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滚了滚,看了壮汉一眼。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喝!”
壮汉皱着眉喝令道。
“都来了,钱也花了,药也熬了,不喝你还想咋的?”
瘦脸男人牙关一咬,闭眼仰脖就是一大口。
结果下一刻。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呸呸呸呸!!!”
只见他整张脸瞬间扭曲,像吞了火炭似的,双眼通红,喉头一抖。
那一口黑汤还没咽下,便猛地一喷,喷得满桌药渣飞溅!
“……这什么鬼玩意儿!苦得我牙都麻了!!”
他整个人像被电到似的,跳起来就抓舌头,喉咙发干,鼻涕眼泪直流,连嗓子眼都冒烟一般。
“这是药?这比毒都苦!!!”
学徒吓了一跳,连忙避开,连掌柜都愣住了,忙走过来看那药碗,抬头道。
“你这位兄弟,是头一回喝中药?”
壮汉也皱眉问:“这药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掌柜摊了摊手,语气淡定。
“没问题啊,这就是正常的药味,清热解毒、凉寒之剂,本来就苦。”
“尤其加了黄连、川芎、薄荷、甘草,入口又麻又凉又涩,呛是肯定呛的。”
“不过,苦才见效。\e,z′暁.说\网· ¨首~发?”
他说着还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瘦脸男人却还在原地干咳连连,脸色发青,嘴唇直抖,一手拎着药碗,一手扶着桌边,咧嘴咬牙。
壮汉一听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位大夫,这药是治什么病的,为什么要加这么多苦药材?”
掌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就是清热解火的方子啊?”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苦,这不是你们药方里要求的吗?”
壮汉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清楚,他们一行人这是被沈阳给耍了!
壮汉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握成拳,目光阴沉地盯着那药碗,像是要将沈阳的脑袋从那浓黑药汤里捞出来。
“清热解火?”他低声念了一遍,目光忽地一凝,“你说这药是……清热解火?”
掌柜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困惑,但仍老实点头。
“不错啊,这方子上写得清清楚楚,黄连、竹叶、淡竹茹、薄荷、甘草,皆是清心泻火的良药。”
“虽不名贵,却也对症,夏日常见,去火通便,最适合这等内热外燥之体。”
“你们拿这方子来,还催着我煎药,我看着没毒,就抓了。”
掌柜摊了摊手,一副“我也很无辜”的样子。
他咬咬牙,沉声道。
“走。”
瘦脸男人还想说话,一抬头。
看见壮汉那阴沉得快滴出水的脸色,立马打住了声音,捂着肚子灰溜溜地跟了出去。*微·趣·小·税+ `免/费\岳.黩+
……
醉月楼一事,风波平息后,沈阳并未多作逗留。
他本就是来走个场,顺手破个局,如今钱收了,方子也开了,那几个捣乱的也灰头土脸地滚了。
不如趁着傍晚街市未散,四处转转。
他沿着街边的玉器行、绸缎庄溜达了一圈,买了几样首饰胭脂。
又细挑了几只珠花,刚好打折,索性连包装都没要,直接收了。
瞧着身后小厮一人提着一堆盒子,沈阳也是暗自扶额。
他也不想买这么多,但谁叫后院里这么多女人。
这同样的东西,一人一件就如此之多。
果然,娶老婆第一件事,除了考虑身体受不受得了,还得考虑钱包够不够厚!
天色将暮,沈阳才带着两个小厮慢悠悠踱回自家府中。
一进前门,还未踏入二进院,就听见不远处一阵清脆的琴声自园中传来。
沈阳脚步一顿,略一侧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丫头,还真是日常不歇。”
他迈步入园,果不其然,凉亭之中,一身月白色襦裙的少女正坐在石凳前。
白 皙如玉的手指轻拂琴弦,眉目清冷,神情专注,恍若画中人。
正是沈问秋。
“二妹妹,早啊。”
沈阳含笑打了声招呼。
谁料琴声倏然一断,沈问秋抬眼看向他,眼神凉飕飕的,似笑非笑道。
“沈公子今儿个起得倒也不晚,只是……怕不是又从哪家姑娘床头爬起来的吧?”
这话一出,两个随行的小厮差点噗嗤笑出声,赶紧低头憋着。
沈阳闻言微怔,旋即一脸无辜。
“你这怎么见着我就跟吃了炮仗似的,谁给你撒气了?”
“我怎地就掉到女人堆里了?这帽子扣得也太快了吧?”
他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共回府也没几日,今天和沈问秋这才是见第二面。
今儿这是怎的了?是自己哪句话惹她了,还是她哪根琴弦弹断了?
“我可是正经去处理醉月楼那边的事。差点被人诬赖下毒,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刚维护完公平正义,你这不夸我,反倒说上风凉话了?”
沈问秋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他,语气仍然不软。
“哦?是吗?鬼知道你又用了什么馊主意。”
“连女人都能信你这张嘴,那这世道怕是要反过来了。”
沈阳摸摸鼻子,有些无奈,果然和女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尤其是一个一心想要和你胡搅蛮缠的女人。
所以他现在决定用最朴素的方法,解决麻烦。
抬手一挥。
“来,把东西抬上来。”
小厮立刻捧过一只精巧的红漆小箱子,打开盖子,只见里头整整齐齐放着几样首饰胭脂。
还有几支精雕细琢的珠钗、耳坠、绸带,全是女子之物,精致动人。
“行了行了,”
沈阳笑着挥手。
“你酸也酸完了,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
“今儿倒是巧,先碰见你了,那你先挑吧。”
沈问秋冷眼瞄了箱子一眼,嘴上仍嘴硬。
“我才不稀罕你胡乱买的这些东西。”
可手,却极其诚实地伸了过去,从中拿起那支红玉珠花,轻轻一晃,阳光照耀之下,透着一丝温润流光。
她拿着那珠花,抬手在鬓边比了比,侧头看向沈阳。
“好看吗?”
沈阳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几眼,缓缓点头。
“好看,很衬你。”
“不过”
他话锋一转,伸手指了指她头发。
“你这簪得有点歪了,不好看。”
“我来帮你。”
说着,他抬脚走近一步,伸手轻轻拢住她的发丝,修长的指节在她鬓边轻轻拂过,动作温柔却自然。
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沈阳的气息清冽而淡,带着些许酒香和檀香,扑面而来。
沈问秋一时之间心跳微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分明可以自己戴珠花,可却没有阻止他,反倒微微偏头,露出耳廓与颈侧白 皙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