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再吵?统统给我关入大牢!
“作弊!这分明就是作弊!”
“对!不查清楚,我们誓不罢休!”
“知府在哪?叫知府出来!我们要一个交代!”
愤怒的叫喊在榜前炸开,原本热闹的放榜场,顷刻间转为骚动不断的漩涡。=搜#>搜u小?说?·/网x| )更[:x新o+最*\[快<
一开始只是零星几句质疑,但随着众人情绪被点燃,质疑迅速发酵蔓延。
“沈阳才学几个月?策问一等?开什么玩笑!”
“这事儿我早就怀疑了,谢知府在开考前公然提他的名字,什么意思?私相授受啊?”
“就是啊,那几个人能全中?天底下哪有这种巧合!”
“我朋友可是在贡院值守的,说那天卷子运送都有点不对劲!”
声音越来越大,言辞越来越恶毒。
人群前排,一个蓄着短髯的中年士子大声疾呼。
“若不查实真相,这解元之位便是玷污了国考公义!咱们读书人,不能忍!”
他一声吼下,不少落榜考生群情激奋,纷纷附和,大有要掀榜退榜之势。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谈子豪跳上石阶,一指人群,“谁作弊了?你作弊没考上吧?!”
“你说什么?!”有人怒骂,“你们几人一个不落地上榜,怎么可能?!”
“可能怎么不可能!”
黄兴文也气红了眼。
“就看见我们去花楼,没看见我们半夜挑灯苦读是吧,你们这帮垃圾怎么好意思在这乱嚷嚷?”
“我们有沈阳,是你们配羡慕的吗?”
“放屁!”那人气得脸涨通红,“你不过是狗仗人势!”
“你全家狗仗人势!”方世玉扔了扇子,撸起袖子就要上去。[±|2%′?8.+%看§e书?网§? ua更#):新(?¢最ˉ`快?
“来啊!我还怕你?”
眼见双方便要扭打成一团,几人周围也有不少人蠢蠢欲动。
一片叫嚣声中,沈阳依旧不语,只静静站在台阶上。
倒不是他装清高,而是眼前的场面太过激烈。
沈阳怕他一说话,就会让这事态变的更严重。
但哪怕他一言不发,所有恶意与怨气,也全都向他倾泻而来。
人群中,有人开始喊:“沈阳他敢不敢当众背一段策问?当众背!”
“让他解释怎么考上的,不解释就下榜!”
“读书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若真是才子,就别怕众人一问!”
更多人开始起哄、推搡,几个靠近的学子已然按捺不住,跃跃欲试地朝阶下几人逼近。
而在人群另一边,成瀚文却始终沉默。
他站在众人簇拥之中,折扇紧握,微微垂眸,面上不露悲喜。
但他那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沈阳。
如钉似剑,冷厉、阴郁、燃烧着不甘与愤怒。
“吵,最好吵,最好把这一锅水搅烂,最好你连那第一名也坐不稳。”
成瀚文默念着,指尖微颤,几乎快把折扇捏碎。>-卡?卡?ˉ3小%?说x¤网d? `]追¨\·最±新?章¨?节ˉ
他不说一句话,但心里已经喊出了千言万语。
就在这场风波眼看一触即发,事态即将失控之时,一道清喝声自巷口远处传来。
“让一让!开道开道!”
众人齐刷刷回头望去,只见一队身着绣衣的官差快步而来。
身形整齐、步伐威严,在阳光下铁甲铮然,犹如一股寒潮扑面而至。
最前头一名捕头喝道:“肃静!听令行事,谁再喧哗打扰科举秩序,一律拘拿问罪!”
众人一阵慌乱,纷纷闪避让道。
而紧随其后的,却是谢爽,一身白衣,头戴儒冠,扇子轻摇,一脸悠哉地走在官差之后。
“诶诶诶,都别跑啊。”
谢爽半眯着眼,看见吵得最凶的几个,唰地一指。
“就是他们,那个穿灰袍的,那个短胡子,还有那个光头的,都抓喽!”
