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月蜷在丝绒被里,连睫毛都泛着酸。
昨夜被男人反复折叠的腰肢此刻像被重型机械碾过,稍一动弹就牵扯出细密的疼。
她试图蜷起手指,结果连指尖都泛着无力,还残留着昨夜攥皱床单的酸胀感,腰间的淤青在晨光下泛着暧昧的紫。
她睫毛轻颤,挣扎了几次才勉强睁开眼。
入目是霍景霖那侧空荡的枕头。
凹陷的枕芯上落着几根短发,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乌木光泽。
她下意识去摸,丝质枕套早己凉透。
她就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蜿蜒的金属灯饰,呆愣了许久。
恍惚觉得那形状像极了昨夜霍景霖在她背上留下的指痕。
“混蛋......”她哑着嗓子嘟囔,声音细若游丝,连窗外的麻雀振翅声都比这更清晰。
突然,像是被某个画面击中,她猛地将滚烫的脸颊埋进枕头。
残留的雪松气息瞬间漫上来,冷冽中带着侵略性,惹得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那男人哪是憋久了,根本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玩得那么花——从浴室到落地窗,最后竟将她抵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逼她看自己失控的模样。$?狐?),恋.°文|1学[ o\?无;错e±¤内2÷容\°?
“造孽......”她咬着被角呜咽,昨夜那些荒唐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二十多年的人生信条碎了一地,连渣都没剩下。
“嘶——”刚撑起上半身,腰窝就窜上一阵锐痛。
真丝睡衣随着动作滑落肩头,镜面衣柜反射出她锁骨处斑驳的吻痕,在瓷白肌肤上如同雪地里碾落的红梅。
还没等她把衣服穿好,
“吧嗒!”一声开门声响,门轴转动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
霍景霖逆光立在门口,黑色睡袍腰带松垮地系着,领口大敞,锁骨上那道新鲜抓痕还泛着血丝。
他单手端着牛奶杯,热气在杯沿凝成细密的水珠,随着他走动的动作轻轻晃动。
“景秀来了。”他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响,“说要感谢你。”
这话说得像在汇报工作,连眼神都没多给她一个。
林倾月盯着他转身时绷紧的肩线,突然抓起枕头砸过去:“霍景霖你...你混蛋!”
枕头撞在将合未合的门板上,软绵绵地滑落。
她气得眼眶发酸,这算什么?昨夜抵死缠绵时滚烫的喘息还烙在耳畔,天一亮就吃干抹净恢复成冰山模式?
林倾月气得又把脸埋进枕头,首到听见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幻}想?3?姬?¤′ {d更3#£新¤]最-¨全′1
脚尖刚触到羊毛地毯就腿软得踉跄,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膝盖打着颤,腰肢酸得几乎支不住身子。
浴室镜面蒙着雾气,却遮不住她满身旖旎的痕迹。
浴室镜子里的人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镜中人眼尾还泛着红,唇瓣肿得明显,锁骨到胸口缀满红梅,腰侧甚至还有牙印。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含着水光的桃花眼,连瞪人都像在抛媚眼。
“以前装得人模人样...”她掬起冷水往脸上泼,却浇不灭脑海中闪回的画面。
男人滚烫的掌心掐着她腰窝往镜面上按,蒸腾的水汽里,他暗哑的嗓音混着热流钻进耳膜:“看清楚,谁在要你。”
“啊!”这回忆让她手一抖,整捧水全泼在了镜面上。
感觉自己脸上突然腾起了热气,她慌慌张张又去接冷水,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脸上突然腾起的热度。
“忘不掉了是么?”她拧开花洒小声抱怨,热水冲过腰间指痕时倒吸一口凉气。
泡沫滑过小腿时,昨夜男人单膝跪地亲吻那道疤痕的画面又突然浮现,惊得她手又是一抖,沐浴露瓶子砸进了浴缸。
“不行,不行,林倾月,你思想污了!”她拼命摇头,水珠西溅,试图把那些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
女孩咬着唇反复给自己做思想建设,企图能把昨夜震碎的三观重新修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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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客厅,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霍景秀却像只做错事的小鹌鹑,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口。
她今天特意选了最端庄的米色套装,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扎成马尾,指甲都修剪得圆润整齐,却还是被堂哥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
霍景霖慵懒地靠在单人沙发上,晨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将熨烫笔挺的西装裤绷出凌厉的线条。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枚金属打火机,开合间发出令人心惊的“咔嗒”声,每一声都让霍景秀的肩膀不自觉地瑟缩一下。
茶几上的咖啡冒着热气,香气在晨光中氤氲开来,却丝毫缓解不了客厅里凝固的气氛。
“哥...”霍景秀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窗外鸟鸣盖过,“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霍景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杯底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眸时,阳光在他深邃的瞳孔里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晕:“说说看。”
霍景秀的指尖无意识地抓住了沙发垫。
晨光中漂浮的微尘突然变得格外清晰,就像她此刻无处安放的紧张。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考试不及格,被堂哥盯着抄作业的日子,那时候晨光也是这么明亮,照得她所有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哥,我保证...”霍景秀声音带着哭腔,“以后再也不...”
“还有以后?”
霍景霖掀起眼皮,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在晨光中泛着寒意:“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随便喝别人递的酒?”
他每个字都咬得极轻,却让霍景秀后颈寒毛倒竖。
“黄家昨晚就破产了。”霍景霖交叠的长腿突然换了个姿势,皮鞋尖反射着冷光,“下次——”
“没有下次!”霍景秀急得去揪裙摆,声音都变了调。
愤怒状态下的堂哥,气势比她父亲还要恐怖百倍,她此刻就像只被猛兽盯上的小动物,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是怎么认识黄世明的?”霍景霖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平静得可怕。
“是去年...堂叔介绍我认识的....”霍景秀声音低了下去。“说一起玩电竞....”
霍明远?霍景霖眉峰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他没事介绍人给霍景秀认识干啥?
呵——霍景霖心中冷笑,指腹轻轻摩挲着打火机冰凉的金属表面。
这个小叔,总喜欢玩些下三滥的手段,上不了台面。
楼梯口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晨光中,林倾月正扶着雕花扶手缓步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