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是出去找【玩具】,而是【玩具】回来了。”
萧隐年一时之间没能理解:
“什么意思?”
萧寂没吭声。
许久,林川才低着头小声道:
“年哥,我也是【玩具】。”
萧隐年记得昨晚的女孩儿说过,“只要死了,就都是我的玩具”。
也记得早些时间,苏晩说过,“你们几个人房间里的东西丢了,就想宰了老娘,拿老娘的尸体当护身符!”
他看着林川,愣在当场。
林川看着萧隐年脸上的神色,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脖子,内疚道: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年哥。”
萧隐年此时说不出自已是什么感觉,原本听到这种话,应该是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
一个死人,跟他形影不离了这么多天,晚上甚至还一张床上睡了觉。
但萧隐年却并没觉得可怕,他只是想不通,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他抬手抹了把脸,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这才又站回到林川面前,问他:
“什么时候的事?”
林川扣着自已的手指头:
“我不是很聪明,体力也很一般,其实疗养院是我过的第三个任务,只是重复过了五次,我出不去……”
萧隐年眉头都拧成了川字:
“是被人害的?还是没干过nc?”
“算是没干过nc吧,其实我第一次差点就通关了的,但是和上一次一样,最后在地下室,我没跑过那些撞破铁笼出来的人,被淹没了。”
林川回答:
“一开始我没说,是因为我觉得我还是出不去,总归是会被永远困在里面的,能看见你们顺利逃出去也算是我没白认识你们一场。”
“但我也没想到,寂哥到最后会带着我跑,还真把我拉出疗养院了。”
他说完,看着萧隐年:
“年哥,我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着,或许你们有办法能带我出去,日复一日被困在同一个鬼地方,哪怕已经死了,我也不甘心。”
萧隐年望着林川的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半年前,我的直系领导家里突然有急事,半个月没来公司,是因为你吗?”
林川挠了挠头:“是啊,我是我小叔带大的,我死了,他难过坏了。”
萧隐年有很多问题,在接受了林川早就已经死了的事实之后,快速理顺思绪,问他:
“你回到现实世界,是怎么跟我联系的?跟其他人呢?也可以保持联络吗?”
林川摇头:“这一点我也想不通,我小叔看不见我,我只能跟你联系。”
“你当初签任务合约的时候,选了什么东西做媒介,能给我看看吗?”
一直没说话的萧寂突然对林川道。
起初,他们在【愿】签合约之后,是在店里选了那块玉牌当作媒介,才能成功与任务世界建联的。
这一点,应该所有人都不例外。
林川闻言,从自已怀里掏出了一枚木簪。
木簪之上刻着的,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凤凰于飞图。他把木簪递给萧寂:“我当时一眼就看见这支簪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亲切。”
萧寂顿时了然。
这是过去他和向隐年之间的定情信物。
或许,是因为萧隐年脖子上的玉佩和这支簪子之间的渊源太深,甚至这两样东西之间,自已就有着某种联系。
这才让林川成功和萧隐年之间也建立起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萧隐年看着萧寂脸上的神色:
“有什么特殊的吗?”
萧寂点了点头,对萧隐年道:
“这簪子,和你那块玉佩,是一对儿。”
萧隐年一把夺过簪子,凑近到眼前,仔仔细细,看了又看,之后又掏出挂在自已脖子上的玉佩,将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对比了半天。
蹙着眉道:
“你诓我?这两样东西怎么会是一对儿?这雕工,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萧寂伸手将簪子夺回来还给林川,板着脸:
“那你别管。”
说完,又对林川道:“东西保存好,等事情结束,我要回收。”
林川不明所以,只点点头:“好。”
萧寂让萧隐年别管,萧隐年也没再多问,萧寂是怎么知道这两样东西之间是有联系的。
他只问林川:“你当初为什么会进来,许了什么愿,方便说说吗?”
林川嗐了一声:“说来也是可笑,我没什么正经愿望,就是怎么说呢,年少无知,叛逆呗。”
“说到底,就是因为命。”
萧隐年闻言,知道他不太想说,也没强迫他,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是命中注定要认识我。”
林川嘿嘿一乐:“可不是,之前我还一直束手束脚,怕你发现了接受不了,现在我倒是能放开手脚帮你的忙了。”
如果事情真的像萧寂所说的那样,女主人的妹妹对小女孩儿心有忌惮,而所有的死物,都被归结于小女孩儿的玩具。
那么,他们带着林川,就几乎是不用再忌讳那女主人的妹妹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的。
而且以林川的身份,要想在这种任务世界里调查一些事,必然要比他们容易得多。
想到这儿,萧隐年也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有你,有阿寂,那我们岂不是真的无敌了?”
但萧寂却浇了萧隐年一头冷水:
“女主人的妹妹,尚且对小女孩儿有忌惮,显然鬼怪之间也是会相互压制的,林川不是无敌的存在,他只是更容易被nc忽略。”
林川道:“那也足够了,我虽然也会被规则限制,但是至少我不会真的死掉,大不了他们弄死我,我也还是会复活的。”
没人会想要动不动就死去活来。
萧寂看了林川一眼:
“不是必要时候,你还是尽量把自已当人看吧。”
林川哑然,闭嘴不说话了。
原本,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每间屋子里都有死物,至少今晚是不应该再出事的。
但谁知,他们这边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