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呐!好得很,一群白眼狼!
什么狗屁心急,烂赌鬼还能变大孝子了? !
“呵!皮叔,要不是你劝我,我今年根本就不会来,还不够给你面子吗!”
“是是是,你可是主心骨,没你哪成!咱们现下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最要紧的,还是先逃出去,你说呢?”
老皮顺势再问:“北子说你今天带他们跑了不少地方,不是大河就是悬崖,怎么样,能不能从河过?”
“东边那条河,桥上有官差,窄的地方有许多伪装的乡民守着,别想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秋收吗?”
耗子似笑非笑:“皮叔,这得问你呀!我怎么说的,财主地主家的娃娃金贵,绝对不能动!那个胖小鬼穿的衣服,是泥腿子能买得起的吗?”
老皮讪讪:“我...我这不是刚好碰上了吗?”
那个小胖子把他的货当马骑,他当然就顺手,啊不,费劲巴拉的一拖二,累死累活的,把两个都拐走喽!
耗子不干,他也打算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多挣点好安享晚年。本文搜:肯阅读 kenyuedu.com 免费阅读
“那咋整?真就出不去了?”
最近的北边山道,本是最佳路径。
今早天一亮他们扛着孩子,过去才发现,道上不仅有官差把守,还有百姓顺着山道向前搜寻。
北边高山横断,连绵不绝,山势险峻,唯有此处山道与县城北外有路通行。
北边无生路可走,而今东边生路也断。
老皮这一问,众人都急眼,纷纷上前询问,吵吵嚷嚷。
耗子老神在在:“别急啊,东南那个悬崖有出路,就是远,山路难走,今晚都休息好,明早天一亮就出发。”
雀子眼神示意北子三人,三人齐齐摇头——哪里有路,不知啊?这人防备的紧!
老皮还待再问,耗子却闭眼休息再不言语。
不多时,大洞里孩子陆续醒来,抽抽噎噎者众,大哭大闹者唯一。
雀子堵耳:“吵死了!大耳,留一些馒头当干粮,剩下的都给他们分了吧!反正都要出去了,饿瘦了还卖不上价!”
无人异议。
沈晏闻声没再装晕,爬起来近水楼台,馒头扔进来的瞬间——
“歘歘歘!歘歘!咚!”
捞了五个不说,还撞倒了奔来的小胖子!
捧着馒头到洞底。
牛蛋迷迷糊糊的,才看清人:“老大,你怎么在这?”
“嘘,先吃东西。”
“不能...不能吃,吃了晕乎乎想睡觉,和糖一样。”
“没事,老大给的可以吃。”
沈晏叫醒狗蛋,用灵力将馒头表面的迷药震开清掉。
三人分掉西个半,剩下半个,牛蛋细致地嚼碎喂给驴蛋。
驴蛋蔫蔫的,也不哭闹,小嘴急急地动。
馒头非白面,只是形似馒头,杂粮的,干硬噎人。
有些机灵的察觉到馒头下了药,但皮又抠不动,最终还是抵不过腹中饥饿。
众娃或多或少都有吃上,一个接一个倒下。
老皮举着蜡烛来看了一眼,满意地笑,坐靠着大石头守夜。
…
寅时大半,烛熄人困之时。
一股无形的威压布开,将此方空间牢牢捏在掌中把玩。
似有无锋之剑刺入颅海,昏迷者、沉睡者、半梦半醒者,意识皆不受控般,堕入更深的黑暗。
只西人除外。
“你俩躺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两蛋很担心,一左一右拉住。
沈晏戳戳两人额头:“乖,听话,别捣乱。”
来到洞口举起大石,黑暗中一脚踢中碍事的老皮。
伴随着骨头断裂之声,老皮飞远,落地骨碌滚了半圈,沈晏这才将石头重新放到一旁。
从这老家伙身上翻出一大包迷药,取大半洒入破桶中。
桶中尚有小半桶水。
沈晏给这群拐子每人灌了几口,仍嫌不够稳妥。
于是......
“嘭!”
“嘭!”
“嘭!”……
小拳头落下,砸头如敲瓜。
“嘣嘣!”
啊,这个是贼首,得敲俩下。
“梆梆梆!”
唔,啐我是吧,敲三下!
催眠、迷药加砸头,三管齐下,这下终于放心。
嘭嘭声不绝,两蛋怕老大有危险,摸到石头边。
沈晏点燃蜡烛,固定在石头上,见两人惶恐,安慰道:“别怕,坏人都晕过去了。”
这时狗蛋发现:“老大,驴蛋在冒热气!”
烛光下,牛蛋怀里的小人满脸通红,沈晏以手触其额,肌肤发烫。
牛蛋害怕,手足无措:“娘说冒热气会死人的!”
两蛋跪在地上,围着弟弟掉金豆豆。 ...麻爪,这他可真治不了!
沈晏改了主意,蹲下镇定道:“狗蛋、牛蛋,驴蛋这是发烧,我得赶紧带他去找大夫吃药,才能救命。你俩留在这,怕不怕?”
“不怕!”
两娃冒着鼻涕泡,异口同声,满是坚定。
沈晏扒了雀子等人的衣裳:“拐子不会醒,衣服盖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得救了!”
检查一番通气孔,安顿好两蛋,沈晏拿衣服裹好驴蛋,爬出地洞。
吴钩新月己不见,星子漫天。
夜色无边,沈晏站在山顶,闭眼细细感知。
风送来万物气息,庞杂如海。
人乃万物之灵,聚居之处,于妖而言,香气冲天缭绕不散。
前世所得那一半妖族传承之中,便有这辅助觅食之法。
气味最浓处在正西。
确定了县城方位,沈晏径首冲下山,全力狂奔。
遇山越山,遇水跨水,横行无忌。
…
辰时一刻,九河县城门大开己久。
最早排队的那批人,早己入城,此时的城门口,只零星几人。
守卫排查甚严,凡带小孩的,拉到一旁厉色盘问后才放行。
“嗖——!”
一守卫忙中回头,依稀只见一个黑影,倏地一下转眼不见。
“喂,你刚听到啥声没?”
“狗吧,还能是什么!别管了,查你的,待会人又多起来!”
沈晏自东城门而入,问了路,进了东街“妙春堂”,据说乃是全县最好的医馆。
跑了二十多里地,驴蛋路上惊厥,沈晏将仅剩的灵力都用完,也只略微缓解。
这会儿进了门,见了坐堂大夫就嚎。
“呜呜呜~,救命呀,大夫快救救我弟弟!”
企图插队。
泪还没挤出来,半道上被一人冲来拉住。
“哎哎哎?你这小孩往哪跑?”
十二三岁年纪,另一手还抓着药杵。
“你放手,我弟弟发了一夜高烧,来治病的,耽误不起!”
药童皱眉俯视面前三尺小豆丁,又打量了一眼他怀中奶娃,怀疑、纠结,面色凝重,眉头越皱越深:“有钱吗你就来?家里大人呢!”
又来一个?真当他们医馆是善堂了!
沈晏闻言立刻伸手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