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脸发紫淤青,肿成半个猪头。
一手抓着身旁的家丁,另一手则轻轻捂住裆部,面容阴沉扭曲。
一个时辰前,他刚被陈余一记断子绝孙脚,外加一记爆冲拳给打晕。
人是被救醒了,但伤势还在。
自从投靠了反贼,这货便彻底变成了狗腿子。
不仅帮着反贼搜刮民脂民膏,而且还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无恶不作。
例如霸占他人家产,强抢民女等等,还曾当众烧死过一名八旬老妪...
反贼刚占领徐阳县不到半年,据说...周皮就私自抓了十几名无辜少女以供凌辱作乐,其中有的甚至还不满十三岁,可谓恶贯满盈,猪狗不如。
镇上百姓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敢怒不敢言。
仗着有反贼撑腰,周皮过惯了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生活。
此番差点被陈余踢断命根,这口气让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这刚被人救醒,立马就带人风风火火来寻仇。
他本想带上乡保团的反贼士兵,但没想到的是...居然反被马国堡怒斥,说他如果连一个傻子都自己对付不了的话,就要重新考虑他适不适合再继续坐团长的位置。
就更让周皮怒不可遏。
乡保团的士兵调动不了,他便纠集周家所有恶仆带上家伙,务必宰了陈余,企图重新夺回反贼的信任。^x~k¢a~n?s*h?u¨w¢u/.·c^o`m^
“哎哟,你他娘的轻点扶,老子的命根要是废了,就把你也给阉了!”
从门口走进小院短短的距离,周皮都走得极为艰难,估计是牵动到了痛处,他难以忍受之下竟将怒火撒到家丁身上。
可见陈余那一脚极重!
陈余看他那样子,不禁噗呲笑出声。
而也是因为这一声笑,彻底点燃了周皮胸中的怒火,神色一冷间,他指着陈余怒吼道:“陈余,你这只低贱的自来狗,来历不明的死贱种、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你敢耻笑本公子?”
“这些年若不是老陈头那老狗护着你,加上你披着官府衙役的狗皮,老子早就把你剁成肉泥,岂容你活到现在?今天,你是死活逃不过了!老子要将你大切八块,再挖了老陈头夫妇的坟...挫骨扬灰!”
“慕容雪那个死贱人呢?本想把她带回府中玩两天,她若乖乖顺从也就罢了。没想到竟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我。等我把她抓住,玩腻之后,就卖到黄莲天军中当军妓,做一只人尽可胯的母狗!”
“不过你放心,在杀你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目睹这一幕!”
周皮声色俱厉道,冷笑不止。
陈余听了,面色凝固,杀气蓦然上涌。
前身是老陈夫妇在家门口捡到的,襁褓中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件,来历不明,因此私下被周皮称作“自来狗”。·y_u+e\d!u`y.e..+c?o.m/
原本只是想给周皮一点惨痛的教训,让他断了对小姨的色心,还不至于要他的命。
但这厮竟包藏这么歹毒的心思,令陈余杀心四起。
与其留着这祸害...日后被惦记,还不如现在送他往生!
一念至此。
陈余目光阴冷,缓缓起身道:“那你就来试试!”
话说之间,人已宛如游蛇般窜了出去。
对于像周皮这样的泼皮无赖,根本无需讲什么武德与道义。
不宣而战,都算看得起他!
唰的一声。
陈余闪电冲到一名周家恶仆面前,一手扣住对方握刀的手腕,另一手直接肘击对方胸口。
噗!
恶仆瞳孔暴突,猛吐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沙袋般飞退几米,倒地不起。
陈家是军户,有朝廷粮饷领,其实家境并不差,只是后来被反贼霸占了。
老陈头从小就把陈余当成大兵养,教他搏击术,严格训练其体能。
可以说陈余现在这一身腱子肉,都是老陈头好吃好穿供出来的。
全力一击之下,绝非普通人可以承受,那恶仆估计已被击断胸骨,不死也残。
而陈余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丝毫停留。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出手务必果决,任何迟疑都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他快速捡起恶仆手中掉落的长刀,转向身旁的另一人,一记高鞭腿踢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砰!
竟直接将那人踢倒在地,脑袋重重砸在地面,连一句呼喊都来不及说就已经昏迷。
三名排头的刀手,瞬间被放倒两个。
陈余豁然回身,手持长刀,冷视最后一名刀手。
声随影动之际,快刀由下往上挥出,血光立现。
“啊...我的手...”
咣当。
最后那名恶仆连刀带手落地,手踝处平整的切口鲜血迸溅,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陈余凌厉一刀,居然将他握刀的手给砍了下来。
不到几十个呼吸的时间里,周皮手下最强的三名刀手就已被解决,令剩余的几名恶仆幡然色变,不禁后退连连。
周皮的脸霎时间变成茄子色,瞪大眼睛道:“陈余,你竟敢还手...上啊,愣着干嘛?给我打死他!”
说着,这货竟把身边的家丁推向陈余。
而他自己却捂着裤裆,转身想走。
周皮早就知道陈余会些拳脚功夫,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厉害,不仅夺了刀,还顷刻间砍倒三人。
看这架势,估计剩下那几人也难以挡住他。
见情势不妙,周皮果断就想开溜。
但陈余既已出手,又怎会给他逃跑的机会?
三两手解决剩下那五名持棍恶仆后,陈余迅速追去。
周皮身上有伤,本就腿脚不快,没跑多远,便被追上。
陈余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死死按在自家的围墙上。
二话不说,先一刀捅在周皮腿上,防止他反抗逃跑。
滋!
鲜血直流。
“啊...”
周皮杀猪般嚎叫,两腿发抖。
陈余凑近他耳边,冰冷道:“本来只想给你一点血的教训,暂且留你性命的。毕竟...杀了你,反贼若追究起来,我也是一身麻烦。但既然你对我家小姨贼心不死,还想挖我阿父阿母的坟,那就留不得你了。”
“有遗言吗?今日我必杀你!”
说完,便轻轻在周皮后颈割了一刀。
周皮哀嚎着,裆下一暖,竟吓得失禁,颤声道:“陈余...不,陈哥...陈老爷...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别杀我,我保证再也不敢对雪儿起色心,甚至以后都不再出现在她面前...饶命啊,陈哥...你大人有大量...”
生死面前,并没有多少人能保持骨气。
更何况是周皮这种天生反骨,欺软怕硬的泼皮?
陈余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周公子若想求饶,不如到了阴曹地府,再向阎王求吧!”
言尽,随即高高举起长刀就要斩下。
周皮脸贴着墙壁,眼角余光瞟见陈余森然的刀锋,心胆俱裂。
见到陈余丝毫没有饶他的意思,拼命挣扎之余,也同时放声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这货估计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呼声极大,震得陈余手上迟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