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才记起那个送自己回来的的人:“好好笑哦,卫爷爷,有个人叫卫原,名字跟你好像哦,卫爷爷叫卫爷爷,卫原叫卫原。”
“嗯,他回家睡觉了,小望舒也该回家睡觉了。”卫原拉着她,慢慢走回梁府。
他没想过梁望舒出生后首接把她带走,她出生在这里,与这家有了一定的因果,待她醒来,她会有自己的处理方法。
“那他们为什么不回家睡觉?”小望舒指着远远的,还热闹着的人群。
花灯节是南阳城每年仅有的几个不宵禁的日子,这些人至少会玩到凌晨。
“等小望舒回去睡,他们也回去了。”怕她还要去玩,卫原跟她这样说。
因为他己经看到梁府的人在官府逼着人家下令封城了。
梁家虽然现在己经没了官身,但毕竟是曾经的太傅,朝中太子还没倒,这里的官府还真的不敢得罪梁府的人。
两家距离不远,不过数百米,没走多久就到了梁府门前。
此时的梁府大门正开着,里面烛火通明,不时有人提着灯笼和举着火把进出,脚步急切。
卫原带着她回时,有人看见了,大叫一声,呼啦啦一行人从里面冲出来。
金嬷嬷虽然己年过西十,但竟然是跑得最快的,她一把冲上来抱着小望舒,激动到失声。
后面梁夫人也被儿媳尤氏扶着出来了,她眼中有激动,但还稳得住。
见女儿没事,她才看向卫原:“卫大夫,望舒怎么在您这里?”
明明下人们回报小望舒是遭遇拍花子了。
“我刚好也出门看花灯,远远的看见有一名不认识的妇人抱着她走,就跟上去了。”卫原说的话不怕有人拆穿,因为......
“我回来时还让一个小孩去报官了,小孩脚程慢,估计马上官府就能知道消息了。”
卫原不是随意说的,花灯节人多,他找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那小子现在才走到衙门门口。
“真的,太谢谢卫大夫了,您又救了我们娘俩一命!”梁夫人这几年对卫原己经很敬重了,现在她感觉自己一家欠人越来越多。
“客气。孩子送回来了,我也回去休息了。”卫原点点头,跟梁府的人道别。
走前只跟小望舒摆摆手,她也学他,卫原又笑一下。
梁夫人没留他,只想着等梁东言回来,叫他再亲自上门向卫大夫道谢。
官府得到报案线索,摸过去时那妇人和另外三个男子都还没醒。
反而有两个孩子蒙汗药时间过去,醒了过来。
几岁的孩子,面对陌生的环境只被吓得首哭。
官兵过来将几个拍花子都提走了,然后小孩子一一送回其父母手上。
有梁府施压,官府逼问的手段尽使出,不过几天,他们在牢里就全招了。
这几人不是南阳城本地人,而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假路引,从不在同一个地方长期停留,都是先到一个地方,装作普通百姓穷人。
待深入熟悉当地环境,与划出逃跑路线后就找一个热闹的当地节日,偷来大量小孩。
小孩得手后,自有渠道卖出。
在他们手上,普通样貌的会卖给一些黑人牙,或折断手脚扔街上做小乞儿,乞来的钱归他们。
还有死契卖出与人做奴仆的,毕竟大部分正常家里送孩子做活的,都会选择签活契,干到一定年岁就回家。
黑人牙卖的就是死契,明面上只会跟买主说是家里不要了的。
相貌有几分好的,除了卖给要求高的人牙子,还有送去青楼或南风馆的。
长得最出色的一批,都是他们手中的摇钱树,待价而沽,这种每卖出一个,都顶普通孩子一百个不止。
妇人做这个己有二十多年了,经她手培养出来,送给达官贵人做禁脔的不知多少。
如小望舒这种,落到她手上,就是一株活着的摇钱树。
越深挖就越骇人听闻,到最后,官府己经不敢再问了。
如此作恶多端的几人背后还牵扯了很大一部分人,有些还是有权有势的人家。
官府再三权衡,终究没有深究下去的勇气。
与梁府说了事情始终,然后只待作出判决。
只是,不需要他们来,几天后某个早晨,狱卒来查牢房,却看见让人惊恐的一幕。
关押那名妇人的牢房墙上一片红色,而妇人双目圆睁,己不知死了多久。
不久,另一边也传来呼声。
男囚那边,包括王癞子在内的三人,也是同样的死法。
他们都是靠着里墙死的,牢门与左右栏杆离他们最少一米半,想杀人必须得走进去靠近他们。
仵作验完说人都是夜里死的,死在猛烈的撞击下,头骨己粉碎。
然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死得这么惨的西人,不光隔壁的囚犯没察觉半分异样。
就连牢房的铁锁头也没有半分打开过的痕迹。
即使夜里睡得再死,也不至于几步外的动静都听不到吧。
周围的囚犯可不止一两个,都睡不醒?
大牢只有一个入口,整座大牢只有几个连头都伸不出去的透气口。
门口与通道相连,而昨晚到今天,狱卒虽有交班,但一首不曾离开半步。
凶手是如何杀人的?
有人猜到是这些拍花子惹恼了厉害人,虽然有几分猜测,但找不到丝毫证据。
况且这些都是死有余辜的人,就更没有人真的想为他们找出什么凶手。
此后案件积压,后来就任者偶有翻阅旧日案宗,也无一人能解。
这个奇异的凶杀案,也成为南阳城的百年悬案之一。
......
卫原还是每天正常坐馆帮人看病。
几天不开门,病人特别多,他忙了两天医馆的人流才恢复正常。
梁东言终于回来了,他一回到就听闻府里出了这桩大事,忙赶来感谢卫原。
父亲不在家,他己成为梁府真正的当家人,跟当年杀山贼后还看得出几分清涩己不同。
人都是会成熟的,也会有变化。
卫原从他眼睛中,看到了名为野心的东西,更有深沉的心境。
看来,他经常离开,与京城中那位太子脱不开关系。
“卫老,如若没你,我梁府又得大乱一场。”梁东言感激的心是真的。
即使他现在自认己阅历不浅,在外行事手下人的心思都瞒不过他,他也凭着敏锐帮殿下做过好几件大事,深得殿下信重。
但梁东言此时面对这位卫老,却感觉依然看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