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人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义父走路可得小心些。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u,容°a*”
沈阳赶紧岔开话头，顺势一边替章同书细细缠上绷带，一边语气轻松地说。
“这年头的石砖也学坏了，专拣贵人脚底下滑，您再崴一回，这府上怕是得鸡飞狗跳。”
章同书“哼”了一声，脸上虽还挂着笑，却又带了几分赧然。
“老黄你这腿脚，比我都利索，明儿个就你来代我巡视。”
老黄拱手笑道：“老爷放心。”
说完，眼角扫了沈阳一眼，语气微带几分感慨。
“其实，老爷这是听着铺子的事儿着急，今早才匆匆出门，哪想到前院的石砖被昨夜的雨滑了脚。”
“哦？”沈阳眉头轻挑，立刻坐直了几分，“铺子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章同书摆了摆手，一边挪了挪腿。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前儿个新开的聚香斋又搞了什么买三赠一的花样。”
“连老客都被拉了去，老黄回来禀我，我才晓得如今生意也要使这些法子。”
说到这儿，章同书还颇有些不忿。
“这些商贾，真是变着法儿的赚钱，心思都没在正道上。”
“这买卖本就应该只要货好人勤，银子自会往你门口滚。”
说到这，他低头苦笑，捻着胡子叹了口气。
“可惜，老了，不中用了。{?;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节-?商场门道，我是半点不通。”
沈阳一听，不禁“哈哈”一笑。
“义父，您还有不擅长的事儿？这天底下只怕没几样您不懂的。”
“今儿算我长见识了，原来章大人也会为商事发愁。”
章同书摆了摆手，一脸“你别笑话我”的表情。
“这行当讲的是点心思、点气运，更讲究的是看不见的较量。”
“可惜我早年只顾读书做官，管什么盐、布、粮，哪个字比得过律法诗章？”
“如今要真靠我这双眼去盯生意，怕是三日就得被人骗得连条裤子都没。”
老黄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
“老爷若真肯扑下身子去看铺面，那些个账房先生恐怕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
“得得得，你们两个别在这打趣我。”
章同书佯怒，随即摇摇头看着沈阳。
“沈阳，那几家铺子还得你去暗地里查探一番。”
“我这人老了，不中用了。”
沈阳笑着说。
“义父千金之躯，若是为了这几个铺子分神才是大材小用。”
“您老就歇着吧，铺子的事儿，我去打点。”
“正好闲了些日子，是时候出去走走。”
老黄这时也开口了，“公子若要下街，需不需备辆车？”
“不用了。”
沈阳活动了下手腕。
“骑马去更快。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u,容°a*再说了，既然底下有人生事，我若大张旗鼓去肯定什么都查不出来。”
章同书点头，又不放心地嘱咐，“南街那边人杂，别只顾查事，也得带个护卫。”
沈阳笑着摆手。
“没事，我今儿只是去探查消息，又不会和人打起来。”
“再说了，真要有人闹事，那正好当是给县太爷送业绩。”
章同书望着他背影，目光中带着一丝自豪，又有一丝复杂。
他心知沈阳虽表面吊儿郎当，实则心思极细，若真全权交给他打理，说不准还能闯出些新气象来。
待沈阳走远，章同书倚着椅背，轻声道。
“不服老不行啊，老夫想着这府上的事我多管一管，让他好好读书。”
“可惜这岁月不饶人，也是时候让他独挑一摊子了。”
老黄在一旁应声道。
“老爷放心，公子心眼活，定然不会失了府上这份家业。”
沈阳从前院书房出来，天已大亮。
他回了趟自己院子，吩咐门口守着的小厮阿全。
“你去招呼二喜、丁禄他们几个，挑两个机灵些的，跟我一道下街。”
阿全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忽听院门口传来一阵娇柔的女声。
“沈阳，沈阳，你这人，怎么一早就不见了？”
声音才落，一道穿着鹅黄色绣衫的纤细身影已快步走进院来，正是宋如意。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打扮素雅、步态温婉的秋娘。
“我还以为你一觉睡到午时呢。”
宋如意站定，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将手挽上沈阳的手臂，神情亲昵。
小脸气鼓鼓的，语气中满是醋意。
“紫嫣姐姐可是这会儿都还没醒呢。”
沈阳一听老脸一红，险些咳出声来，面色不动地咳了咳，想抽出手却被她拽得紧。
“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这府上我们还不能随意走动？”
沈阳一看宋如意这摸样，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不管他说什么都要抬两句，连忙告饶。
“好好好，这府上就是你们的家，哪儿都能去。”
“我还要去铺子上巡视，就不陪你们了。”
说罢沈阳抬腿就要走，却被宋如意眨着眼拉住袖子。
“怀仁县这地方我可是头一回来，夫君你那些铺子，我连一个影儿都没见过呢。”
“就是啊。”
一旁的秋娘微笑着开口，语气温和。
“沈郎要下街，我们姐妹正好也无事……若是不碍事，也想随你一道去见识见识。”
她顿了顿，笑容浅浅。
“不过若是打扰了正事，那便作罢，我们就在府中等你回来说说也成。”
话虽这么说，目光却落在沈阳脸上，明显带了几分期待。
沈阳环视了两人一眼，一时间还真有些头大。
宋如意这丫头向来是说风就是雨，一点不讲章法。
秋娘这模样，明显也是想去逛一圈的。
他索性大手一挥：“成，都一起去。”
宋如意顿时眉开眼笑。
“好诶！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说着，跳着脚去吩咐婢女取斗篷和轻靴。
“快点快点，别误了时辰！我还想去卖香粉的铺子逛逛呢！”
秋娘也转身回屋取了外披，复又轻声吩咐一旁婢女。
“让厨房多做两样清爽的点心，我们回来时再摆上。”
不多时，一行人便整装出门。
沈阳带了两个小厮，外加两个贴身侍女照应秋娘与宋如意，队伍虽不显排场，却也不失风度。
出了沈府，青州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街边茶楼人声鼎沸，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宋如意坐在马车中，掀帘子看了一路，惊叹连连。
“这怀仁比我想的还要热闹些，”
她笑着打趣沈阳。
“你可别糊弄我，光说你这些铺子亏了，我看街上人气挺旺的嘛。”
“难不成是要藏了私房钱，好去哪里再娶几个妹妹回来？”
沈阳在旁边骑着马，笑着摇头。
“这是什么话，你们六个就够我受的了，这街上人多是人多，但银子能不能进账，那是另外一码事。”
秋娘在马车内侧静静听着，偶尔插言几句。
“如意，别闹公子了。咱们只是陪他走一遭，不该乱出主意。”
“谁说我要出主意啦？”
宋如意翻了个白眼，小嘴一噘，回头望着秋娘。
“不过说真的，要是那个聚香斋真有什么花样，我倒想瞧瞧他们是怎么抢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