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师爷这里满心不痛快,内院卓晴岚可快活死了。+h_t·x?s`w_.*n′e′t~
周姐姐家竟然这么多女孩子!
香豆,翠柳跟她年纪差不多,甜豆梅子虽然小几岁,姐姐姐姐地跟在她们身边喊,可爱得不行。
一屋子女娃娃,最大的也就十三岁,最小的甜豆四岁,红果给她们单独安置了一桌,让幺娘三个丫鬟伺候着,别让她们喝酒就是。
卓晴岚还是偷偷喝了几口果子酒,散席之时,脸蛋红扑扑地,拉着香豆的手在内院月洞门口不肯放。
“表哥,你跟母亲说,我在周姐姐家住几日,可好?”她一脸哀求,黄知行进退两难。
还是红果说:“让她留下吧,我后日进城探望义母,顺带把晴岚送回去,可好?”
黄太太这次没亲自来,说是身子抱恙,须卧床休息,红果私下问了晴岚,似乎是女子私下里的那点事儿。
“母亲每个月都要卧床几日,不打紧,过三五日就好了。”
虽是如此,红果既然知道义母身子不适,自然要进城去探望。
正好她过几日进山,也带着张嫂她们去采购一番。
主人出言留客,黄公子还没说话呢,卓晴岚就扑上来,搂着红果胳膊,脑袋蹭着她肩膀说:
“姐姐你真好,那我跟香豆妹妹回屋了!”
说完就拉着香豆手,姐妹几个嘻嘻哈哈地,蹦蹦跳跳回内院了。
黄公子摇头,无奈离去,他这表妹,自从立了京城,人活泼了许多,但也失了规矩。;/0[]0£¥*小t&说e??网? ???首1*¢发±e
曹师爷来的时候有多兴致盎然,回城路上就有多垂头丧气。
他怎么都想不通,周娘子怎么能让赵猎户那个武夫做她女儿的义父呢?
不过心里嘀咕归嘀咕,回到县城,他还是委婉地向卓县令表达了对周娘子的倾慕之情,托黄太太牵线保媒。
虽然他眼里,赵猎户远远配不上周娘子,可架不住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曹师爷改变策略了。
原想着慢慢来,先找机会表白心迹,水到渠成再请县令夫妇保媒,如今却等不得了。
红果送走客人,打发张嫂他们收拾庭院,自己在前院正堂歇脚喝茶盘帐。
她到今日才松了一口气,身心没那么紧绷了。
从年前到年后,办了落户买宅子买下人搬家,自己认义母,月儿认义父几件大事,如今总算安定了。
原本手里有不到七百两银子,前前后后花掉了两百多两,如今只剩四百六十八两。
这些银子,还开食舍,管一家子吃用,进山种灵芝。
虽然不至于捉襟见肘,但也得计划着用。
赵十武那三千两,红果不打算动用,用了就真说不清了。
如今二月下旬,等从县城回来,再安排好彦青进学堂之事,把家里交给张婶照料,她就与赵十武一起进山。
食舍不着急,等三四月,灵芝菌包都种上出芽了再说。o咸+鱼?看
进了山,竹荪和珍稀药材遇到了也可以顺带着采挖一些。
红果如今才知道,周家村后山五六座山头,是周家村公有的,山里的柴火蘑菇竹笋,归村里人共有,谁家都可以去采。
这几座山头因为常有人活动,几乎没有什么走兽。
过了第一道山涧,后面山头属于无主的野山,官府也不管。
这片山林里有野猪,松鼠野獾子野兔山鸡更是不少,附近山里猎户多半在这区域活动。
不光周家村,临近几个村落的猎人也在这边狩猎。
山子二叔和石柱哥他们三家很有默契地分了片,过了第一道山涧后东西走向,各分了五六座山头,互相守望又互不干扰。
当然有别的猎户来打猎采挖山货,他们也没法驱赶,反正各凭本事便是了。
红果和赵十武的地盘,则是过了第二道山涧的连绵深山,只要不怕遭遇猛兽,任由他们施展。
赵十武认了月儿做义女,搬家宴后光明正大地留了下来,住在前院彦青隔壁的客房里。
后院正房三间,中间是正堂也是起居室,红果带着月儿住了东间,青豆甜豆住了西间。
两排厢房,西厢房三间,幺娘和灵儿住了一间,另外两间是库房。
东厢三间暂时空着,如今就做了女眷客房,卓晴岚带着丫鬟住了一间。
香豆把翠柳和梅子也留下了,她俩合住了一间。
她们仨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好伙伴,香豆倒没什么,翠柳梅子第一次见卓晴岚这京城来的小姐,有些自惭形愧,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好在晴岚没架子,香豆眼里也没贵贱之分,几个小姑娘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恨不得夜里挤在一张床上睡。
第二日红果陪着彦青,去柳家私塾拜师,送了拜师礼,交了束修,约定三日后彦青去入学。
红果教他背了许多古典文籍,也教了不少算学知识,但是没教他练字。
这古时候的书法,一笔一划都有章程,红果不敢乱教,怕教错了,反而误了彦青。
所以周彦青进了学堂,得跟六七岁的幼童一起,先上启蒙班。
红果怕他不自在,勉励他好好习字,争取一年后进研学班。
“没事的姑姑,我不怕人嘲笑,会好好学,好好练的。”
彦青踌躇满志,一年?他暗暗攥拳,立志半年就升班。
第三日一早,李家的准备好了骡车,送周娘子和表小姐进城。
表小姐就是香豆,大名叫周禾香。
卓晴岚自己有马车,邀请禾香跟她坐,几个小姑娘挤进一辆马车,笑声不断。
红果没想到,赵十武也要陪着去。
她觉得不用,上次带着彦青去县衙,赵十武在外面等一等半日,红果心里过意不去。
他的身份,还不够做县令府座上宾,去了只能外面候着,很尴尬。
红果不忍赵十武受这种委屈,便劝他:
“你去了也不过是白白辛苦一日,何必呢?倒不如在家,教青豆和木头些拳脚功夫,日后我们不在,他们也能自保。”
赵十武过年那半个多月,教了青豆一套拳法,强身健体之外,也能与人搏斗一二。
他看李家的和木头身子骨都不错,这几日抽空指点着让他们学些拳脚功夫,日后看家护院,不至于全靠蛮力。
赵十武却沉着一张脸,不肯留下看家。
红果不知道他这是闹的哪门子脾气,也有些不高兴了,甩手去内院,看着张嫂拿准备好的礼品。
赵十武心里闷着一股气,却不是对红果,见她生气,不知如何是好,脚下不由自主跟着她往院里去。
到了月洞门口,红果停下,转身嗔他一眼道:
“内院女眷居所,你也要跟着进来吗?”
赵十武囧然,收住脚步,红果扭身往里去,他伸手拉住袖子。
“作甚?”红果只觉这人今日怪异得很。
“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赵十武闷声道。
红果迟疑了一下,跟着他去了前院大槐树下。
“那个……你去了县城,小心着些,不相干的人,不要与他多说话……要给你什么,不要接。”
红果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十武,他这都说的啥乱七八糟的?
赵十武一看小媳妇,圆溜溜的眼珠黑白分明,傻乎乎地仰头看自己,跟刚嫁到赵家屯时一般模样,忍不住就想抬手遮住她眼睛,再低头亲亲她。
可如今他万万不能,只能叹一口气,轻声道:
“那个曹师爷,他……看上你了,去了县城,他怕是要来纠缠。”
啥?红果懵了。