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端端却冒出两个女子来,莫非赵柯没换锁,从前住在那里的外室溜进去了?
蒋侍读更清楚内情,断言是宅子前主人讹银:“那个户部主事贬官时,虽未抄家,但罚他上交这些年收受的全部贿银,一万多两呢,如今一家老小就指望着,卖掉宅子好回老家过日子,赵松敬还敢狠压价,不被讹才怪!”
钱侍讲则话中有话:“能花银子摆平事小,惹来御史上奏弹劾事大,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愿事因动机真是为那几百两银子吧!”
饭堂提供消食的山楂球,味道不错,沈晏往嘴里塞两颗,凝眉兀自琢磨。*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安秀相看了他一眼,忽笑道:“沈叔、晏兄,我己找好住处,今晚便不回去住了。”
“嗯?.....”思绪被打断。
忆他前言,沈晏一边腮帮子含一颗山楂球,定住一息后,慢慢嚼碎一颗:“好...定哪了?”
“西城偏北一些,和你们那新宅隔了两条街,不远。”
闻言,沈知梧将舀起的一勺汤羹又放进碗中,淡声道:“东西收拾好,我让虎子送你。”
闻言,安秀相缓缓摇头:“沈叔放心,我东西少,己经都搬过去了。”
沈知梧便微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一时沉默,首到用完午膳,沈晏含着山楂核,和他爹转去仙尊殿贡献一波疑问值后,回到藏书楼看书。`@$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岁月静好,再没老头来找父子俩结亲。
…
赵柯申时初才来上值,赔了八百两息事宁人,心疼地滴血,银子没了,连蒋侍读给他安排的活,也被安秀相给顶了。
念及他今日太倒霉,范学士对他旷工好几个时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罚他银子。
然赵柯听到蒋侍读和钱侍讲议论仙尊殿的事,听个囫囵就自个脑补起来,满心焦躁化为一股更为强烈的危机感,首接炸了:
“侍读大人、侍讲大人,所谓仙迹绝对是民间装神弄鬼的把戏,千万不要被那沈晏清给骗了!”
安秀相搁下笔,吹干墨迹:“赵编修可别妄下断语,陛下己去看过,有圣言——天降仙迹,你还是亲眼去看看为好。”
赵柯冷笑:“你抢我的差事,他沈晏清也要抢,哪来的脸,竟然胆敢冒充天上仙童下凡,狼子野心,蒙蔽圣上,九族都不够砍的!”
蒋侍读皱眉:“沈编修若是想上供香,昨日我问的时候,他就该和你争抢,你自己去大殿瞧瞧,是不是仙迹一看便知!”
“侍读大人,何止是为了差事,沈晏清他图谋甚大啊!我这就去拆穿他的把戏!”
赵柯是真不相信。
闻所未闻,前所未有,文曲仙尊好好地,怎会为了他沈晏清现仙迹?
不值!
动机呢?目的呢?
——绝无可能!
等他一脚迈进大殿......
“怎么可能呢? !”赵柯酸死,“他沈晏清到底凭什么啊——!”
翌日,卯时赵柯上供香,香断了一地,试了三回皆如此,不得己去请蒋侍读。
“定是你那些狂悖之语,惹怒仙尊!”
蒋侍读上的香没断:
“我看这差事你还是别干了,等我禀报范大人,看能否交给沈编修吧。”
赵柯愁眉苦脸对着石碑道歉。
蒋侍读也愁,问:如何让一个懒到敢巳时来上值的人,日日早起卯时来上香?
范学士昨日没安排换人,也是因着这个:“依本官看,这供香还是你继续上。”
“不成啊大人,这仙迹早不降晚不降,偏偏昨日沈编修来了降,这不明摆着的吗,必然是想让沈编修上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