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头又换张纸,嘴里嘀咕:“刚那些都是文臣,还有武将,为师都写给你!”
“这是西北军......”
“这是......”
沈晏麻木问道:“师父,雍京还有你满意的人吗?”
袁简辛写完,感叹:“怎么没有,陛下啊!”
沈晏懂了,大雍皇帝也是个奇葩。
拜师后,稍稍改变作息。
上午送他爹听讲学,然后去听袁简辛讲课。
隔一日下午去后山修炼,不修炼就待藏书阁陪读。
这日午后,沈晏准备煮好茶,送去藏书阁再上山。
小院里炭火刚燃, 张世承抱着包裹回来。
见到沈晏,打开包裹递来三本书:“晏清兄,这是之前放家里的孤本。”
沈晏接过:“张兄竟还记得,我都忘了,多谢!”
张世承笑笑,打完招呼赶着去上小课。
清竹园门口站一个老头,盯着远去的背影。
沈晏发现来人,疑惑:“师父来有事?”
袁简辛进园,大咧咧坐在台阶:“无事就不能来,你老往山上跑作甚,老夫下午闲得慌。”
“你可以去当夫子。”
“你师公不让啊!”老头叹气,问道,“刚那是不是叫张世承,张之锦那草包儿子?”
边说边从都篮中翻出一只小茶盏。
沈晏将茶盏抓回来,倒热水烫洗,口中反驳:“张兄才不是草包!”
要沈晏说,他张兄这人只是心觉敏锐,易受外界干扰。
先前是成长环境不好,年少时耽误学业,习得六字真诀后,这不就中举了嘛!
——还是北面豫阳府的榜十呢!
日后大器晚成也说不定。
趁沈晏煮茶,袁简辛把茶盏掏到跟前,气呼呼瞪眼解释:
“你凶老夫作甚?又不是老夫说的,是他老子自个说的!”
沈晏耍赖:“我哪能管到人家爹怎么想儿子,总之师父你不许说。”
“嘿!你这臭小子,倒管起老夫来了?”
倒反天罡,他这哪是收徒弟,收的怕不是爹祖宗!
到底是谁打磨谁?
袁简辛一分不满,却又忍不住新奇、些微暗爽,一时心情复杂。
没得后悔药。
不再多纠结,茶盏敲桌,叮嘱道:“那小子好寡妇,你可不要学他!”
“啥? ?”沈晏真想不雅掏掏耳朵。
袁简辛得意,扳回一城似的:“怎么,你竟不知晓?”
“我如何会知晓打听这些?”他是爱凑热闹,但也没八卦到那种程度。
老头嘿嘿笑:“他不好好正经娶妻,寡妇倒是一个接一个往家领,八个寡妇妾带来八个便宜儿子。”
茶煮好,沈晏给老头倒一杯。
袁简辛大掌扇风吹茶,嘴里止不住笑:
“张之锦那老家伙,以前训儿子嫌儿子没用,现在好了,儿子给他生了二十个亲孙子,个个聪明伶俐,天天被他们缠着问东问西,哈哈哈,把那老家伙累得够呛!”
沈晏听他描述,脑补一个老头被一群小孩围住,叽叽喳喳场景。
他张兄莫不是故意的?不像啊。
恐怕又是他八个娘子的主意。
而之前那个田大牛,听到知府公子紧张,是怕他张兄跟他抢儿子?
张鸣做局,张世承还不一定知道此事,沈晏也不好问。
猜猜便了,真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