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地环顾西周——这个角落虽然隐蔽,但难保不会有狗仔的镜头从某个刁钻的角度捕捉到这一幕。
霍景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就这么怕被人看到和我在一起?”
林倾月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她的视线越过霍景霖,看到远处的李心语正和几位女艺人谈笑风生,那枚翡翠蝴蝶胸针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不用陪李小姐吗?”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涩。
霍景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她有自己的社交圈。”
“真是体贴的男伴。”
林倾月冷笑,酒精让她的理智逐渐瓦解,“霍总今晚一掷千金,想必李小姐很开心吧?那对耳坠很配她。”
霍景霖侧目看她,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你喝醉了。”
“我没醉,”林倾月摇头,这个动作却让她更加眩晕。
她不得不扶住沙发扶手,声音却愈发尖锐:“所有人都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这么觉得!不然你怎么会走到哪都带着她?连慈善晚宴都要形影不离?”
她的声音在最后一个字眼上突然哽住,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三^叶¢屋` *无?错~内-容·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不甘和嫉妒都冲破了理智的牢笼,赤裸裸地暴露在灯光下。
霍景霖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道:“没办法,我的身份需要一个衬得起我的女伴。我父亲对李心语很满意。”
“满意?”林倾月机械地重复着这个词,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突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破碎的自嘲:“是啊,霍董事长唯独对我这个戏子...从来都不满意。”
她自嘲地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精心修饰的指甲:“我和李心语都是娱乐圈的,但一个是乐坛才女,一个是影坛戏子,的确...天壤之别。”
霍景霖沉默片刻,突然起身:“你喝多了。”
看着他准备离开的背影,林倾月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就这样?霍景霖,你就不需要解释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引来附近几位宾客的侧目。
霍景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那什么时候是?”
林倾月追问,“等你和李心语公开恋情后?还是等你们结婚那天?”
话音刚落,霍景霖周身的气息骤然降至冰点。他缓缓转身,那双总是深不可测的眼眸此刻冷得骇人:“随你怎么想。ˉx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林倾月怔怔地望着霍景霖离去的背影,眼眶灼热得发疼。宴会厅璀璨的灯光在她视线里扭曲成模糊的光斑,耳边嗡嗡作响。
“林老师,你还好吗?”
裴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倾月迟钝地抬头,看到对方担忧的表情。
她想回答,却发现舌头像是打了结,只能摇摇头。
“喝点温水。”裴砚递来玻璃杯,里面晃动着透明的液体。
林倾月盯着水面出神。
倒影里,她的妆容依旧精致,眼尾却泛着不自然的红。
“为什么...”她无意识地呢喃出声,指尖在杯壁上收紧。
“什么?”裴砚俯身靠近。
“没什么。”她猛地仰头灌下一大口,却被强烈的酒精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原来杯子里装的根本不是水。
林倾月茫然地盯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眼神逐渐涣散,整个人歪歪扭扭,随时要倒下。
裴砚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正要披在她肩上时,林倾月却突然挣扎着坐首身体,像只受惊的猫儿般往沙发深处蜷缩,硬生生与他拉开距离。
“我...自己...可以...”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沙发扶手,试图站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去。
那双平日灵动的眼眸此刻蒙着醉意,却依然固执地对裴砚保持着最后一丝警惕。
裴砚眸色一沉,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去和陈导说一声,送你回去。”
他的目光在林倾月因醉酒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停留片刻,便转身离去。
林倾月努力地摇摇头,想恢复一些清明,可酒精还是彻底击垮了她。她软倒在沙发上,意识开始模糊。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抱起了她,那怀抱温暖而熟悉,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霍......”她无意识地呢喃,却无法说完那个名字。
当裴砚匆匆与陈导交代完毕赶回休息区时,真皮沙发上只余下一道浅浅的压痕,和半杯未喝完的烈酒。
他的外套被随意丢弃在沙发上,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先生,”一位侍者走过来,“林小姐让我转交给您这个,她说她己经先回去了。”
裴砚打开盒子,里面是他送给林倾月的那条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每一道棱角都像是无声的嘲讽,嘲笑着他今晚所有的精心安排。
他猛地合上盒子,大步走向出口。
酒店门外,一辆黑色迈巴赫刚刚驶离,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红色的轨迹。
裴砚站在台阶上,手中的盒子被他捏得变了形。
他阴沉着脸转身,正撞见李心语站在不远处。
她独自站在廊柱旁,银色露背长裙在灯光下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将她的腰线勾勒得如同工笔画般精致。
夜风撩起她垂落的发丝,露出那张清冷绝艳的面容。
她平静地望着轿车离去的方向。
“霍总把你丢下了?”裴砚忽然扯出个讥诮的笑,声音里淬着冰渣。
李心语这才收回视线,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见她不接茬,裴砚向前迈了半步,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锋利阴影:“霍景霖就是这样虚伪,劝李小姐还是远离他。”
李心语这次终于用正眼看他,目光像在打量什么新奇物件。
红唇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霍总那么出色,身边多几个红颜知己不是很正常?”
她纤细的手指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那对价值千万的翡翠耳坠,“倒是裴总——”
她故意拖长尾音,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裴砚空荡荡的身侧:“连个女伴都留不住,真是...可怜呢。”
说完便转身离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像在给这场对话画休止符。
裴砚怔在原地,手中的首饰盒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嗒”声。他望着李心语远去的背影,突然气极反笑——媒体笔下的冰山女神,原来长了张这么毒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