“还有那个一直嚷嚷什么‘沈阳作弊’的,别装聋,我都听见了!”
捕头毫不迟疑,一挥手。
“拿下!”
官差蜂拥而出,将那几个叫得最欢的立刻制住,那些人还在挣扎。
“凭什么抓我!我只是说了实话!”
“你们这是打压言论!这是,唔唔唔……”
“带走!”捕头冷喝一声,几人被直接按倒。
谢爽站在原地,摇着扇子笑道。
“叫你们嘴贱。”
官差如狼似虎,一下子冲进人群,七手八脚便将吵得最凶的七八人压倒在地。
“住手!你们凭什么乱抓人!”
人群中有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
“谢爽让你们抓谁,你们就抓谁?这到底是谢爽的衙门,还是大周的衙门?!”
话音刚落,立马又有几人附和起来。
“对啊!不能因为他说一句就动手!”
“他又不是知府!不过是靠裙带关系的废物也敢指挥公差?这大周还有律法没有?”
“他要是说抓我们全城人,你们是不是也照抓不误?”
眼见人声又将沸腾,局势几近失控,那名为首的官差忽然猛地上前一步,站在台阶之下,一声暴喝。
“肃静!!”
声音如雷,震得众人一颤,纷纷止声。
官差抬手,从那被压倒在地的光头士子怀中抽出一块包裹着的令牌,随即高高举起。
“尔等可看清了!”
那令牌上赫然刻着“前楚镇抚司缉密牌”五字。
众人一愣,眼中震骇不已。
只听官差冷声道。
“此人名为石守一,乃前楚余孽,通谋匪贼,假扮士子潜入贡院,意图搅乱科考,早在捕文之列。”
他抬眼扫视四周,又指向身后几名被擒之人。
“此数人亦皆与前楚旧部有牵连,潜伏数年,妄图借机煽乱民意、污蔑考政。今朝抓获,依法治罪。”
“再有人心怀不轨,鼓噪滋事,本官一律视为余孽,格杀勿论!”
这一声喝下,先前那些还在义愤填膺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有的面色煞白,低头后退,有的干脆转身就跑,连话也不敢再说一句。
前楚余孽四字,一出即令群情噤若寒蝉。
这会儿,连喊打压言论的人都不吭声了。
只剩那些被绑着的人还在嘴硬挣扎。
“我冤枉的!我根本不是前楚......”
“咱们不过是落榜不服气,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成叛逆了!”
但已无人理会他们的哀嚎。
领头官差将令牌收起,忽然转头看向谢爽,眼中寒意更胜一筹。
“谢公子。”
他冷冷开口。
“你虽是谢知府的亲眷,但若再如此胡闹、妨碍公务,搅乱公堂秩序,扰乱缉捕部署......”
他语声顿了顿,语气森然,“本官一并将你关入大牢!”
“你可以试试看,我抓不抓你。”
谢爽一怔,脸上讪笑瞬间凝滞,摇着扇子的手也顿住了。
“误会误会……误会一场……”
他陪着笑连连后退。
“我哪敢妨碍公务?嘿嘿……不敢不敢。”
“我就是……指了个方向……顺便帮大家辨认一下而已。”
他悄悄退到一边,脸色发青,笑也僵了,连扇子都没敢再摇。
周围众人这会儿也看清楚了真相,目光纷纷投来,震惊,然后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鄙夷。
“切,原来不过狐假虎威,仗着知府的亲戚身份吓唬人。”
“还以为他真有什么本事呢,刚才那架势,跟个二郎神似的。”
“要不是官差提醒,他怕不是连自己也搭进去了,真是丢人现眼。”
谢爽被众目灼得后背发烫,连脚步都虚了几分,只得缩着头悄悄往沈阳那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