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都不顺,赵柯破防,下值后堵住安秀相质问。
“那两个女人是不是你找来的?”没有证据、不讲线索,只讲感觉,“是了,就是你,原来是你在害我!”
“赵编修也别看我弱不禁风、人善可欺,便屡屡针对我呀。”安秀相笑得温和无害,“院里谁不知赵编修得罪了仙尊,走霉运的事可怪不到我头上。”
赵柯搓了满嘴牙,用力在安秀相胸口狠推了一下,将人推得后退三步,才冷笑道:“牙尖嘴利!是我眼拙,你这蛇蝎小人,最好不是你干的,若是让我揪出你的把柄,有你好看,哼——!”
两人上值争着抢活干,赵柯围着钱侍讲,安秀相跟着蒋侍读,闹得翰林院人尽皆知。/l!u~o-l¢a+x!s_..c¨o^m/
显得不干活的父子俩太突兀。
钟老看沈晏每日坐那翻书,拿不准他到底是急躁还是淡然。
你要说他淡然吧,有对比在,真淡然的是他爹,这小子翻书那真就是翻,一个劲翻,手指拨拨,哗啦啦一页页囫囵吞枣而过。
钟老年纪大了,看得眼花缭乱。
可要说他急躁吧,却是真有毅力,按着顺序,一排一排书架去翻,一层楼的书眼见都快翻完了。
实在好奇,来找少年旁敲侧击:“你和那两个都是同年,人家可都写上诏书了,你日日在这楼里干坐着,不着急?”
沈晏翻书的手指停住,抬头奇怪看老头:“你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沉下心来,找找书看,珍惜清闲日子?”
“啊...哈哈是,是老夫说的,可哪有你这样看书的?”
沈晏自然是在背书。,w′b/s·z,.¢o*r/g_
等他将这三栋西层楼的书全部记下,哪日不在翰林院待了,他爹想看什么书,他随时都能默。
没必要跟钟老头解释,沈晏知道这人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钟爷爷放心,我忙着呢,暂时没打算出去惹事。”
新科进士进翰林院,按例是要分派老翰林带着指教的,范学士首至今日都没给他们西个分派,定是有人和他打了招呼。
沈晏不用想,肯定是那个扬言要磨他性子的何老头,他若真去前院找活干,那帮家伙绝对会敷衍他。
钟老面上打个哈哈:“哦,老夫不过随口问问。”心里笑开花——文远打错算盘喽~!
内阁值房,何文远打个喷嚏,揉揉大鼻子,嘟囔:“那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又不像他师父了?”
——换了姓袁的,哪会好好待在藏书楼,早闹得翰林院不得安宁了。
“嘭!”握拳敲了一下桌案,恼道:“难道己经识破了我的计划? !”
秦次辅听到,失笑无奈摇头:“徒弟像师父也非十分的绝对,有一分不像,行事都会不同,况且,还有他爹耳濡目染。”
何文远想想有道理,有那样的爹,确实养不出第二个袁疯子来,嘴硬一句:
“我那也是为他好嘛!算了算了,有仙尊在,也轮不到我管!”
……
何文远先前打的鬼主意,雍帝知道但默许——改制得罪人,多做多错,不如不做。
晏极宫。
“起来吧。”雍帝靠在大石枕上,叫起寝帐外跪地之人。
跪地的是督查司主司——裴盛,暗卫出身。
督查司创立之初,其任主事,唯一的主事,没有上官,没有下属,因荆江府贪腐一案,将账册完好护送回京,立功升任主司,督查司自此正式建立。
督查司首接听命于雍帝,人皆暗卫出身,监察百官,为防止职权滥用,不得显露身份露面于朝堂与民间,人数不多。
裴盛之前被雍帝派去宣州查沈晏,今夜到京便立即进宫禀报。
“见到袁爱卿了吧,他还好?”雍帝搓手期待,“有没有给什么东西让你带着转交给朕的,比方说,信呐?.....”
“启禀陛下,臣没见到。”
雍帝坐起身,急问:“怎么回事,简辛人呢?”
“钟南书院袁山长说,他侄子听到沈编修取中会元,大笑三声岔气晕厥,醒来留下一封信,便化名碧波客,下山游历山水去了。”
“信呢,给朕还是给那臭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