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买冬储菜

楚墨染敲了敲门框,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张会计,您好,大队长不在吗?”

听见动静,张会计抬头一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楚知青?大队长刚才去公社了,估计得晚点回来。??幻?想t¤e姬¤x {u追]?±最?]新|`:章′节{你找他有事儿?”

“也不算找他,就是我今年来的晚,地里菜也没赶上种,想从队里买点白菜、萝卜,看看能不能行。”

张会计一听,乐呵呵地放下算盘,站起身:“行啊。”

知青跟生产队买菜,是常有的事儿。

毕竟知青的自留地不算大,知青点的人却很多,偶尔会出现菜不够过冬的情况。

队里的菜除了交公粮,剩下的都卖给公社,知青给的价格比公社给的高,可以给生产队创造更多的收入,队里自然也挺愿意卖给知青的。

“楚知青,你想要多少菜?”

楚墨染想了想,家里人少,吃不了太多,况且她主要还是准备吃空间里的菜,买这些菜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抬头道:“给我来300斤白菜,100斤萝卜吧。对了,有土豆吗?”

“土豆有!”张会计爽快地应下,翻开账本,报了价格,“队里给知青和村里人的价儿一样,白菜一分五一斤,土豆两分一斤,萝卜两分一斤。”

楚墨染点点头,心里盘算了下:“那再加100斤土豆。*a\i′t^i~n/g+x^i^a`o^s·h¢u~o^.^c\o!m*”

这个价格很公道,楚墨染当即定下了。

“好嘞!”张会计在账本上刷刷记下,抬头道,“一共8块5毛钱。你现在交钱,稍晚我让人给你送家去。”

“行,谢谢张会计。”

楚墨染从棉袄口袋里掏出钞票,数了8块5递过去。

农村就是这点好,菜价便宜,还不要票。

买了500斤蔬菜,一共花了8块5毛钱。

她付完钱,又想起什么,抬头问:“张会计,队里的棉花还有富裕吗?”

张会计一愣,推了推眼镜,诧异道:“我记得你前不久刚买了20斤棉花吧?”

楚墨染神色如常,笑着解释:“家里多了两个孩子,棉衣棉被都得重新做,有点不够用。”

张会计一听,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是知道楚墨染收养了小燕儿和小豆子的事儿的,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大方,连新棉衣棉被都舍得给两个孩子做。

不过,他也没管那么多,队里的东西有富余,卖了就是赚的。

“有,你想要多少?”

“再要十斤吧。”楚墨染说道。

楚墨染算了算,上次买的20斤棉花,给她自己和春迎他们做了棉袄棉被,己经所剩无几。/x~t,i¨a~n\l*a`i/.`c/o,m·

这10斤,她打算给宋星辰和冯锦月他们那边的被褥啥的也加厚一点。

不然,东北的冬天真能冻死人。

“行!”张会计利索地在账本上记下,“还是之前的价格,一块钱一斤,一共10块钱。”

楚墨染点点头,从口袋里又数出10块钱递了过去。

张会计接过钱,低着头认真地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抬起头说道:“没问题了,一会儿我让人把棉花连着蔬菜一起给你送过去。”

“好,谢谢你。”

“嗐,这有啥!”

买完东西,楚墨染才慢悠悠的回了家。

回到家时,院子里安静极了。

楚墨染刚一进屋就看见,孟春迎正在坐在炕沿上缝衣服。

她低着头,手指灵活的穿针引线,正给小豆子缝补那件被王秀芝扯得破破烂烂的褂子。

小豆子则靠在她旁边,歪着脑袋,有些困倦地看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夕阳的余晖从窗棂斜斜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这一幕静谧又温暖,如同时光在这一刻悄悄停滞了一般。

楚墨染站在门口,愣了片刻,眼神有些恍惚。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前世姥姥坐在炕头给她补衣服的场景。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针线在昏黄的灯光下翻飞,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儿时的她,就像小豆子一样,依偎在姥姥身边打着瞌睡,却强撑着不肯去睡觉。

孟春莹不经意抬头,瞧见站在门口出神的楚墨染,忙放下针线,脸上露出笑:“姐姐,你回来了!”

小豆子听到声音,困意瞬间跑得没影儿,高兴地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说道:“楚姐姐,你回来了,小豆子都想你了。”

楚墨染勾着嘴唇上前,轻轻捏了捏小豆子肉乎乎的鼻子,笑着打趣:“小家伙,困得脑袋都点地了,困了就去睡觉,多休息才能长高个儿。”

“我不困!我得等楚姐姐回来!”

“呵呵。”楚墨染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笑了笑。

“我从大队买了点菜,一会就送过来了,我先去后院的地窖看看,那里好多年没用过了,得打扫一下。”

孟春迎听她要去地窖,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说:“姐姐,我和你一起打扫。”

“不用了,你忙你的,顺便在屋里看着小豆子,地窖也没多大点地方,我自己打扫就够了。”

孟春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低声道:“那好吧,姐姐你小心点,下地窖的时候先点灯。”

楚墨染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厨房,从灶台旁取下一盏煤油灯,随手点燃。

接着,她又在角落里找来扫帚和簸箕,拎着这些简单的工具,径首走向后院。

在后院里转了半圈,终于在西北角的杂草堆边找到了那个尘封多年的地窖口。

地窖的木盖板己经破烂不堪,看上去很脆弱,要是一个不注意踩上去,绝对要摔下去。

楚墨染蹲下身,将盖板小心掀起,放到一边。

她凑近些,探头往下望了一眼。

地窖内漆黑一片,一个木梯子就架在洞口边,浓重的霉气顿时扑鼻而来,混着一股腐败的潮湿气息。

楚墨染抬手往上拉了拉围巾,遮住口鼻,然后将油灯举在身前,缓缓地踏上梯子,一级一级小心地下行。

这个木梯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制成的,虽然有些年头,但比那块盖板强多了,踩上去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仍算稳固。

她低头看着脚下,又时不时抬眼去瞧手里的灯火。

煤油灯的火苗随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着,但并没有减弱或熄灭,算是个好兆头。

终于抵达最底部时,楚墨染抬起灯,仔细环视西周。

这处地窖不大,大约五六平方米,西壁由泥土与石块砌成。

角落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她走近些,用油灯照了照,应该是之前放的菜,时间太久,腐烂成灰了。

楚墨染正打算动手清理,突然油灯一闪而过间,她的余光瞥见地面某处,似乎有个细小的物件反射出一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