到了某种程度后,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就在萧隐年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摸到萧寂同学的时候,萧寂却一把按住了萧隐年的手腕:
“别急,等出去以后。”萧隐年听见萧寂的声音,意识这才回笼,反应过来自已在干什么之后,立刻收回手,说了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萧寂却不在意他是不是故意的,将萧隐年的脸按在自已颈间,又在萧隐年屁股上拍了拍:
“睡觉。”
短暂的亲昵和坚实的怀抱,像一剂安神药彻底放松了萧隐年的神经。
只可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被门外的骚动吵醒了。
苏晩从床上跳起来奔向门外,萧寂三人也不紧不慢地起床出去。
萧寂和常哥四目相对时,挑了下眉。
萧隐年的手指碰了碰萧寂,小声道:
“他居然还没死。”
萧寂牵住萧隐年的手指,朝昨晚事发的房间走去。
房间门大敞着,和玲子死时的模样类似,只是这一次,屋里两张床都被染红了,两人无一人幸免于难。
林川不解,低声道:“昨晚他们不是拿走了【玩具】吗?是不是那个常哥干的?”
萧寂又看了看常哥,见他面色也有些难看,甚至还带了两分劫后余生的庆幸,猜测道:
“应该不是,但他可能有什么手段提前预知了危险,才跟他的同伙换了房间。”
就在萧寂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们拿走了【玩具】却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眷顾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鸟叫。
萧寂偏头,看见了站在一棵槐树树杈上的棕背小伯劳。
萧寂眉心一跳,问苏晩:
“你房间里的【玩具】,是什么?”
苏晩此时正在发呆,闻言愣了愣神,才道:
“一只鸟。”
萧寂顿时了然,想来,原本那只死鸟早就被偷梁换柱成了一只装死的伯劳。
他轻笑出声,对着树上的伯劳打了声口哨。
伯劳歪了歪脑袋,拍拍翅膀以示回应。
萧隐年不明所以,怼了萧寂一下:
“别人命都没了,你在这里打口哨,你有点不尊重死者了。”
萧寂心情不错,伸手捏了捏萧隐年的腰:
“好消息,我们多了一位友军。”
萧隐年环顾四周,看着眼前剩下的人:
“谁?”
萧寂故意逗他:“仔细观察吧,你猜对我就告诉你。”
从昨天到今早,不出二十四小时,就死了四个人。
最可怕的是,昨晚的两人看似死的实在蹊跷,摸不出什么规律。
天井之上的天空乌云密布,将在场所有人困在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阴影之下。
除了萧寂三人和疯疯癫癫的苏晩,其余人脸色都不好看,精神状态也明显不如刚来的那一天了。
在女主人再一次邀请众人去村东头看戏的时候,常哥终于绷不住向萧寂服了软:
“兄弟,打个商量,合作一把,再这么下去,我们一个也逃不出去了。”
萧寂最烦这种道貌岸然的东西,直接拒绝道:
“休想,你是逃不出去了,但我可以,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