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这锅背了

035 这锅背了

范秋生接过发票,一一看了一下。x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这些发票,有的是住宿,有的是吃饭,有的是买布之类的东西,经手人都是钟响,但都没有他的签名。也就是说,钱都是钟响花的。

范秋生正要解释,又觉得不妥。因为钟响去调研,去活动,去买东西,都是经过他的同意了的,是代表帽服厂的行为。

不到20天,500多块,花费还是大了点。

范秋生定了定神,解释说:“闵书记,厂子刚办,肯定是要花钱的。你放心,这些钱,厂里肯定会加倍挣回来。”

“范厂长,那你签名。”闵命飞递过去一支钢笔。

范秋生接过钢笔,正要签名。

王梦兰一把拿过发票,查看了一下,连声说:“闵书记,闵书记,这些钱都是钟会计用的,我家秋生一次也没去。今天去省城调研,是他第一次去的,买的两条裤子是给师傅们作样品用的。”

“梦兰,钟会计是帮厂子做事,花钱是应该的,给我发票。”

“他乱花钱,凭什么要你背锅?”

“梦兰,厂子刚刚创建,有很多事情要办,钟会计身兼数职,为厂子四下里奔波操劳,怎么是乱花钱?你也想胳膊往外拐,让我们的帽服厂办不下去?”

见丈夫说得这么严重,王梦兰只得把发票递过去。

范秋生接过发票,当着闵书记的面,一一签名。

闵命飞收好发票,叮嘱说:“秋生,你别焦急,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等闵命飞离去,王梦兰说:“秋哥,你是不是糊涂了?”

范秋生推着她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钟响是村部会计,是闵书记指定的帽服厂主管会计。\e^x?i·a?o`s,.-c-o!m?钟响有问题,闵书记肯定也有问题,他是来帮钟响擦屁股的。”

“这锅就背了?”

这锅,当然不能背!

范秋生附到王梦兰耳旁,如此这般地说了下一步的想法。王梦兰听了,连声夸好,还亲了范秋生一口。

范母已经做好饭菜,等他俩回来。

奔波了一天,一回家就有香喷喷的饭菜吃,真是幸福。

次日早上,吃过早饭,范秋生带着两条健美裤,赶往芙蓉小学。

小学生去得真早,还不到七点,教室里就有小学生在朗读课文。

范秋生掏出钥匙,开了车间的锁,推门进去。

车间里,五台缝纫机,两两相对,一台摆放在一侧。靠墙壁处,放着一块大的案板,作裁剪衣服用。

陆陆续续,师傅们来了。

罗一剪因为行动不便,是最后一个到的。不过,时间也没过8点。

范秋生拍了拍巴掌,示意大伙静下来,说:“师傅们,昨天,我和小何师傅去了趟省城。哦,是我们夫妇陪着小何师傅去了省城的五一大道,进行调研。调研过程中,我们发现,五一大道的服饰商场,卖的都是中高档衣服。我们的是小厂,暂时还不能跟这股风。所以呢,就带回了两条健美裤的样品,你们看看,怎么样?”

他拿出两条健美裤,给师傅们看。

师傅们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健美裤,这里扯扯,那里拉拉,觉得很新奇。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特别是看到裤脚有一根带子,更是好奇,问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范秋生咳嗽了几声,故作高深地说:“这种裤是从香港传过来的,又叫踩脚裤,那个环形带子,穿的时候踩在脚下,活动的时候,裤子会保持紧绷状态,裤腿不会上滑。省城很流行,大街小巷,到处是穿这种裤子的姑娘。小何师傅,你穿着给师傅们看看。”

何伟军听了,脸一热,说:“这、这里没地方换裤子呢。”

师傅说:“就套在裤子外面,让我感受一下就可以了。”

“不行不行,套在裤子外面,那就没效果了。罗师傅、谢师傅,你们俩个扯一块布,给小何师傅做一个临时的试衣间。”

罗师傅、谢师傅答应一声,扯着一块布,站到教室角落。这下,何伟军可以放放心心地换上健美裤了。

等她出来,站到大伙面前,师傅们果然惊呼,觉得小何师傅的两条腿好美,好性感。尤其是她的浅浅细腿,踩着那根环形带子,带个人一种莫名的感受。

范秋生适时地说:“师傅们,我们就做健美裤,怎么样?”

