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他和叶青芜做着最亲密的事,感情极好。
她为他收起一身的反骨,对他千依百顺。
两人在在一起时,幸福又温存,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他便觉得,有她在身边,不管夺嫡之路有多么艰辛,他都能忍受。
他醒过来时,下意识去搂她,却搂了个空。
裴玉珩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简陋破败的小木屋,他有些恍惚。
因为他记不起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再仔细回想昨夜的事情,却发现什么都不记得。
他的记忆停在了昨日他骂完沈云深之后,这十二个时辰里的记忆,一点都没有。
他一把撩开他的衣衫,他看到垫在稻草上的袍子上的点点脏污。
他立即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这样的一幕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
数月前,他中了招,也曾被人这般对待过。
只是那一夜虽然混乱,他没有太多的记忆,但是他还能想起些许,隐约知晓那一夜的狂乱。
但是这一夜,他什么都不记得。
可是他的衣袍上的痕迹,又提醒他昨夜的狂乱。_j_i*n*g+w`u¢b.o?o.k!._c`o_m*
裴玉珩的手握成拳。
他深吸一口气,将衣衫穿好后,再将木屋的门打开。
昨日蒸腾飞散的雾气此时己经散尽,入目的是葱翠的树木。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透了下来,带来点点斑驳。
裴玉珩此时的心情就跟了那斑驳的树影一般,杂乱无章。
他没让自己愤怒太长时间,因为他还记得自己这一次业静安寺的目的:
他得想办法留下叶青芜。
昨夜再狂乱,所有的事情却还得往后走。
只是他才从小木屋出来往外没走多远,便看见陆鸢捂着胸口朝这边走了过来。
裴玉珩在看见陆鸢的时候,手便握住了剑,眼里的杀意不加掩饰。
虽然他不能确定那天夜里的女子是不是不陆鸢,但是昨夜大概率会是陆鸢。
因为陆鸢此时身上沾满了血,他的衣袍上也沾满了血。
他不知道的是,陆鸢身上的血是她自己的,而裴玉珩身上的血是昨日救叶青芜时沾的狗血。
陆鸢在看见裴玉珩的时候有些心虚,因为她此时是过来找叶青芜的。
她昨日在叶青芜的身上下了毒,想要看看叶青芜的惨状。?~/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
只是她方才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被杀的狗,没看到叶青芜。
她有些不甘心,便顺着这条路往前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裴玉珩。
她昨日对叶青芜下了死手,中了那种毒,一定需要交合才能解。
她给叶青芜准备的是几条狗,在狗的身上也动了手脚。
按她的设想,是叶青芜跟狗做了那种事情之后,那些狗就会也狂化,把叶青芜活活咬死。
只是她昨夜中了那一刀,她猜那人应该是是裴玉珩。
有裴玉珩在,她昨日的计划应该是泡汤了。
就裴玉珩对叶青芜的维护,绝不会放过她,于是她扭头就走。
她的心虚和逃跑的反应,在裴玉珩看来都是昨夜她对他做下不轨之事的佐证。
裴玉珩生来尊贵,却接连被陆鸢欺辱两回。
他之前就对陆鸢布下了天罗地网,预计三个月内杀了陆鸢。
可是发生昨夜的事情后,裴玉珩的耐心耗尽。
他不想再给看见陆鸢。
裴玉珩缓缓朝陆鸢走了过来,他周身的杀气不加掩饰。
陆鸢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更加确定她之前的猜测:
裴玉珩这是要替叶青芜出头。
于是她转身便跑。
裴玉珩眼里的杀意浓烈,想跑?门都没有!
他施展轻功很快就将陆鸢的去路拦下。
陆鸢知道今日她很难从裴玉珩的身边逃走,既然如此,她便想要拼上一拼。
她一边将身上带着的药取出来一边对裴玉珩道:“我知道错了,还请王爷放我一条生路!”
她的算盘打得很响,裴玉珩要杀她,肯定得靠近她。
只要裴玉珩一靠近,就会中招。
他若中招了,她至少能睡他一晚。
如此一来,也算是实现她的愿望。
且她有把握,只要裴玉珩睡她一晚,就一定会对她死心塌地,她也就不用死了。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眼睫轻覆,遮住了她眼里的情绪。
她在心里盘算,裴玉珩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成为她的裙下臣!
只是裴玉珩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下一刻,一把飞刀刺进她的肩膀,将她钉在身后的树上。
陆鸢猛的抬头看向裴玉珩,眼里满是惊恐:“王爷饶命!”
裴玉珩不再理她,抬脚离开,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睛。
他想要杀了陆鸢,所以仔细查过她。
她这些年来养了不少面首,那些面首不是每个都愿意跟她做那种事。
不愿意做的那些人,她就用药物控制。
方才陆鸢的小动作,她以为她做得极为隐密,其实裴玉珩看得很清楚。
像陆鸢这样的人,实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他往前走的时候,几条狗从裴玉珩的身边蹿过,朝陆鸢奔了过去。
裴玉珩很快就听见狗叫声,还有陆鸢的尖叫声:“别过来!滚开!”
“王爷,饶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狗叫声越来越激烈,陆鸢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陆鸢是真的怕了,她感觉到死亡就在面前。
她知道裴玉珩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她不知道裴玉珩竟真的会杀她。
她好歹是鸣雌侯府的世女,他怎么敢?
发了狂的狗一口咬住陆鸢的咽喉,她这一次是连音都发不出来了……
裴玉珩没有回头,他知道这是陆鸢该有的下场。
像她这样的女子,早就该死了。
他往下走了约莫一里多地,执飞匆匆走了过来:“王爷,你没事吧?”
此时裴玉珩的脸色极其不好,身上好些脏污,他的衣袍皱成一团,看起来极其狼狈。
裴玉珩沉声道:“本王无事,王妃现在在哪里?”
执飞的眼里有些犹豫。
裴玉珩看向他,又问了一遍:“王妃现在在哪里?”
执飞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今日一早,王妃的马车,当着所有上香人的面,冲下了金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