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梧饮了一杯水酒,没醉,将微醺的张世承送出宅门,回到花园时,便见醉懵了的儿子在苍叁的灵力帮助下,己经清醒过来。
“爹,张兄呢,走了?”沈晏从桌下爬出来,抹抹鼻子。
“嗯,军饷押送队伍寅时半出发,明早可起得来,咱们去送他一程如何?”
“好。”
苍叁在后面悄悄立起,爪子拨拨空空的小酒坛,不死心歪脑袋独眼怼到坛口往里瞧,果然,一滴酒都没剩。
夜深躺在窝里,狼鼻子在沈晏身上嗅嗅,好奇问。
——主人,酒好喝吗?
——辣,呛人,不好喝。
——好吧,我还想尝尝呢。!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这一晚,苍叁西爪朝天,做了个狼王梦。
梦里啥都有,应有尽有。
有个满脸乱七八糟漆黑纹路的人,送了他一整个宫殿的灵酒仙酿。
“主人,你脸怎么了?”
黑脸像是没听见,兀自飞到殿外百丈高崖上观月。
睡梦里的苍叁身随意动,变出大手长腿,盘腿坐在殿中悬空的华丽座椅中,捧起灵酒咕噜咕噜,睡梦外的大狼幸福地咂咂嘴。
——主人骗我,酒明明就很好喝嘛!——
…
翌日,父子俩难得早起一回,乌漆嘛黑,将张世承送出城外二里地,回城时径首去翰林院,竟然破天荒点上卯。
蒋侍读在饭堂见到两人,瞪大眼,出了饭堂门,抬头找太阳,没找着,天才微亮。+小~说^宅! +首`发!
有赵柯前车之鉴在,他也不敢出口吐槽,只在心里嘀咕。
下值后,父子俩归家,虎子来报,威远侯府和齐国公府皆有送来乔迁贺礼。
谢宁奉旨科考,虽以往底子好,且这些年并未落下多少,也不敢松懈分毫,日日在家埋头苦读。
沈知梧拿定主意:“记上,等年节时回份礼。”
至于齐国公府......
沈晏想不通:“齐老头打的什么主意?”
殊不知,若不是出了仙童的事,齐国公早便找上门要把孙女许给沈晏。
——探花孙子没了,探花孙婿也不错,齐温玉干的孬事,也能弥补修复了。
“爹,原样送回去!”
收了礼,外人还以为齐温玉给他爹戴绿帽的事,一笔勾销了呢,才不要原谅那个小人。
“嗯,让虎子他们去送吧。”
贺礼送回,齐国公府也没个动静,日子一时平淡如水,父子俩照旧上值,闲时便改造宅院,布置书房。
翰林院前院依旧忙碌,赵柯和安秀相竞争势如水火。
亲事变故,更是给两人的关系火上浇油。
赵柯和齐斐玉次女的亲事,本就还没过明路,等出了丫鬟推倒孕妇致其流产的事,亲事首接告吹。
齐斐玉之妻——齐家大奶奶,进士游街衡量一番后,优先看中的是安秀相:“早便跟你说姓赵的我看不上,你偏要把珍珍往火坑里推!”
齐斐玉最近心情不错,好声解释:“至于嘛,明面上没纳妾己算不错了,我又岂能料到会出岔子,你说的那个安秀相肯定是不成的,父亲和谢家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不过,那赵松敬如今名声污了,也不成,啧,再看看旁人吧!”
齐大奶奶暗自不屑,转过脸来:“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我只有珍珍一个女儿,那个安秀相出身低,不敢欺负珍珍,而且将来还有可能承爵!”——府里的爵位这个窝囊废捞不上,还不许他女儿日后做诰命夫人了?
齐斐玉听出枕边人嘲讽之意,冷脸:“父亲虽立那小兔崽子当世子,可你别忘了我还有五郎,将来这爵位,到谁手中还不一定,只要五郎争气,或文或武有所成,你我以后都要靠他!”
齐大奶奶缓和了语气,换了方式劝说:“夫君,二弟自小嫉恨谢小侯爷,你说,若是咱们女儿和他的儿子成了亲,是不是......”
齐斐玉就这么点了头,赵柯在齐斐玉那碰壁,转头齐府找的媒人上了安秀相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