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我的凌厉目光，刘赣的眼神明显一虚，小声回应：“我……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q!i`s`h′e\n/x·s..!c,o_m·”
阴尸是所有遭遇不测之后蕴含着强烈怨气尸体的统称，这类尸体本身就极容易尸变，所以在炼化之前必须先用符纸和法器予以镇压。
而随着法器失灵，海河市地界的阴气急速上升，这些被暂时存放在十七号楼里的阴尸，发生大规模尸变乃是必然。
陈刚毅抬手一把薅住刘赣的衣领，低喝道：“你们刘家干的是什么买卖你自己心里没数？哪怕是傻子也知道，这些阴尸不能存放在人流密集区！”
刘赣满脸惭愧：“我虽然持有凤镜，可也仅仅是因为家族传承而已，实际上刘家的大小事务根本就不是我能做主的，就算我想把阴尸转移到荒郊野岭，我大哥也不会同意……”
“借口！”陈刚毅义愤填膺的呵斥：“你们这类奸商我见得多了，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利益考量，当储存成本大于周围居民的死伤赔偿金，你们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无视居民的死活。”
说到这，陈刚毅直接扭头看向我：“小江……虽然我说过不会干预你的计划，可我依旧不希望你帮刘家这种败类，往小了说是不分黑白，往大了说就是助纣为虐。?秒!彰?踕/暁!税\枉^ ·无,错?内*容.”
陈刚毅是真被气着了，他的语气越发愤怒：“刘家人是不会改变的，毕竟倒卖阴尸可是他们传承百年的家族产业了，任何人胆敢改行都要背负数典忘祖的骂名，所以等他们度过这一关后，必定继续践踏无辜居民的基本人权！”
此言一出，刘赣也急了，他不理会陈刚毅的叱骂，嗓音颤抖透着哭腔冲我喊道：“江先生……您答应要我帮我的，而且我侄女是无辜的，她跟刘家产业没有任何牵连……”
陈刚毅冷哼道：“原来你们自己也知道缺了大德，让子孙后代远离这门缺德营生。”
“以我的身份其实不该说这些话，但我还是要说！”
“你们刘家人全部死绝，这门缺的生意才能终止，周围居民才能免于被你们侵害。”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再啰嗦，当即让陈刚毅松开刘赣的衣领，带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毕竟陈刚毅可是我的队友，我不向着队友，难道还向着一个刚认识的缺德商人不成？
刘赣见状，连忙跑到我面前直接跪地哀求起来。¨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江先生！！”
“我说过，只要您肯救我侄女，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当然也包括改行……”
不等我开口，陈刚毅便直接厉声训斥：“你在刘家根本就不掌权，你说改行就改行？糊弄鬼呢？”
刘赣忙不迭的解释：“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说的算！”
他似乎已经知道，我出不出手取决于陈刚毅的态度，因此情绪激动的冲陈刚毅大声申辩起来。
“没错！我们将阴尸存放在这里，确实是出于成本考量，毕竟阴尸太容易尸变了，不仅存放的时候需要冷冻，就连运输的时候都需要用到冷藏车。”
“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每具阴尸从入手到出手，期间至少要消耗十张镇尸符，以及一面法镜，怨气越重的阴尸需要用到的法镜等级也就越高。”
说到这，他直接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古董网站，指着上面的明朝铜镜。
“法镜的基础载体必须使用古董铜镜，年代越久远的古镜吸收的日月精气也就越多，炼化成法镜后的威力也就越强，而一面最常见的明朝铜镜都要七千，这可都是行货价，你要是不信网购，可以自己去古董街问价。”
陈刚毅一把将刘赣的手机从面前推开，不为所动道：“做生意就要支付成本，这笔钱本来就是你应该付的，你跟我在这叫什么屈？你们要是嫌成本高，可以改行啊，说到底还不是有利可图？”
面对驳斥，刘赣的语气更加委屈了，甚至透着些许哭腔。
“没错！成分和风险以及回报都是呈正比的，因此就算我们不干这行，也有其他人会干，只要玄学界还存在，你们就永远禁止不了阴尸倒卖这个灰色产业。”
“而且我们刘家至今为止，还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故，这全都要归功于我们刘家人的专业性！”
“专业？”陈刚毅立刻眉头一挑。
显然刘赣就算是把嘴皮子磨破，也不如“专业性”这个词更容易打动陈刚毅。
刘赣点头如捣蒜：“没错！我们刘家人世代与阴尸打交道，而且家里也从来没人正式修炼过，没有修士却能保持百年零事故，靠的就是我们严谨专业的态度啊。”
“从回收阴尸，直到将阴尸正式交付到买家手里，整个过程我们会严格把控，每一个环节都会检查三遍以上，别说阴尸出逃祸害居民这种恶性事故，甚至百年间意外尸变的例子都只有三起，而且最近的一次距今也有二十年了。”
陈刚毅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去，看向刘赣的眼神明显不如之前那般厌恶。
刘赣一看陈刚毅的态度有所软化，赶紧趁热打铁。
“回到刚才的话题，我为什么敢说我能做主？因为法器失效后的第一时间，我大哥就带领家族里所有男丁冲进了十七号楼，就是担心有阴尸跑出来害人，而到现在为止……包括我大哥在内没有一个人出来，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之前我还有些纳闷。
海河市沦为修士禁地后，这些阴尸必定急速尸变，然后冲出来大开杀戒……
可是不远处的小区广场里全都是追逐嬉戏的孩童，对面公寓楼下的大柳树旁还有不少人在乘凉闲聊，丝毫就没有意识到危机的发生。
原来是刘家人已经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将阴尸控制在了十七号楼里……
陈刚毅轻呼了口气，语气逐渐平静了下去，轻声问道：“那十五号楼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