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蒙蒙亮。{?;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节-?
范秋生揣着两个熟鸡蛋,出了门。
没走几步,王梦兰从屋里出来,说:“秋哥,等等我,我也要去。”
“我是去搞调研,你去干什么?”范秋生没有等她,继续走着。
“何师傅怎么也去?”
“她是裁缝师傅,一块调研。”
王梦兰有些不高兴了,小跑着追上去,说:“你又不是裁缝师傅,你为什么去?不许我去,分明是心里有鬼。”
其实,范秋生不带王梦兰,是担心别人说闲话。带着老婆去省城,不是调研,是去玩乐。这样的话传出去,让他这个厂长怎么当?
可不带王梦兰,她又会吃醋,搞不好会闹出家庭矛盾。
怎么办?
忽地,范秋生想到了一个主意,说:“梦兰,你去也可以,我和你去省城,所有费用自理,何师傅的厂里报销。”
“自理就自理!”
王梦兰高兴了,牵着范秋生的手,走到公路边。
去省城的客车,芙蓉镇北边的村就只一辆。早上五点半左右,客车从田心出发,途径芙蓉村。要想搭这辆客车,得提前在路边等候。
范秋生分了一个鸡蛋给梦兰,两人一边吃鸡蛋,一边等。
“嘟嘟嘟——”几声汽车喇叭声传来,随后,两束光束冲破晨雾,原来越亮。?/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
“嘎”地一声,客车停下。
车门缓缓打开,范秋生夫妇上了客车。
“范厂长,坐这里,坐这里。”何伟军坐在靠后的座位,正在喊。
范秋生带着王梦兰过去,并排坐在何伟军一侧的座位。
“范厂长,这是嫂子吧,真漂亮。”何伟军脸带微笑,不失分寸地夸着。
女人是用来夸的,只要夸,有些问题便不是问题。果然,王梦兰放松了戒备,热情地说:“小何师傅,你家是田心的?做缝纫几年了?”
“我是田心铺的,做缝纫六年了。”
“啊呀,十四五岁就开始学缝纫了,老师傅了,难怪范厂长带你去调研。”
两人轻松地聊着天,全然没有吃醋女人的火药味。范秋生在一旁听着,也感觉轻松。
客车到六桥的时候,停了下来。上来两个客人,居然是老鳖和他的大儿子述民。范秋生见了,急忙招呼。老鳖带着儿子过来,在一旁坐下,神情有些落寞。
范秋生试探着说:“老鳖,去省城办事?”
老鳖叹了口气,说:“丽丽要我去城里做事。”
“去城里做事好啊,不用两地分居,你要积极一点。”
“在乡下住习惯了,去城里,哪会适用?”
见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范秋生忙做他的思想工作,要他以孩子为重,以家庭为重,积极适应城市生活。
老鳖有些颓废,聊天也没精气神,他心不在焉地听着。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u读_-?没过多久,他居然睡着了。
范秋生苦笑一声,也开始瞌睡。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客车终于进了省城,在西北方向的黄材镇汽车站停靠。
范秋生与老鳖父子道别,带着王梦兰、何伟军搭乘3路车,去五一大道。
五一大道是省城最繁华的街道,东起海川河大桥,西到火车站,全长10公里。
宽阔的水泥大道,合抱的梧桐树,高高的楼房,打扮入时的帅哥靓女,还有琳琅满目的各式商品……何伟军是第一次进省城,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不时,她被周围的东西吸引,忘了赶路。
没办法,王梦兰只能返回去,扯着她的衣服走。
“秋嫂,这么好看的东西,你不看?”何伟军一边说,一边问。
“看有什么用,又不是自己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王梦兰故意推了一下范秋生。
范秋生装傻,继续走着。
瞥见一旁的中山大厦,何伟军一脸激动,想往里面走。
范秋生急忙叫住她,说:“何师傅,我们的帽服厂是小厂,暂时的定位只能是低档衣服,还是多逛小服装店吧。”
范秋生的建议当然没错,何伟军看了看中山大厦,说:“范厂长,总有一天,我们帽服厂要在这里开专柜。”
小何师傅志向不小,是可塑之才!
范秋生在心头赞了一句,开始逛小服装店。
小服装店买的就是平常衣服,没什么特别。我们也做类似的衣服,肯定竞争不赢。范秋生没有找到商机,有些焦躁。
正走着,他看到前面有个姑娘,上面穿着蝙蝠衫,下面穿着很紧身的深蓝色裤子,裤脚还有根带子,踩在脚底,走路时大腿一扭一扭的,很性感。
范秋生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看这个姑娘的,不止是他,还有其他男人。
这是什么裤子?
范秋生扫视了一下,发现右侧服装店挂着类似的裤子,便快步过去,进了服装店。他取夏一条紧身的裤子,走到老板面前,说:“老板,这是什么裤子?”
见来了生意,老板热情介绍:“这是现在最流行的健美裤,尼龙面料,紧贴腿部曲线,凸显女性身材,要不要给你的朋友来一条?”
老板瞥见了王梦兰、何伟军,马上推销。
“多少钱一条?”
“很便宜的,尼龙的10块,涤纶混纺的15块。”
“尼龙的便宜一点,来两条。”
老板皱了皱眉,像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买两条,便宜你一块,9块一条。”
“8块,不卖,我去别的店。”
范秋生一边说,一边装作要走的样子。
“8块,给你,给你。”
老板瞅了瞅王梦兰与何伟军,判断了身材,取了两条健美裤,递给她俩,要她们试穿一下。
这种健美裤,紧身,裤脚底部有一个环形带子,可以踩在脚下,使裤子保持紧绷状态,防止裤腿上滑。还有,这样踩着,给人遐想。
王梦兰、何伟军也很喜欢,接过裤子,进了试穿间,换上健美裤。然后,她俩走到外面,要范秋生看效果。
范秋生咽了咽喉咙,压着心跳,看了几眼,一本正经地说说:“我看你们两个,和城里的女孩子一样时尚,漂亮。”
其实,王梦兰、何伟军的自我感觉也不错。听范秋生这么一夸,她俩更加飘飘然,催他快点付钱。
范秋生付了钱,示意王梦兰、何伟军换下健美裤。
换下裤子后,王梦兰自己拎着袋子,出了服装店。
见她想据为己有,范秋生急忙追上去,说:“梦兰,这是我买的样品,回去给师傅们看的。”
“范秋生,你什么意思?”王梦兰有些生气,举着袋子,准备丢给范秋生。
范秋生陪着小心,说:“亲爱的,我是说各是样品,师傅们看后,照着样品给你做两条颜色不同的健美裤,到时候你就可以换着穿。”
原来是这个意思!
王梦兰马上高兴起来,放下袋子,抱到胸前,说:“秋哥,我先帮你保管,回去就交给罗师傅。”
找到了商机,看好了样品,范秋生收获满满。三个人原路返回,赶到黄材镇汽车站,坐上了屋门口那辆客车。
下午五点左右,夫妻俩与何伟军道别,下了客车。
脚还没站稳,闵命飞便迎上来,焦急地说:“秋生,这个帽服厂怕是办不下去了。个把月,你们没赚一分钱,还花去了500多元。”
闵书记打开黑色拎包,从里面掏出一摞发票,递给范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