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火 作品

第110章 不是我不写,真是家中有急事!

第110章 不是我不写,真是家中有急事!

第一百一十章 不是我不写,真是家中有急事!

于是,围观者中隐隐形成了两个阵营。+l/a+n\l_a¨n^w\e¨n+x!u^e^.\c¨o~m¢

一派站在沈阳这一边,多是年轻学子、草根文士。

他们仰慕沈阳那种不拘礼法、洒脱纵横的文风,觉得成瀚文此举败而不雅,气量太小。

另一派则倾向成瀚文,多是出身儒学正统、对风月题材天然带着鄙夷的旧式文人。他们私下 腹诽。

“词文当传世,怎能写这些风花雪月、脂粉风情?”

“沈阳不过是一介江湖才子,哪里能配和成公子比?他不过凭几句风月词哄骗凡人耳。”

“要比词,不如换个题,咏史、论志、怀古,才显见功力!”

就在这群情嘈杂之际,成瀚文忽然高声发难,声音中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锐意。

“我请求再比一首!”

“此题偏颇,风月之词,非我所长!既然你们说我输,那便换个题。”

“让我堂堂正正、用我擅长的词境与沈阳再决一场!”

说罢,他长身而立,环顾四方。

“若沈阳真有胆量,便不该避我锋芒!”

他的声音一落,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群众忽然骚动起来。

有人起哄。

“再来!再来!谁怕谁!”

“咱就看看,是不是风月之外,他还能写得出好词!”

“再比一首,沈阳你若是真才子,自该无惧才是!”

谢爽顿时炸了锅,叉腰怒道。÷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

“你们质疑我的文采也就罢了,毕竟文无第一,但你们居然敢质疑我的人品?”

“这青州城但凡是叫得上名字的花楼,你们随便找个姑娘打听。”

“这谁不夸我一句写公子仁义?”

“你们知道什么啊,就在这里乱喷,信不信我让我姐夫把你们都抓进去!”

谢爽这一下显威,可把众人给怔住了。

但舆论已经开始摇摆。

尤其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市民、小书童、小茶客,兴奋得快要原地蹦起来。

“再比一首嘛!比了才知真假,光吵有什么意思?”

“来都来了,喝都喝了,词也要听过瘾才行!”

方世玉几人七嘴八舌替沈阳打抱不平,但奈何这起哄的人实在是太多。

沈阳倒是不甚在意,这帮人就是小垃圾,玩儿不起。

必输了就说题材不擅长,有人偷题,再然后就装晕。

这三件套,沈阳都快烂熟于心了。

但既然这成瀚文今天非要丢这个大脸,那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成全他呗。

沈阳扫了一圈现场那一张张起哄、看热闹的面孔,目光平静如水,嘴角却带着一丝嘲意。

“行啊,”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压住了场中所有杂音。?~/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

“既然成公子要再比一首,那就再比。”

话音落下,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沈阳这人是真不怵啊。”

“还敢接?这下真见分晓了!”

“风月词你擅长,可这换了题材,咱可就看你有没有底子了。”

这时,就在人群一侧,刚才最大声质疑沈阳的那位白须老儒突然杵着拐杖走了上前,肃然出声。

“既然要再比,那这题目就由老夫来定。”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安静不少。

这周老先生乃是青州书院的副院长,在青州文坛极有声望。

向来主张文道正统,厌恶风花雪月,能得他开口出题,已是极大荣耀。

周老眼神扫过沈阳,语气一如既往地板正严肃。

“你们要比,就比些有筋骨、有风骨之词。我出一题,念古英雄。”

“调不限,但词中须有古人事、英雄志、家国情,不能敷衍空谈。”

“不能作小儿女之语。若谁违之,作废。”

人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题可硬啊!”

“成瀚文上回写过念奴娇·咏史,应该擅长!”

“沈阳他写过咏史的词吗?”

“没听说,他那点子风格,写英雄怕是最后写成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吧?”

就在议论四起时,沈阳却风轻云淡地一笑,扇子一收,拱手一礼。

“多谢周老先生出题。”

他向前一步,目光落在那案前雪白宣纸上,淡声道。

“成公子还在思考,那我就先来献丑一首。”

他提笔,手如游龙,毫不停顿,一气呵成。

朗声而吟。

“这首名为,满江红·写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词一出口,万籁俱寂。

下一瞬,整个仙人府门外彻底沸腾!

“这……这哪里是词?这是一封写给山河的血书!”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刚才还说他不会写英雄词的,现在谁给我出来道个歉?”

那周文达老先生原本板着脸,听到词中靖康耻,犹未雪,竟不由得热泪滚落,颤声低吟。

“好词!词有大志!词有国魂!”

那些刚刚还对沈阳品头论足、嘲讽不止的老儒们,此刻一个个面如烫铁,脸都快贴到地上了。

“沈阳竟藏着这样的硬笔……”

“谁说他只会写风月词?这词一出,成瀚文还敢再狗叫?”

而另一边,成瀚文脸上血色褪尽,手指僵硬地握着笔,连墨都没沾。

他脸上的神情极其精彩。

错愕,到惊讶,到惶恐,到最后,满脸虚汗直流,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谢爽那狗皮膏药似的声音又准时响起。

“哎呀,成公子,你怎么还不写呢?是笔不听话,还是词走火了?”

“不会是又头晕了吧?”

“还是这回改装肚子疼?你要不直接说你词囊空空、已无词可出,我们也不怪你。”

人群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成瀚文额头青筋直跳,牙都快咬碎,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忽然。

“少爷!”

一个小厮从人群外气喘吁吁地跑来,脚底踉跄,一边跑一边喊。

“少爷!不好啦!老爷让你速速回府,说有大事,府上出大事了!”

成瀚文一听,顿时如逢大赦,眼睛猛然亮了几分。

他猛地一拱手,皮笑肉不笑地对众人一揖。

“诸位,实在抱歉!家中有急事,改日,改日再比!”

话音未落,他已一溜烟从正门冲了出去,连小厮都差点被撞飞。

“哟!”

方世玉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又是熟悉老三样啊!输了赖题,再说偷看,然后装病跑路!”

“现在不装了,升级成府里有急事啦,佩服佩服!”

“怕不是沈阳打得他连祖宗十八代都想一块儿请出来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