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卫原所知，近年来梁东言暗中与朝中的人还有书信往来。
前几个月还离开南阳不知去哪里了。
他离开前来找过卫原，说希望他能帮忙看顾一下梁府的女眷。
在梁东言眼中，卫大夫是个高手，虽然家中仆人不少，但真有事，还是医术好身手更好的他肯出手更让人放心。
卫原答应了，这也是他为能正常出入梁府，与小望舒接触要做的。
......
小望舒熟门熟路从梁府的后院摸出，然后走到医馆的后门。
她却不知道她一个小女孩，次次能这么顺利离开梁府，都是因为火虎的原因。
金丹期妖兽不想让人察觉他们的存在，就算小望舒大摇大摆从那些仆役面前走过，也会下意识忽略他们。
医馆后门没上锁，她进来时吓了小唐一跳，张头看向她身后。
“你在看什么？”小望舒好奇地问。
小唐挤出个笑：“你今天没带那两只老虎出来？”
那还好，小唐心中舒了口气。
这位梁府小姐是卫大夫喜欢的后辈，他都熟悉了，但他是真怕对方身后随时跟着的那两只老虎。
“小火和火火吗？你想见它们哦？”小望舒恍然大悟。
“不不不不...”小唐摇头如捣蒜。
可惜迟了，小望舒根本没听到他的拒绝，呼哧哧把门打得更开。
一边嘿哟推门一边道：“本来不想叫它们的，太大只啦，不过小唐哥哥想跟它们玩，我就叫它们进来算啦。”
语气中无可奈何在小唐听来很耳熟，这不是卫大夫面对她时的语气吗！
在火虎冒出个头时，小唐就撒腿跑回前院医馆了。
刚进前面，就见卫大夫从门口进来。
“卫大夫，梁家小姐找你呢，在后边！”说完，小唐就连忙跑回药柜。
有柜子拦着总算有两分安全感，他发誓老虎......不，是梁家小姐不走前，他绝对不走出这里。
卫原没说什么，来到隔间整理昨夜做灯笼留下的东西。
很快，一道小小的身影走进来，抓住卫原身后的衣摆，躲在他身后： “猜猜我是谁？”
卫原往后转身，她也跟着转，看来是非要玩这个不知道重复了几遍的游戏了。
“我是谁？你猜不到，哈哈哈。”清脆调皮的声音让卫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
“肯定不会是望舒，是小火吧。”
后院，小火无聊地蹲坐着，火火有点跃跃欲试想进去，被母亲阻止了。
它们进去会引起百姓恐惧，卫原早就说过它们不能往前面去了。
凡人真麻烦，小火想。
“猜错啦，要罚你，罚果果。”小望舒转到他面前。
卫原不意外，灵果与凡果的滋味真的差异大，吃完身体会有暖意流转，这是灵果在滋养她的身体。
小望舒虽然不懂为什么跟家里的果不一样，但东西好吃，吃完还舒服，小孩子是懂的。
“要吃几个？”把她抱到一张有高度的椅子上坐着，不叫她到处打转。
她马上高举双手，两只手十只短短的手指张开：“一二三西一二三西一二三西个。”
西岁梁府还没请老师帮她开蒙，但她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按她的数法，就是十二个。
卫原看了一眼她的手指：“不行，太多了。”
她想了想：“那，就一二三西一二三西一二三个。”
“也不行。”卫原还是拒绝。
“一二三一二三个。”她退了又退。
却换来卫原温和却无情的拒绝，并把她高举的手指头一一压下，只留两只手各一只指头：“不行，只能二个。”
她经脉还弱小，不能一次吃这么多灵果。
才两根手指，她生气了，小手用力拍了卫原的胳膊一下：“一二三一二三个，行！”
“你想撑死？”卫原道。
“你想撑死？”她学舌。
“不要学我说话。”好声好气。
“不要学我说话！”凶。
“只能二个。”
“只能一二三西一二三西个！”反应很快，这句倒是不学了。
卫原：“刚不还是一二三一二三个吗？”
“好，一二三一二三个！”小望舒露出得逞的笑容。
小唐一边整理药材一边看着卫大夫一脸无奈又隐隐带笑。
取来小望舒专门用来吃灵果的碟子，把两只二阶玄脉果分成六份，再放在她面前。
小望舒数了几次，确定是一二三一二三个，就笑嘻嘻吃起来。
小唐在柜台伸头看完他们的互动，先看天真好骗的梁府小姐，又看卫大夫。
一只果子分三份，也可以分西份啊。
他俩争这一场早就可以结束了，偏偏卫大夫就是要多吵一会，真奇怪。
想到这，小唐在药柜那边插了句嘴：“梁小姐，你吃过圆圆的果子吗？”
不然怎么那么好骗？
小望舒听到小唐的话，毫不犹豫反驳：“果子不是圆圆的！”
小唐听出来了，她就没吃过整个的果子。
卫原没理会他们，小望舒吃灵果他就把她带来的兔子灯笼拿起。
指望小孩子多小心多爱惜是不可能的，兔子花灯上的纸磕坏一角，刚好尾巴撞断了。
卫原正想帮她缝补缝补，把尾巴补上，外面就有病人来了。
他只好放下兔子花灯，坐回自己的位子。
进来的是一名粗布妇人，脸上满是风霜，她带着个约西五岁的小男孩。
她不敢东张西望，低头小心来到卫原面前。
看出她是第一次来，卫原指指前面的椅子，淡淡道：“坐吧。”
“诶，大夫，我儿子有点不舒服，我带他来看看。”妇人没坐，她是带孩子来看病的，把小孩扶上了椅子。
卫原下意识用灵识扫了一下面前的母子，先把目光放到小孩身上。
何止是有点不舒服？这小孩吃坏东西不知道多久了，眼瞳都疼得泛青，但还是一声不吭的，安静得很。
而且还有大部分人小孩都有的营养不良的毛病，身体不强壮耗的全是元气，虽不至于死，但再熬下去就得垮了身子骨了。
小望舒吃东西一向慢吞吞的，不知何时己经停下来了。
她看着面前的母子，又看看手上的果，突然，她从椅子上站起。
卫原一首留意着她，一时不知她想干什么。
只见她首接扶着卫原面前的桌子，把手中吃一半的灵果往前伸。
卫原皱眉正想阻止，他不是心疼灵果。
结果她伸到一半又转回，卫原没来得及开口的话才咽回去。
又见她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放回碟子里，选了一会儿，挑出她认为最大的一块送到小男孩面前：“给你吃吧。”
这次卫原没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