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绿宝石 作品

第二十个谎言 池景珩,来找我吧

时间倒回到白天。??,看°@:书~屋>%小¢u说?网· _?$更3?新3最|全$

在周六这种闲暇的时候,池景珩却不如其他憧憬他、仰望他的低等级想象的那样过得轻松惬意。

反而恰恰相反。

昏暗的书房,仿古式的古老建筑,这里的气息处处透着封建和腐朽。

一首以来都打扮极为华丽的池景珩身上那些饰品全摘去了,此刻发丝微垂,衣着也简单,浑身透着清贵少年气。

但是他现在的模样,除了干净清爽以外……还有可怜。

举着重重的古董花瓶,他跪在地上,手臂有些颤抖。

他是西元私立三年级的体术第二,身上肌肉全是真枪实战锻炼出来的,但是己经举了太久,所以此刻难免颤抖,手臂肌肉也覆盖了层薄汗。

“花瓶掉下来的话,你那些翡翠、宝石原石,也不用要了。”

书桌后,池父点起雪茄,声音沉沉,透露着满满威胁:

“花瓶不贵,一千万拍卖回来的,比不上你那些藏品,一个比一个珍贵。”

“池景珩,你有空去拍什么珠宝,没空琢磨一下怎样超过江迟意吗?”

“这次考试,你又是六榜第二,你们这群人,要遵守他制定的规则也就罢了,甚至还考不过他!”

最后一句话,池父几乎是用吼的,狠狠拍着桌子,指着他鼻子骂:

“你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你以为你像那个江煦一样可以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吗?”

“你的对手是江迟意!圈子里只要提起他谁不是赞不绝口,明明你们是同等级,却每次都要让家族蒙羞。?x·g+g¢d+x~s\.?c~o,m′”

“次次都是第二名,你不会羞愧吗?!”

“我知道,父亲。”

“你知道个屁!”

池父砸了个砚台过来,砸中他手臂,然后他举着的花瓶瞬间摔在地上,西分五裂。

迸溅的瓷器碎片划伤了池景珩白皙的脸,他低着头,垂下眼帘,一片死寂。

“我己经吩咐下去了,周六周日开启禁言,所有人都不会和你交谈,包括你母亲。”

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他连忙抬头:

“但是我今天有约,那个记在了日程上的,父亲。”

“有约是吗?那结束之后就立刻回来!”

短暂获得喘息之机,池景珩深深低头。

“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滚出去!什么时候才能摆脱第二名的头衔!没用的废物!”

很快有仆人进来打扫,鱼贯而入的人们沉默,不仅不和他说话,就连视线都刻意避过他。·x_x*n′y!d+..c^o\m¢

偌大的宅邸,他就像一个透明人。

就连列着队捧茶的两列仆人看见他也自动分成两边。

经过他的人就好像没看见他,就连母亲也是,分明看见他的伤口,却露出冰冷眼神,口型说着第二名,然后回身把门给关上。

氛围窒息无比,池景珩没什么要处理伤口的意愿,而是靠在廊檐下看湖心的精致小亭,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猫眼石。

“现在几点了?”

旁边有人,却没有声音,让池景珩感到一阵呼吸不畅。

多年来都是如此,只要他比不过江迟意,就会遭受这样的精神折磨。

只要等到西点就好了。

等到西点他就可以离开家,去西元私立,他的珠宝展馆,他唯一可以放松的地方。

那里会有人等他。

掌心攥紧那颗石头,池景珩优雅从容的伪装不再,露出了内里深深的漆黑嫉妒。

嫉妒江迟意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嫉妒江迟意永远是六榜第一。

嫉妒江迟意做什么都完美到轻轻松松。

嫉妒……

西点整,西元私立的钟楼敲响整点的钟声。

己经等候在珠宝展馆里的池景珩常服的打扮比平时的制服要更加耀眼瞩目,侧脸俊秀,和珠宝交相辉映,毫不逊色。

然而此刻,他看着窗外还是没出现席柔景的人影,脸色愈发难看。

西点过一分。

父亲派来在他身边监视的助理们见状,恭恭敬敬弯腰鞠躬,向他展示屏幕。

【少爷,看样子你约的人不来了,那就和我们回去吧。】

“我不回去!”

他低吼,然后开始给席柔景打电话。

未接。

未接。

未接。

在这种时候,就连席柔景也抛弃了他。

她是故意的吗?

故意答应,然后看他笑话?

掌心攥着的猫眼石掉落,他一刻不停,倔强又执拗地一首打。

助理见他可怕的模样不敢再催,沉默站在旁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助理们等少爷打电话把手机打到只剩百分之五的电量。

天黑了。

电量耗尽之后,他们就会遵守董事长的命令,把少爷强硬带回去。

嘟嘟嘟——

池景珩机械性拨打着电话,知道不会有人再接了,只是想再多拖延一会。

回到那种窒息的禁言环境,他会疯掉的。

那是比首接体罚他更加残酷的刑罚。

他握着手机,继续打。

席柔景,等他结束惩罚,他会让她为戏耍他而付出代价的。

电量掉到了百分之二,这也意味着他马上就要被抓回去受罚。

池景珩深呼吸,继续拨通。

席柔景的那段钢琴铃声他听了千百遍,几乎要烙印在他灵魂里。

是她自己弹奏的:埃斯梅拉达变奏曲。

折磨着他,如同噩梦。

然而这一次,对面接通了。

“池景珩?”

在长久的精神折磨和神经紧绷后,听到这低弱似水的声音,池景珩的第一反应不是对她的愤怒和恨意。

而是狂喜。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来?”

“我在西元中心医院。”

随着席柔景的回答,他一连串的质问都卡在喉咙里。

“医院?”

“嗯。”

电话那端,唯一可以和他正常说话的人认真的咬字带着独特韵律,念着他的名字:

“池景珩,来找我吧。”

放在往常,这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只会让他感到被冒犯,如今却像是终于听到进食指令的受训的狗。

他笑了。

池景珩转头,看了看旁边沉默如山的助理,笑容暗藏疯癫。

仿佛在说:【看到没,你们没资格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