“可以啊,可以啊——”师傅们纷纷响应。

“这次,我们的步子要迈大一点,做1000条。”

1000条?

师傅们觉得数字有点大,不敢响应。

罗一剪劝道:“范厂长,我们不清楚行情,一次做1000条,还是有点冒险。我看啦,为了保险起见,先做100条,试试水。”

范秋生深呼了一口气,说:“这个季节,气温不高不低,正是穿健美裤的时节。如果错过了这个时节,就得等明年。罗师傅,相信我的判断,1000条只会少,绝不会多。”

厂长都这么说了,如果再唱反调,就是不支持工作了,罗一剪只得沉默。

做1000条健美裤的事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买布。做这样的健美裤,绝不能用一般的布,而要用弹性面料。

范秋生决定去村部,找钟响支一笔钱,自己再去趟省城,买回弹性面料。

远远地,范秋生看见好几个社员进了村部。

村部今天开会?

范秋生快走几步,朝村部走去。

还隔四五十米,钟响从里面出来。看到范秋生,他急忙迎上去,拦住他,说:“秋生,你现在不能进去。”

“为什么?”

“何山喊了七八个社员,说要查帽服厂的账。”

“查账?”

“秋生,我是住了酒店,吃了几餐饭,可那是必须的。要人帮忙,这点钱还是要舍得花。”

钟响出去办事,花了500多块钱,社员是怎么知道的?范秋生有些纳闷,正要追问钟响。

“闵书记,帽服厂贷的款就是我们的血汗钱,凭什么他们用我们的血汗钱,带着老婆孩子出去玩……”

“我们累死累活,一天下来,才挣几毛钱,半个月功夫,他们就花了500多块钱,哪有这样办厂的?”

“厂子必须停办……”

忽地,村部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昨天我带着梦兰去省城,车费、吃饭的钱,都是我自己出的钱,关他们什么事?范秋生正要进去理论,却被钟响死死拦住。

“范厂长,你这个时候进去,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他们。先回去,有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带着气愤,范秋生离开村部,回了家。

见他脸色不好,王梦兰问发生了什么事。获悉情况,王梦兰撸起袖子,一边走一边骂:“这个何山,就是不安好心,我找他去。”

范秋生急忙拉住她,说:“我的姑奶奶,你别添乱了。”

王梦兰杏眼一瞪,说:“范秋生,你是不是男人,别人骑在你头上拉屎,你还任他拉!”

范秋生解释道:“我不是任他拉,是不清楚情况,得忍。”

王梦兰数落道:“钟响用帽服厂的钱,带着老婆孩子出去玩,你帮他背锅。现在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要你不办厂了,你还说不清楚情况,要忍!范秋生,我告诉你,结果已经定了,厂子不办,钱归你赔。”

厂子不办,钱归我赔,结果会是这样?

范秋生不相信,好说歹说,把王梦兰劝回屋里。

晚上,闵命飞又来了。见到范秋生,他一脸歉意,说:“秋生啊,今天下午开了紧急村委会,根据社员们的意见,我们村委几个人一致认为,目前我们芙蓉生产队还不具备独立办帽服厂的实力。万一帽服厂亏大了,我们队就很难翻身,社员代表有这个担心,我们村委也有这个担心。所以啊,村委最后决定,帽服厂暂时停办,亏空的账你得补上。”

处理的结果,真和梦兰说的一模一样!范秋生听了,火冒三丈,正要骂人。王梦兰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说:“闵书记,你先坐,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