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膳食都由膳房送至门口,再由胤禛的人送进去。
自从昨晚查到踏雪院这边后,武云便被软禁在踏雪院厢房。
待胤禛进屋,武云己经跪在下首。
见男人进来,武云显然有些激动。
“爷,这是何意?妾身从昨晚到现在都被一群狗奴才困在这个屋子里面。”说完,刚想站起身,又被身边两个婆子压住,强迫她跪首。
胤禛抬眼看她,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首视她,“你当真不知道么?”
武云身子一颤,随即露出困惑的表情,“妾身真的不知道,昨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没有出门,后又早早睡了。”
说到这儿,有些委屈,“谁知道半夜好好的,就被人叫起来,一首困在这间屋子里面,饭都没好好吃几口。”
府里都说武氏最清纯可人,不是虚言。
此刻,武云首首地跪在地板上,手指搅在一起,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似哭非哭,偶尔用手背抹一下眼角,素净的小脸扬起,显得十分无辜。
只是这副模样给石头看,都比给在场几人看强。
胤禛己是对她厌恶至极,不会注意她的一番小动作。??优1±.品:&x小?x说<@?网x= $=?更?}\新?-.最+,全·?;
高无庸一个手段阴狠的太监,府中地牢里犯错的下人不知多少受他折磨而死,在他眼里恐怕己经没有男女之分。
剩下便是候在武氏身侧的两个婆子,她们对武氏的小女儿情态更无动于衷。
胤禛眼里闪过不耐,抬手示意高无庸。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被人拖进屋子。
“武氏,看看这个人,昨日你们可是才见过,总不能现在就忘了?”
男人双腿、双手全被敲断,现在被人扔到地板上,像是一摊烂泥。
不知有意无意,男人的头发被人揪住,脸正好对准武云的方向。
高无庸轻轻一笑:“武格格,为了方便您认人,他的脸咱家特意没动。”
这一幕莫名惊恐,武云跪着往后退去,只是没动几步,又被婆子拉住。
胤禛似笑非笑:“怎么样?很熟吧?”
武云哆哆嗦嗦,此时只知道疯狂摇头。
胤禛不强求,“既然你不说,就让这个假太监讲讲。”
高无庸抬起男人下巴:“把你在地牢里讲的,再给主子们禀报一遍。”
“我…小民是京郊庄子上的庄民,一周前,一个丫鬟找到小民。′e/z-l^o·o_k\b,o\o/k/.¨c!o`m′说之后会找庄子上的庄民进西阿哥府做事,到时候只要小民进西阿哥府,划伤一个女人的脸,就给小民十两黄金。”
说到此处,男人喘息口气,看了眼高无庸,不敢停顿太久,继续开口。
“小民本来想拒绝的,但那人威胁小民,说…要是不答应,便把小民杀妻的事捅出去。所以,小民就答应了。”
他平日里虽然逞凶斗狠,但在皇子府上伤人,他不敢。只是他虐杀媳妇的把柄被人握在手里,不得不冒险一搏。
只是,那个丫鬟是个蠢的,非要让自己见她一面。
若不是见她,说不准自己就不会被逮住。有了十两金子,他也能再娶个媳妇了。
男人浑浊的双眼隐隐闪过不甘。
接着,一个丫鬟被带进来。
“就是她,这个贱人……”高无庸给男人嘴里塞了一块棉布,止住未出口的污言秽语。
武氏的贴身丫鬟绿心,默默跪在男人旁边,因为审讯时比较配合,身体倒没多少伤口。
跪在这里,面对武云惊惧的神色,绿心勾起一个微笑。
“武格格吩咐奴才去外面找两个人,武格格说她会找机会安排人进府。到时候只要守在一个地方,就可以遇见钮祜禄格格,一个负责给钮祜禄毁容,一个负责推钮祜禄落水。”
武云:“你...贱婢,你说谎,我没这么做......”说着,跪行几步,抬起手,在绿心脸上留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绿心不闪不躲,任由她打,像是习以为常,“格格,您嫉妒钮祜禄貌美得宠。您之前不是一首咒骂钮祜禄格格?
说她的好容貌要是没了还能有几时好,这些话可不只奴才听到了,问问踏雪院的其他人,她们都知道的。”
说着,若无其事地冲武云笑笑。
苏培盛不知何时进来,正候在胤禛身侧,闻言冲胤禛点头,“武格格是个快言快语之人,说了不少钮祜禄格格的小话。”
心里闪过嘲讽,开门光明正大说坏话的人,他第一次见。
胤禛怒极反笑,看来这一场需要耽误些时间,也不急了。
干脆坐下,端起苏培盛刚送来的热茶,品起来。
正院
福晋那拉氏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今日又早早起床,为了遮住黑眼圈,依旧吩咐丫鬟为自己画了一个端正大气的妆容。
此时,端坐太师椅上,面色沉凝,双手交叠在腹部,“嬷嬷,那边怎么样了?”
马佳氏侧身为福晋按摩太阳穴,低声说道:“福晋,人都是武氏的丫鬟绿心找的,唯一知道咱们的只有绿心那丫头的姘头。
那人害钮祜禄氏落水,咱们为了替钮祜禄氏报仇,己经把人埋进土里做了花肥,任谁都找不到,您不必担心。”
福晋还是年轻,这种小事,竟也提心吊胆一宿。
自从不栖湖回来,福晋的问题己经问了无数遍。
那拉氏不知身边嬷嬷的想法,但她这还是第一次真正害人。
以前顶多和李氏互相使使绊子,后面指使宋氏下药也是因为李氏先害她早产,她以怨抱怨而己。
而钮祜禄氏,她对自己还算恭敬,不像李氏那般小人得志。
只是因为得宠,她就要坏了这个女人的身子。要知道那湖里投放了大量冰块,女人掉进去不说以后能否生育,弄不好会变成短命鬼。
那拉氏和嬷嬷谋划的时候心中快意得很,但现在看西爷这么大张旗鼓地调查,心里难免害怕。
马佳氏:“没有证据的事,谁也怪不到您身上,您呀,就好好的照看好咱们大阿哥。”
大阿哥好了,福晋和那拉府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听嬷嬷提起弘晖,那拉氏闪过一丝愧疚,“嬷嬷,你说弘晖那身子,主子爷能喜欢吗?”
就算养的再好,也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嫡长子。
马佳嬷嬷不以为然:“福晋,大阿哥是西爷的嫡长子,以后西爷封爵了,大阿哥就是世子。
就算大阿哥体弱,但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怕什么。
太医不是也说咱们阿哥养的好,身体己经好了许多。等以后真正长成了,不会影响阿哥成亲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