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媳妇身体抖如筛糠,瘫靠在老聋子的家门口。
他的三个儿子也站在一边,都是面容苍白连带着惊恐。
原本一家气冲冲的跑来兴师问罪,结果一眼就看到老聋子横死在房门处。
老人去世本来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前院周老头还有一群人守着等他死呢。
可老聋子此刻头发散乱着脸朝地,周边地砖被血渗的暗红斑斑。
这哪里是寿终正寝呀,这分明是横死在自己屋里了。
众人看着刘海忠媳妇这样子,心里隐隐都有了猜测。但当他们走近一看这情况,顿时也是吓了一跳。
随即围观的人群开始各抒己见,恐惧与好奇交织在他们的脸上。
向东这会也来了,抱着自己温热的茶壶,等大姐姐搬出椅子后,在她家的游廊下坐着看戏。
大姐姐赵兰花胳膊拄靠着椅子,磕着瓜子细品着自家男人的杰作。
“唉~没儿没女的可怜呐!”
“她那是报应,老东西就没往人地里去!”
“诶诶~快别说了别说了,傻柱过来了!”
锻工冯成媳妇拉了拉关嫂子的胳膊,示意她说话要小心。¨c*h*a`n/g~k`a¨n`s~h-u·.?c¨o,m,
关嫂子不齿的冷笑了一声,瞅着己经进了月亮门的傻柱,面带不屑的说道:“怕什么,她做的我还说不得!这就是老天爷给的报应!”
傻柱也是被尖叫声惊醒的,等人群都进了中院后他才刚刚穿好了衣服。
原本以为后院又有热闹可瞧了,没成想进了月亮门才发现是自家奶奶的瓜。
傻柱听到了关家媳妇的声音,继而脸色快速的阴沉了下来。
“傻柱!你还愣着干什么!聋老太太死了!”
刘海忠己经在人群指点尴尬中,扶起了自己坐在地上的媳妇。
看见傻柱拄着拐杖进来后,急忙把众人的注意力往傻柱身上引去。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从人群让开的通道中跛了进去。
聋老太太待自己如亲孙,把所有慈爱关怀都给了自己。
傻柱低着头泪如雨下,想赶紧趴在老太太床前恸哭一场。
但没成想聋老太太是横死在了她家门口,映入眼帘的场景凄惨无比。
傻柱顿时扔下拐杖,趴在门槛处嚎啕大哭。
院里的独苗管事大爷阎埠贵,这时才从人群中挤进来。
“傻柱!你先别哭了,先把聋老太太搁在床上去。*x~z?h+a-i!s+h,u!.~c¨o_m-”
阎埠贵是后到的,他刚上厕所去了。
傻柱理都没理阎埠贵,就一个劲的趴在地上嚎哭。
阎埠贵气的想转身就走,但谁让他是院里的管事大爷。
没辙,只能吩咐缩在人堆里的大儿子阎解成:“阎解成!你赶紧去报告居委会,就说聋老太太死了。”
阎解成眼神躲闪着,脸上犹豫推辞着说道:“爸!你都不看看这才几点!人居委会大妈们又不是在纺织厂工作,人不上夜班!”
阎解成此刻是一万个不愿意,老阎家做不出那种白出力气的事。
阎埠贵又被大儿子噎了一下,脸色愈发难看了。
这是小聪明六根想显得自己,急忙从妈妈的怀抱里挣脱道:“三大爷诶,你忘了街道己经把聋老太太的特殊补助停了?你找居委会也没用啊!”
说完自得的朝着众人问道:“大伙说是不是啊!”
院里众人没理他,表示不想跟这沙雕交流。
但阎埠贵此刻怒意值蓄满了,指着六根破口大骂道:“你特娘的闭嘴!不找居委会找你!”
说着颤颤巍巍气的发抖,朝着六根站的地方边走边说道:“来来来!你去,你去把她埋喽,来!”
六根周围瞬间空无一人,大伙都看出来阎埠贵动了真怒。
六根妈头上裹着围巾,此刻急忙扑到阎埠贵跟前,拉着阎埠贵的胳膊,在自己棉袄上隐蔽的蹭了一下。
“他三大爷,根儿不是有意顶你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有啥冲我来!”
六根妈说着还冲阎埠贵抛了个媚眼。
阎埠贵急忙抽走自己的胳膊,嘴角抽抽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人家六根妈毕竟是从特殊部门出来的,拿捏这群小老头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刘海忠作为向积极分子靠拢的落后分子,这会顿时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急忙冲来人群跑到阎埠贵跟前,脸上带着恭敬之色谨慎的说道:“他三大爷,要不让光天光福叫人去,他俩跑的快!”
说着抬起头,朝着俩儿子的方向,脸上倨傲的喊道:“你们俩!去居委会刘大妈家叫人!”
“快点!!再磨蹭仔细你俩的皮!”
刘海忠说着脸上带着怒意,吓的兄弟俩撒腿就跑。
院中人看到这一幕,大都皱着眉头面带鄙夷。
就连阎埠贵自己,这会也觉得心里不舒服。
自己的儿子指使不动,刘家的儿子却被当牛做马。
向东这会坐在大姐姐的游廊下,嘬着茶给她讲述这院里的恩恩怨怨。
俩人一个小声逗弄,一个捂着嘴轻笑。
院里人也不觉得这俩人有啥奇怪,毕竟这是他家的仇人死了。
别说向东乐呵呵的轻笑了,这要是搁他们都能跳起来笑。
向东和大姐姐在这笑着,易中海却笑不出来了。
他上完厕所回来后,发现前中院里鸦雀无声。
还没等他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就听到后院里叽叽喳喳嘈杂声。
易中海以为后院刘海忠家有热闹瞧,随即抬腿就往后院走。
但紧接着从月亮门里跑出来俩人,正是刘海忠不受宠的俩儿子。
易中海疑惑的随口问道:“光天光福,你们俩跑什么,是不是你爹又打你们了!”
滚!
打尼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光天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回道:“聋老太太死了!”
刘光天丝毫没有铺垫,径首朝着易中海扔了坨大的。
“胡说什么呢!大清早的乱说嘴!我看你爹还是打轻了!”
易中海有点不可置信,毕竟昨天聋老太太还在院里撒欢跑呢。这才过去了一个晚上呀,怎么可能突然离世!
刘光天顿时气结,毫不客气的骂到:“赶紧给你妈哭丧去吧,她孙子都哭了好一阵了,你快去替替傻柱吧!”
呸!
还当你是院里一大爷呢,你跟我爹一样都是个臭学徒工!
刘光天骂完就马不停蹄的跑,追上弟弟俩人急忙往院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