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的眼睛,是这样的?
“你是谁?”
“我……我是覃小甜……我姓覃,夫家姓张!”
覃小甜被月升特别的眼睛暴击的回不过神来,嘴自己在回答,脑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讲话。
她被她的眼睛深深吸引在里面,好似整个心神都被某种神秘力量所掌控。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白水城杏林镇,这是我家。是我三哥将你送过来的,说是要我照看你。”
……
两人一问一答,少顷,月升才弄清楚自己这是在哪儿。
她这是被这个甜姨的三哥从白水江里捞起来,托付给她照看的。
看来是被人从水里救上来的。
这个女人对她没有恶意,甚至有份很明确的善意,面相上主孤寡,非常坚贞,有点死心眼,会因此断送了原本会有的子女缘。
总体是良善之相,幼年和晚年都有颠沛流离之苦。
自然而然的,月升就得出了这些结论。
这番结论一出,月升愣了愣。
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关注这些。
以前顶多会凭借本能感知一下别人对自己的恶意。\x~i+a.n,y.u-k`s~.?c`o_m?
这就是,灵智打开后的感觉吗?
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从前所有听过的见过的一切都好似清晰大屏幕般记录在自己脑子里,随时随地融会贯通,复杂的都可以通过回想迅速找到。
好清楚的脑子啊。
消耗了多少父亲的心血才有这样的效果呢?
她一点也不开心。
他都不在了,她变聪明有什么意义?
眼皮半阖,神情恍惚,无悲无喜,好似一尊失去感情的玉雕。
覃小甜逐渐回神,顿了顿,有些纳闷,自己怎么盯着人家眼睛发呆。
再特别也不能这样啊,万一对方介意。
“小姑娘,我姓覃,你喊我覃姨张姨或甜姨都行,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啊?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
沉默的气氛蔓延,覃小甜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她究竟为何这般表现。
原以为她不会理人了,没成想她突然开口回答。
“……月姑。”
“什么?哦哦,你叫月姑啊!月……姑……好,好名字,我记着了,那个,月姑啊,先吃饭吧,别放凉了。”
月升抿着嘴,在覃小甜灼灼注视的眼神下,忍着心底的不适,开始往嘴里塞东西。\@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诶这就对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吃点肉补补,看你瘦的。”
月升只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可她没有浪费,忍着不适将粥喝了。
覃小甜非常有耐心的看着月升吃东西,看她一点一点的,一点不像饿了好些天的样子,反而像是,厌食的孩子一般。
肉羹吃完,因为热气,月升面色逐渐有了一些红晕,瞧着白里透粉的,覃小甜见状总算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好好吃饭就行。
覃小甜虽然没孩子,但是照顾月升照顾的非常用心,月升醒来后她每天给她做养身体的饭菜。
小小的院子,因为多了个月升,覃小甜睡觉都不觉屋子空旷了。
之前夜里总有老鼠偷吃的声音,她一个人起来点灯赶老鼠时看到窗外黑漆漆一片,总会觉得孤单害怕。
这几天夜里不知为何却没听到过老鼠偷食的声音,特别安静。
月姑怕不是猫儿托生的吧,她一来,老鼠都不敢来了。
想着,覃小甜笑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覃小甜出去买米,月升独自在家。
等大门关上好一会儿,她突然对着墙角一个隐蔽的小洞开口。
“出来。”
那洞口里安静的很,一点声音都没有。
月升默不吭声,起身拎了桌上水壶过去。
对着洞开始浇水。
……
一只肥硕的大黑老鼠一点点从洞口迎水而出,被浇的浑身是水,两只前爪不停抹着水,样子好不狼狈。
“吱吱~”
“这么肥,偷了甜姨多少粮食?”
“吱吱吱吱~”
“没白吃,你们帮她做什么了?”
“吱吱吱……”
大老鼠小小的前肢合在一起一边作揖一边吱吱诉说,月升听着若有所思。
这里这么多危险的吗?
她以为哪里都像鱼儿庄一样呢。
这老鼠开了灵智,带着一家老小西处找粮仓,经常被人驱赶,许多小老鼠死在人类手上。
最近这几年,它终于找到了这一家。
覃小甜一个人住,房子空旷,人气不足,她又是个心善的,几次和它们打照面都只是驱赶,不曾对它们下过死手。
所以大黑老鼠就带着一家老小定居在了她家。
因着吃了人家不少东西,所以它们自觉担起了保护她的责任。
在一些附着在覃小甜带回来的东西上的脏东西作祟时,是老鼠精帮忙驱赶的。
倒也是真真切切帮了覃小甜,使其少受了一些殃害。
听它吱吱完,月升没再计较。
她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如果不是覃小甜这些天对她很好,她不愿看她家中有能危及她性命的隐患存在,才不会多管闲事。
老鼠精虽是一面之词,但它应是说的实话,就是这实话里多多少少肯定掺了点虚言。
这些月升没管,她只要知道对方没有伤害覃小甜的意思就行了。
放下水壶,月升不再理会它。
那老鼠精说完话却没立刻离开,反而对着月升继续诉说起来。
“吱吱吱……”
对面那家东边的邻居姓常的那户人家,家里有个很坏的老头,一身的臭味,恶念太重了,熏的小老鼠们头晕。
他家那棵枣树下埋了具尸体,是他前儿媳的,常老头亲手埋的尸。
那个女人魂魄停留在枣树上不肯走,那老头几次想对前儿媳留下的女儿动手,都被枣树上的魂魄阻止了。
近来那个坏老头好像盯上覃小甜了,最好让屋主注意点别着了道。
鼠精也不是逮着覃小甜一个屋薅的,它深知长长久久的道理。
所以会分散它的鼠子鼠孙们经常去别家找粮食,各家各户都光顾过。
有的会在一些心善有余粮的人家打窝,也因此意外撞见过许多别人家的事情。
其他的与它们没什么关系,它们也不怎么在意,但会格外注意一些有关自家屋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