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教育子女也太失败了,一个只知道跟长辈顶嘴的赔钱货,看来我得代他好好教训一下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解着腰上的皮带。
江莱眸子眯了一下,她小时候就被江成功拿皮带抽过,只是因为他让她去倒水的时候,她喜欢的动画片到了最精彩的桥段没有立即起身。
那一次她的后腰到大腿后侧全部都是红色的瘀青,但是没有人为她做主,都夸江成功做得对,就应该去去她的懒筋。
那一年她四岁。
他打他打得最恨的一次是在她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离婚,跟前妻还有儿子住在一起。
堂哥跟江为发生了矛盾,江莱为了维护江为,推了堂哥一把,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回家的江成功的眼中。
他一只手抓住江莱的胳膊,一只手拿着皮带狠狠地往她身上抽着,江莱挣扎,尖叫,求饶,痛哭,通通无效。
平日里面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对一个孩子心狠至此。
张桂芬若无其事地做着晚饭,王艳芳抱着江为欣赏着她挨打。
最后还是前婶子看不下去,让他停手,他才作罢。¢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曾经她看到江成功就害怕,暗暗诅咒他会遭报应,只是他的生意虽然屡屡失败,但是却也平平安安地活到了五十多岁,反而是她先病入膏肓撒手人寰。
江莱无惧的死死地盯着江成功的眼睛,像一只被侵入了领地的幼兽。
江成功肯定是不怕的,他人高马大,就算是江莱拿刀子又怎么样呢?就算是把她打个半死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跟地里的小白菜有什么两样呢?
江莱冷着脸退到了厨房,伸手就拿起了厨房台面一个小瓶子,看着江成功慢慢靠近,她举起瓶子对准了他的眼睛按了下来。
红色的水雾喷出。
下一刻江成功惨叫出声,他蹲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死丫头,你给我喷什么了!”
今天上午听吴婶子说这附近有小偷出没,让江莱小心些。
江莱想着自己一个人在家,安全为上,就兑了辣椒水防身,没有想到第一个对付的人竟然是江成功。
“别怕,就是辣椒水而已,不会让你瞎了的。”江莱淡淡地说着,拿出手机照了他狼狈哀号的照片,“你这个人能够在外面招摇撞骗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你在外人面前还是很会演戏的,如果我把你现在这副样子的照片发在网上,将你这些年做的事情发在网上,你以后还会有合作伙伴吗?”
“你敢!”
“二叔,睁开眼看看吧,时代变了。+w,e′i`q,u?x,s¨._n¢e?t+我不是那个任你欺负没有人撑腰的小姑娘了,我会为自己撑腰。这个世界也不是你们这些大人的一言堂了,感谢网络,让我们有个发声的窗口。”
“我不会放过你的!”江成功揉搓着眼睛,只是越揉越痛,没一会儿已经是满脸止不住的泪水。
他摸索着起身,找到了水龙头冲洗着眼睛,好一会儿他才能够勉强睁开眼睛,只是双眼已经红肿得很。
眯着眼睛转过身,江莱却似无事人一般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他此刻杀人的心情都有了。
“江成功,没什么是我不敢的!”江莱抬眸看向他,语气阴冷,“你还有妻儿要养活,你还想翻身飞黄腾达,而我什么都没有,既然什么都没有,就不怕跟你同归于尽。”
最后四个字,她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
江成功的拳头紧了再紧,后槽牙咬了再咬,神色复杂地盯了江莱片刻,快步离开了。
直到听到关门声,江莱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前去将门反锁。
弱者只会抽刀向更弱者。
人除了肉体上的力量,还有精神上的力量。
江莱无法改变的是自己瘦弱的身躯,能够改变的是让自己的气势不输给任何一个对手。
十月六号是中秋节。
中秋节,阖家团圆。
只是在江莱的眼中,今天也只是普通的国庆假期中的一天。
她如往常一般,起床,吃饭,学习,直到下午接到了张强的电话。
“莱姐,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情?”
“我本来答应晚上跟墨哥一起开黑来着,但是我家里有点事情走不开,你能不能去看看墨哥,跟他一起吃个饭就好,去年中秋节就是我陪他过的,他中秋节挺难过的。”
“好。”
江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扶墨的父母会让他一个人在这个小县城生活,但是接触久了,还是知道苏扶墨这个人看上去大大咧咧,活泼开朗,但是内心非常的思念他的父母跟哥哥。
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江莱起身出门,本来准备直接去锦悦小区,想了一下,先去了菜市场。
太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但是暮色已经渐渐笼起,温贺年开了灯,只是客厅的灯瓦数不大,显得眼睛更加不舒服。
今日中秋,家里却是十分冷清,他想起许久没有跟母亲一起逛超市买菜了,起身来到了母亲的房间外,推开门说道:“妈,要不我们去菜市场逛逛吧。”
就算爸爸不在,他们也要过个节。
温母坐在镜子前面,戴上了一对珍珠耳环。
温贺年看着那对耳环出神,那是前年妈妈生日的时候,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
妈妈喜欢珍珠,他也从未见过比他妈妈更适合珍珠的女人。
“妈……”温贺年又唤了一声。
“我晚上有点事情,你自己去吧。”温母又打开了口红淡淡地抹了一层,她本就漂亮,只是近来有些憔悴,抹上口红,顿时多了许多的气色。
温贺年心往下沉了沉,声音有些艰涩。
“可是今天……”
“我晚上可能回来得很晚,不用等我了。”温母起身,拿起了床上一个小巧的手提袋出门去了。
“是中秋节啊。”直到温母离开,温贺年才把后面半句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