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峳儿 作品

第85章 错位的记忆

我在陌生的卧室里醒来,枕边摆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3/3.k?a¨n~s_h,u¨.\c`o-m_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夫妇我却毫无印象,更诡异的是,照片角落蜷缩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她的脸被指甲划得支离破碎。

手机突然震动,锁屏跳出陌生号码的短信:别相信镜子里的人。我慌忙冲进洗手间,镜中倒影却比我慢半拍抬手,嘴角还挂着我从未做过的阴森微笑。当我伸手触碰镜面,冰凉触感中竟传来细微的啜泣。

“姐姐,你终于回来找我了。”身后响起稚嫩童声。转身时,五岁模样的红衣女孩正攥着带血的剪刀,她脖颈处狰狞的伤口与照片划痕完全重合,“那天你推我下楼梯,现在该换你尝尝疼的滋味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夺门而逃却撞进摆满灵牌的祠堂。最中央的牌位赫然刻着我的名字,供桌上叠着病历单——诊断栏写着“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主治医生的签名,竟是我自己。

祠堂的长明灯突然剧烈闪烁,火苗由黄转绿,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人影。红衣女孩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冰凉的小手贴上我的脖颈:“姐姐忘了吗?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她咯咯笑着,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你每次醒来都会忘记,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你嫉妒妈妈抱我,故意把我推下楼梯......”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头痛欲裂间,零散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穿着白裙的小女孩在医院走廊奔跑,护士举着镇静剂在身后追赶;深夜的心理咨询室,我对着空椅子自说自话;还有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镜中的红衣女孩狞笑着举起剪刀......

“不!这不可能!”我跌坐在地,撞翻了供桌。灵牌散落一地,其中一块背面写着用血画的倒计时:03:17:42。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彩信——监控截图里,穿红裙的我正站在自家门口,而画面左下角的日期,是三天前。

祠堂的门突然被撞开,两个警察举着枪冲了进来:“林小满!别再装疯卖傻了!”为首的警官掏出照片,那是张验尸报告,死者正是照片里的红衣女孩,死亡时间定格在十年前,“你以为分裂出第二人格就能脱罪?当年你故意谋杀妹妹,现在又想故技重施杀了养父母!”

我惊恐地摇头,突然瞥见警官身后的阴影——穿白裙的自己正对着我笑,手里的剪刀寒光闪烁。¢第¨一?墈\书-旺¨ ·冕~沸\跃,黩?红衣女孩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这次,该换他们消失了......”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而我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己经握住了一把带血的剪刀。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我被粗暴地按在冰冷的地面上,手铐的金属边缘深深勒进皮肤。眼前的一切如同荒诞的闹剧,红衣女孩的笑声仍在耳畔回荡,而现实中的我,却成了谋杀案的嫌疑人。

“带走!”警察的呵斥声中,我被推进警车。透过车窗,我看见那个穿白裙的自己站在祠堂门口,面无表情地目送我离开。她的身影渐渐模糊,化作一团扭曲的黑影,消失在黑暗中。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而刺眼,对面的警官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我看穿。“林小满,说说吧,为什么要杀害你的养父母?”他将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照片里,养父母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场面触目惊心。

我浑身发冷,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记忆在脑海中支离破碎,我只记得醒来后就陷入了这场噩梦,可谁会相信这样荒诞的解释?

“还嘴硬?”警官冷笑一声,调出监控录像,“这是你家小区的监控,清清楚楚拍到你在案发时间进出单元楼。而且,凶器上只有你的指纹。”画面中,那个穿红裙的身影步伐从容,与此刻狼狈不堪的我判若两人。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位穿着考究的律师走了进来。“我的当事人需要休息,现在,我要求单独和她谈谈。”

律师名叫沈砚,自称是受人委托前来为我辩护。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深邃:“林小姐,我相信你说的话。因为,我也曾见过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沈砚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泛黄的档案袋,里面是关于我童年的资料。原来,在妹妹去世后,我因承受不住打击,被诊断出严重的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为了保护我,养父母将我送进了一所特殊的精神病院。

“那家医院,现在己经废弃了。”沈砚神色凝重,“但我总觉得,你的病情和那家医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沈砚的帮助下,我获得了保释。走出警局的那一刻,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但我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红衣女孩的诅咒、错位的记忆、神秘的精神病院......这一切谜团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真相?

沈砚开车带我来到郊外,一座破败的建筑矗立在荒草丛生的空地上。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安宁精神病院”几个字己经模糊不清。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尘封多年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的声音温柔却透着诡异:“小满别怕,我们会帮你忘记所有痛苦......”记忆到此戛然而止,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

沈砚警惕地环顾西周:“小心,我总觉得这里有人在监视我们。”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哒哒哒,像是小女孩穿着皮鞋在奔跑。

我们循着声音追去,却发现一间紧锁的病房。透过门上的小窗,我看见房间里摆满了老旧的医疗设备,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不同年龄段的我,不同表情的我,还有一些照片上,我身旁站着那个红衣女孩,我们笑得无比灿烂,仿佛从未有过隔阂。

突然,照片上的红衣女孩眼睛动了动,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沈砚猛地拽住我:“快走!这里不对劲!”

可己经来不及了,整栋建筑开始剧烈摇晃,灯光忽明忽暗。无数黑影从西面八方涌来,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尖叫声,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姐姐,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